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班的学生拿着无用的废纸，折成飞机，从高楼往下放纸飞机。

     那种表情的快然好像这冷日出现的阳光，惊艳得很，他们得意的在高楼看着纸飞机在空中飞舞，就像恶作剧之后张狂与得意。

     地面零碎了纸飞机的尸体，刚被清洁工打扫的地面又狼藉起来。

     我压抑着矛盾着自己的情绪，要不要去管一管？

     没有身份，没有权力，只有热情。

     我知道热情是容易被冷残的现实冷却的。不过，我实在是受不了他们肆无忌惮的践踏公德，满足自己浅薄私德的快感。

     我们的教育就是弄出这样一群公德的怪物来？

     我还是走上去制止了外班的学生这种行为。

     不过，就像一个执法的警察落入群众汪洋中，暴民有时比暴君还要可怕。我很快就发觉自己无能为力了。

东停西起，他们似乎也乐意这样一只猫捉众鼠的游戏，他们知道不是猫在捉鼠，而是老鼠在玩猫。

被制止的学生暂时伪装出无奈的表情，而 其他孩子泽幸灾乐祸地旁观，然后继续自己的“放飞”，继续满足自己浅薄、无聊的快乐。

我一一上前制止。

他们无非是短暂的收敛，嚣张的学生拒不交出手中的纸飞机。

一个21世界的中国现代城市的老师是没有能力去夺走他们手中的东西的，哪怕可能是一把刀子，但是套上民主、自由的外套，一切就不好说了。

“凭什么给你？”小子带着轻蔑与挑衅的口吻

“给不给是你的权力，但是你要乱扔，我就要管你。”

我用气吞山河的口吻说出这样的话，但是我的心理并没有理直气壮的底气。理直是有的，气壮没有，我说了，现代的教育，老师已经没有威严，学生知道了这点，老师只能教育我们，但是我们不要教育。

他们用无所谓的态度挑战老师的权威。

倘若是挑战也好，我倒是喜欢。因为，你需要实力。他们的实力是什么呢？是青春的无知与张狂，是我爸是“李刚” 的匪气，是物质者的无所谓。

我跟小子的较量很快结束了，小子回到了他班上，我回到我班上。

短瞬后，另一拨，又开始他们的游戏，里面好像也有刚才的家伙。

这样的较量，显然，我是输了。

本班的学生问我：你为什么要收别人班人的纸飞机？”

其实，这个时候我的心情挺沮丧。我不是为我的失败而沮丧，我是在想，这些小子很快就要成人，我们诅咒的希望的成人世界将部分地传递给这些人，我感到心冷。

我对坐在位置上的我班的学生说：如果，一个老师见到学生不好的事情不管，他是不称职的。虽然，我管不了他们，这只能说明这是我的能力问题，我不想让一些还有公德的学生认为，这是老师的道德问题，熟视无睹与己无关的纵容，是很可怕的。我也高兴，因为，你们没有这样，为你们自己鼓掌吧。

从教室出来，小子们从那边投向我张狂的表情，带着开始进入黄昏的光线，将要结束这一天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