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游离 成都日记(7) 朋友——游锅
(2010-03-20 22:3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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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生活随笔 |
游海洋,我们叫他游锅。
游锅跟我是小学和初中同学。
游锅绝对是脑袋很聪明的那种人,不过聪明的人往往有一个缺点就是不够踏实,游锅是这样的,这样算来也是公平,聪明又被踏实的人,一般都能干一番大事情。
游锅初中的时候成绩很好,他经常能考班上前几名,他后来考上了成都最好之一的高中成都树德中学,这中学在成都人眼中就跟北大清华一样。
游锅本来上不了这所学校的,不是他分数不够,而是当时我们的初中母校为了挽留这些尖子生,没有更多地给他们宣传其他学校的政策,例如体育考试什么的。游锅不甘心在我们初中这样的学校继续读高中,那是我们学校还差一点才是省重点,而树德中学可是国重。游锅在没有学校任何的支持下,多次往返教育局和树德中学,最后自己报名,考试,终于进了树德中学,这说明游锅是很有能力的人,不仅是学习能力,也具有一种交际能力。
树德中学的学生可不是像初中18中这样的学生,那里汇集的是成都市最顶级的学生,逆水行舟不进就退。我说了游锅聪明但是不踏实。
在初中的时候,他就跟我班另外几个顶尖的学生有所不同。例如游锅喜欢打牌,打牌自然不是干打,要来点刺激,这个习惯以后也害了他。那个时候,中午班上总会聚集着几个学生围成一团,寻点刺激。
我从不参与,但是我也从来不给老师反映情况。后来,我当了老师总希望有学生向我反映班上的不好的事情,但是,大家总有一种哥们义气,从不主动向我反映,都是在我威逼利诱的情况说点情况的。实际上,当年我也是讲义气的。
游锅初二的时候,跟初三的学生打过架。用游锅的话说他是帮年级在跟初三的打。原因我记不分明了,大约是踢足球,大家言语不合,初三的觉得初二的语言强硬就要仗着身体来个报复。
关于那一次打架,实际上,我每每回忆起来,都有点自责的情感,因为那个初三的家伙冲进来打人的时候,我基本上是任其他们扭打的,我大概是被初三的那个家伙身上的流氓的气息吓着了,我只能站在那里,过了好久才战战兢兢地跑出去劝架,看来从初中起我就是内心胆怯的。
我设想过很多次,我当时应该冲上去,拿个凳子什么,以一种义无反顾的霸气,向那个初三的家伙打去,但是,一,我害怕把人打伤了,赔钱,二,我害怕受处分。所以,那种电影中的场面,我只能在我的头脑中幻现,这样分析起来,我似乎找到了我为什么喜欢看黑帮片的一个原因,这样的影片是在弥补我内心的一种渴望。
游锅有1,8左右,大约身体发育,身体中的某些要素也开始分泌。游锅小学的时候就表现出我们所说的学生早恋的现象。
小学她喜欢的是一个叫钟桢的女孩子,这女孩子写得一手好字,长得斯文,是老师,学生都喜欢的那种孩子。
不过作为小学生的游锅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不像今天的孩子,可以把构思变成行为,那个时候的我们不过是在八卦的留言中享受着一种话语的刺激。
初中的游锅大概是荷尔蒙真的分泌了,他喜欢一个叫李芸的女生。这个女生现在在我头脑中没有一个完整的形象,大概不是很白,黝黑的皮肤但是身材好,面孔娇好。
有一年的春节,我和游锅买了鞭炮,跑到人家楼下,对着人家的窗户放冲天炮,企图引起别人的注意,在放完了所有的鞭炮而没有引起这个叫李芸家人的任何反映后,我们只好悻悻地离开,跑到还没有建设完全的二环路对着远来的人们,在黑暗中向他们偷偷地发射鞭炮,然后听到亮光出传来的骂声,幸灾乐祸地逃离,这些往事想起来像缀满天上的星星,很快会湿润我情绪的一角。
其实,那些年,我们这些人都没有正式地谈过恋爱,那些构思大多都是未遂,那些早年蠢蠢欲动在早来的情愫中的朋友,现在有不少还是单身,那些当年嘴上无毛,发育全的人,现在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游锅高中的情感生活我不知道,哪个女生又落入他的法眼,只能他向我讲述他的故事,不过他没有向我说过他的高中的恋爱故事,也许那个时候他根本就没有恋爱过吧。
不过,在树德中学读高中的游锅过得并不怎么开心。
游锅的父母离异,在我们那个年代,离异的夫妻还不像现在那么汹涌和随便,他的厚爸对他并不怎么好,在成长的过程中,他显然缺乏家庭的温暖和安全感,所以,游锅一直把朋友看得很重。
这个家庭的缺陷,让游锅开始偏离正常的轨道。
我记不清那些细节,应该他又开始打牌了,反正心思不在学习上,逃课,后来还卖血,他似乎一下堕入了生活的底层,他心中有苦闷的,但是他找不到人说,那些先前的他的朋友,现在很多都不在他身边,那个时候,我过得也不怎样,正用自己的叛逆对抗着根本不可能改变的中国应试教育。
游锅在高中毕业考上了成都气象学院,以他的底子绝对不该只在这里。
在气象学院,他遇上了他的老婆,应该叫小陈吧,我忘了名字,个子不高,皮肤黝黑,面容一般,倘若大学游锅踏实学习,我相信他也可以取得不错成绩的,但是在高中尚且如此,怎能指望他在没有监督的情况下自由主动学习呢。
大学,他混得不算好,但是也是顺利毕业。
在他最苦闷的时候,小陈一直跟他在一起。这是一个朴实的女子,大学之后,他们去了小陈的老家福建,他们很快结婚了,但是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双方自己的家庭的背景文化全然不同,这是一段错误的恋爱与婚姻,他们离婚了。
游锅成了我们中最早结婚也最早离婚的人。
接着,用游锅自己的话说,他过了一段醉生梦死的日子,风花雪夜,纸醉金迷。
后来,游锅回到了成都,做电脑方面的工作,认识一个在银行工作的女孩子,不过他那个不安定骚动的心让他的工作以及他和那个女孩的关系都很快走向消亡。
后来,游锅开过火锅店,做过二手房,他总用办法让自己混下去,混得也不算太差。
但是,他做了一件男人最不该做的事情——赌,现在游锅输掉了先前的资本。还好,他没有没有输掉他最重要的本钱——自信。他还是那么自信,虽然这样的自信已经有点沧桑的味道,但是他总是有,不像我,总是那么胆怯而犹豫,就像当年打架一样。
再见到游锅的时候,我们都是三十好几的人,当年留着长发的我已经发线退后,短发了,而游锅留上了长发,岁月悄然改变着我们,何日君再来,哪天是我们再次重逢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