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6日 继续堕落

昨天夜里，音乐在你耳朵边想起。

某然的某个情节，有些往事突然重现在脑海。

先是从军训开始，从那个冒着汗味，劳累的军训开始。然后，你的大学开始重现，看见那些穿着军装分不出性别的女生，其中有一个与你有了4年的恋情。

有个有雨的早上，淅沥的雨水弄湿了你的双脚，女生们早就脱掉了抹平身材的军装，好多女生在这样的雨天，光着脚丫，在雨水中行走或是奔跑，那是你大学的开始，那天，你们发书。

很长的时间里，你都没有遇见牛晓蓓，所以关于大学的第一个秋天，你的记忆选择了遗忘，在冬天，你们相识。

然后是春天，然后是夏天，接着是大学的第2个秋天，之后是轮回，你回忆地惊心动魄，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接吻，然后是你们的第一次，你回忆的疯狂，那些惊心的往事出现地就疯狂，争吵，打斗，你在黑夜中感到一种躁热。

你转移你的回忆，怎么转移到那个女子，你甚至都不想提她的名字，不，你要感谢她，没有她，你不会和沫沫在一起，那么你不愿提她，是因为你因她想起了你对牛晓蓓的伤害。

不过，记忆中还是有单纯美好的东西，关于这个女子，例如她穿的那件白色的连衣裙，那单纯的模样，那清醇的面庞，你是在回忆这个女子，还是在回忆你心中的纯洁的某个年代。

你没有回忆起与牛晓蓓同名的刘晓蓓，现在白日，你想起她，她好吗？她那不顺利的婚姻出现转机吗？

你喜欢过她，在你黑色的回忆中没有出现她的形象。

成都妹妹呢？

假期前，你们在电脑上联系过，你害怕旅行的寂寞，你拒绝了可能跟她的一次旅行。

初中的快乐，高中的失落，都倾倒出记忆。

你有一个理想中的女孩，比你高2个年级，叫付未未，你心中喜欢过她，是那种弟弟对姐姐的喜欢，她梳着马尾，成绩很好，长相甜美，是学生会的主席，那是你是生活部长，她后来考到了川大外语系，你们还互寄过明信片，后来失去了消息，这不是忧伤，是你对成熟女性的一种向往。

施晓杰怎么没有出现，她只是你复读是情感苦闷的一个过渡，你喜欢她单纯的笑，然后呢？没有一点然后。

这些杂乱的东西拥挤在大脑，你在黑夜中竟然潸然泪下。

凌晨时分，赶车人的起床声就惊醒了你，你开始朦胧着睡眠。

清晨，修路的工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对于他们这样的休息点不值得，也没有资本如你那么恋着床。

你8点左右才慢悠悠地起床，今天，你打算还是坐车，好像卖了一次身，再来一次就无所谓的纯洁的羞愧了。

你也斗争着思想，看要不要骑行，但是最终意志还是被身体征服，按照跟覃最初的核算，我到白坝等覃。实际上这是借口，人很容易给自己找借口。

坐车确实快，很快，你离定日就很近了。

路上，你今年第一次，也是4年后，你第一次看见了世界最高峰。

你没有多大的狂喜，倘若是骑车来，你会兴奋些，你祝福覃能在这里看到更为完整的珠峰，你只看到了云雾中露叫的珠峰，这也算公平。

白坝是一个相对繁华的小镇，这里是去珠峰的必经之路，到这里的人肯定比到定日的多，定日的名气大，但是到定日的人少，白坝无名，但是每个去珠峰的人都必须经过这里。

白坝基本上被四川人占领，这里做生意的人大多是四川人，这给你一种亲切感，仿佛回到川藏线，唐番古道是少有四川人的，青海人是主流，吃的是牛羊肉，面条为主，这里你每天能吃到川菜，给你单薄的胃很大安慰。

珠峰家庭旅馆是一家干净的旅馆，平楼就可以住下，你不用下行李，房间也干净，你坐在床上，窗户不高，相当于落地玻璃，疏朗，明丽的阳光就照了进来，稍抬头，瓦蓝的天也印入视线。

你喜欢这里。

老板娘是青海人，外表朴实，没有一点阔气的样子，但是老板娘人家一年在这里要赚近好几十万，这里除了开旅店还修车，定日县的公车都在这里修，光这就可以收入十多二十万，老板还把这里多余的房间租给他人，不过现在竞争也大了，生意也不如以前那么好做了，老板娘这样说到。

你喜欢老帮娘的朴实，有钱但是不张狂，每天在这里勤奋地工作，当然其中的艰辛，关系的打点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如同绵阳饭店的老板一样，一年四季都要呆着这里，老板娘终年也要呆在这里，这种一眼望穿的小镇的寂寞，还是高原，你这样的人是绝对受不了的。

你在租老板娘房间的四川人开的成都饭店吃饭，老板听说你是四川人，很热情。中午的炒饭还实在，晚上的饭菜就有点偷工减料，毕竟是生意人，唯利是根本目的。

下午，你突然收到很多短信，都是朋友发过来关心你的，这突至的密集的关心让你有点错然，最后你知道这是沫沫的主义，于是你热泪盈眶。

昨日的回忆竟然没有沫沫，当然没有，昨日的回忆全是忧伤的内容。

你还意外地受到陈佳的电话，这个世界很多事情太集中。

你在给陈佳回电话的时候，遇见了先前在岗巴拉山预见的上海车友——龚路。这名字有趣。“

龚路是老手了，除了这次的中尼还有新藏，他都走了，上海人，自由职业者。

“为什么喜欢骑单车？”

你总是想了解不同人的想法。

“因为比较自由”

“摩托车也自由呀”

“但是，不付出体力的劳动，少有成就感。”

“那徒步呢？”

“骑车有上山的艰难，也有下山的快感，徒步上山，下山差不多，少有下山的快感。”

你们一同吃了晚饭，这一顿，挺贵，80元，有些菜还偷工减料，在你们表示了意见后，老板做了一个实在的回锅肉，你们没有吃多少，后来这菜成了后来的覃的主菜。

你们聊地比较欢快。

这个时候，一个女人从外面还亮哨的空间走了进来，她自称是东北人。来这里治病，她开始讲述她的故事。

这故事听起来骇人而悲伤。

她说，同事和她争夺岗位，她被人陷害，去做美容的时候，被人毁了容，然后被人骗婚，骗钱，连身份证都弄没了，警察还到处找她，这故事听起来充满了错乱，你有点毛骨悚然，你觉得不管这个故事的真假，她一定是受了刺激，一个单身的女人，她的面孔确实有伤疤，如同你现在被阳光摧毁的脸，你知道你的这张脸，回到城市就会光鲜起来，还可以成为一种炫耀的资本，然而这个女人脸上刀疤般的脸以及背后的故事真的让人不舒服，她吃得简单之极，米饭，大葱，一个女人在喜马拉雅山区这样地来所谓的治病，所谓的希望，所谓的前途，对于她自己都是迷茫的。

女人吃完简单的饭，离开了，之后又返回，说自己的钥匙丢了，还说是不是警察要找她，她的神经确实错乱了。

可怜的人!

天色渐晚，覃还没有到来，你开始忧心起来。

你带着忧心的无聊与老板娘聊着天，这个时候覃骑着车进了院子。

覃昨晚，翻越尤龙拉山口时遇见了逆风，他在拉荣村停下，遇见了这里的村长，村长人情地接待了覃。

村长一家只有村长和他老婆2人，也许是过于孤寂，特别是对于藏族，没有孩子的家庭怎样也是冷清的，覃的到来为这日常清淡的家庭增添了不少欢乐。

村长自己动手做了面，，面的味道一般，但是这样的热情和这样的饥饿，使覃的嘴与胃还是欣然接受了它们。村里来了外地人，好多邻居都跑到村长这里来，墙上的琴被取下，歌声从喉咙里放出，酿酒被取出，歌声，酒气、还有狂放的舞蹈混合在不大的空间，像荒野冷的空间里燃烧的火焰。

你想起《三杯茶》

第一杯茶，你是客人，第二杯茶，我们已经是朋友，第三杯茶我们已经是兄弟，亲人了。这种久远的却如此简单、浓密的感情，城市应该早就消亡了。

覃照了照片，寄了地址，作为一种承诺，你必须要相信和实现某种承诺，而这点显然覃做得比你好，那天在拉萨，你去买食物，覃看车，覃跟看车人聊了起来，跟他们照了像，就答应给他们，很快他就去冲洗店冲洗了照片给看车人，你惊讶的无话可说。

你曾经也如此对这高原上的脸孔疯狂额拍照，但是你的照相是自私的，你只是满足自己的欲望，你挺多让那些被照者看看液晶屏上的照片，然后都觉得是一种恩慈似的，你也答应过给人照片，但是多半语，倒不是因为自私，而是懒散，太随意，例如地址的丢失，你没有把这些当作一种承诺，面对覃的举措，你很是羞愧。

覃早上从村上出发，翻越龙拉山，预见了坐车旅行的游客，他们对覃赞赏有加，仿佛把覃当成英雄一般，覃在垭口有一种巨大的成就感。

3个小后到达拉孜，吃完饭开始出发，翻越嘉错拉山，漫长的26公里，从中午时分，一直到黄昏6点菜到达垭口，缓下坡，之后，天空开始下雨，艰难的骑行，还好在观景台覃第一次看见了世界最高峰。

晚上9点20，覃终于骑到了白坝，你们汇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