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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京味儿散文:抚摸“城墙”

(2009-06-02 11: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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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味

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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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味儿

散文

文化

分类: 京味儿散文

 抚摸“城墙

          文军

    好些儿时记忆,经不住岁月磨损,失落久远,渐渐淡忘。有时,刻意苦思冥想,也未必捋出个头绪。比方说:家旁的中药铺子老板姓氏名谁;原先胡同口卖油盐酱醋的副食店的那些老人儿;街边儿的煤铺子坐落在现在什么地方;走街串巷手拿“惊闺叶”的磨刀师傅现在可安好?诸如此类,竭尽其所有回忆“计谋”,儿时经历,如同散落无序的碎片,再也难拼接完整。唯有在老城墙、老城门楼子、老元大都土城的嬉戏玩耍,久久映在不泯思念的“历史胶片”中。

 

    现在的歌儿,有唱北京立交桥的,就是没有唱老城墙的。数十年,一瞬间的事儿啊!见证几百年兴衰更迭的老城墙、老城门楼子,随着历史发展进程早已烟飞灰灭。仅能见到的,不过是凤毛麟角或者用水泥堆砌而成。再不,侥幸躲过几个历史“激流”、“蜕变”的坎儿。等都明白过来了,只是残存几处遗迹而己。

 

    儿时,家住城根边,“扶”着城墙长大会走路,出来进去,“摸”着城墙侧身儿。大杂院几十口平民人家,围着大枣树,四边儿里住满了大叔、二姨儿、三伯伯。低头不见抬头见,邻里间大事小情相互照料、相互支应着。老城墙:听着、看着都真真处处。

 

    我天生“多动”症,院儿里的孩子们自然也是一伙儿的“同病相怜”。踩着略显凹凸不平的城墙,几个小子就敢向上爬,看谁能耐大。北屋二虎大几岁,自然是头儿,回回第一,后来都听他“呼风唤雨”。

 

     城墙里有什么?蚂蚁穴、蛐蛐窝、蝈蝈洞、老鼠糗着的地儿更多。再高一点儿,二虎显了神通,麻雀窝儿都去“掏”净了几回,要说多淘有多淘。转过城外脸儿,墙根处:杂草丛丛,整个儿是昆虫世界。尽兴玩儿,趁着课余,玩到天昏地暗。有一次,二虎“突发奇想”:几百年战争状态,围城攻城没闲着,一准儿有弓箭头“挤”进墙缝里。于是,高高矮矮的外墙,找寻箭头成了我们的喜好。凭着二虎力大、眼尖、爬功技高一筹,还真找着几个。谁知是明末的、还是清朝年间的,反正是绿锈斑斑无法辨认。头儿大方,人手一箭,多了几个“白来”的挖洞工具。解着气儿说,看你们这些小家伙往那儿钻?

 

    那时,登上城门楼子可没人管,登安定门可没少长见识。听鸽哨儿、放屁帘儿、逮活虫儿,那叫一个“美”字所表达不完的!登得高看的远:北边儿西边儿山连着山;近处金銮宝殿放着耀眼的光儿;棋盘式的格局散落着大屋小院;空中人字大雁群疾逝而过,就跟书上说的一样守“纪律”。我喜欢快下雨的时候,雨燕低处徘徊,好像伸手就可以抓到。蜻蜓围着你转圈儿,也不嫌累的慌,雨燕肯定抓不着,蜻蜓往往成了“替补”俘虏。顾不得逮惊慌失措的活虫了,见着黑云卷来,立马下城楼奔家吧!

 

    登城门楼子,我可没少去。老听大人讲,楼子里只要留心,能捡着铜钱儿那!我也净低头踅摸了,没遇着一回。八成早让大人捡完了,或许守城人就没有过称钱的。

 

    几个小伙伴儿打小就有“郊游”资本。去哪?北土城呗!跟老家儿扯谎:老师组织的。又是二虎带队,出了门楼子,过了北护城河,除了星星点点的民宅,就是空场儿。再往北边啦,就是菜地粮田:萝卜地、黄瓜架、西红柿秧,玉米叶子青翠,小麦已近收获。杨柳成片,渠水潺潺,顶着要晒脱了皮的烈日,农民大叔没闲着。趁着人家“老虎打盹儿”,我们钻了玉米地,“瞄”上了旁边的胡萝卜地。瞅着没人注意,每人拔了几个就收。走远了,拿出一根儿,就着渠水洗吧洗吧进嘴了。再没人了,敢摘黄瓜、西红柿。

 

    北土城:原来的元大都,现在的遗址公园。那时,就是荒郊野地的坟圈子。我喜欢这地儿那是有吃的、有玩的,有城里见不着的虫虫鸟鸟。先有榆树钱儿,足摘足吃。后有小酸枣、野葡萄,吃得美不说,还要给弟弟妹妹带点儿回去。

几个伙伴儿分成八路军一队,日本鬼子一队,二虎又是当然的八路首长,我不情愿也得充当“龟田”队长。结果不言而喻,八路登得高、跑得快,潜伏的深、胳膊根硬,我带的“虾兵虾将”老是被收拾喽!尽兴时,爬树掏鸟窝、摸鸟蛋。年龄小点儿的,猫着身,草坷垃里找活虫。

 

    天刚擦黑儿,小风渐起,冥钱儿、树叶儿不时地拍打在脸上。谁要是“鬼来了,快跑!”一嗓子,能把人吓丢了魂儿。二虎招呼集合,大家赶忙收拾“战利品”,小跑似的,行走在乡间的田埂地上。二虎忘不了借着农民大叔歇息之机,随手摘了一些黄瓜,西红柿分给大伙儿添肚子。

 

    心里残留幼时顽皮的痕迹,我们都已长大,各奔了东西。城墙、城楼,在一片机器的轰鸣中,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公路、地铁缩短了城乡距离;住宅、楼群丰富了现代生活;粮田、菜地远离了目所能及。修饰过的城墙,巍峨得不敢再近距离亲近。重建的门楼,怎么看也就是一种城市的记号。半坡半水的土城成了魅力无比的新城项链,“大元盛世”时的高头大马,也就是现代人对旧时的追忆幻觉。原始、荒凉,冥钱、坟丘,小酸枣、野葡萄,今天,已与北土城无关。

 

    去年夏,北二环路边儿,我偶然遇见坐在轮椅上的二虎,大小子推着。从混浊的眼框里似乎读出他仍霸气不减,但已言语不清。看他自信的眼神,我已感觉的到:此地就是老城根儿,就是他的家。我与他连说再比划,相约秋天气爽时节,“北土城”见,顽皮的坏笑,滑过二虎的已经褶皱的脸颊。他,点了点头

    北土城,二虎发号施令的老地方,我一直在等。二虎没来,大侄子来了,还没说话眼泪先下来了。我安慰过了,再多说一句话儿,略显多余。

 

    转身,我独自缓缓地走在“城脊”上。一个高坡有些坡度,我又听见:“举起手来缴枪不杀!”那就是二虎哥几十年前的一声得意“虎啸”,我手不由自主举了起来。不是交枪,更不是畏惧,仅算作对逝者最后的敬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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