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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07川藏单车行 |
我记得我上几次醉酒的情形。
97年的初夏,高三,不到一个月就高考了,同学过生日,那天,我喝了10瓶以上的啤酒,喝了吐,吐了喝,最后怎样回家的我都忘记了。我记得第2天,我没有上课,我胃里残留的酒精让我身心疲惫,那是对自己中学生活的一次放纵,准确说是对没有成就感的高中三年生活的一些发泄。那个时候,我成绩不好,大学是一个模模糊糊的终点,一个长期生活在数据(分数)证明一切的世界中,恰恰自己没有这资本的数据,我明白长期受压抑的心是在不断寻求机会做一次次的突围的放纵。
前一阵看电影《出埃及记》任达华扮演一个普通的小警察。刘欣悠演他的老婆。任达华当了20年的警察,一直职务不高,事业无成。刘欣悠小时侯生活在一个拥有家庭暴力的家庭里,父亲打女人,2个弱女子无从反抗。一次,刘偶然加入一个女人杀男人的组织,在这个组织的培养下,她成功的无声地杀了她的父亲。从此,她在暗杀男人中成长,在不断的疯狂的暗杀中安慰她曾经受到伤害的心。后来,任达华与刘欣悠相遇了。恋爱结婚,她希望从这个男人身上抹去她对男人的阴影,她停止杀戮,直到一天,任达华无意中从一个疑犯口中得知有这么一个暗杀男人的组织的线索。“任”想证明自己,他需要认同。
他的调查受到他的上司的阻扰,他的上司正是当年培养他妻子的组织的头目。
某天疑犯突然失踪了,疑犯的前妻报了案。任开始调查这个女人。不久,疑犯的尸体被找到了。“任”醉心于他的调查,他和刘之间的感情开始受到挑战。
刘希望任能终止他的调查,她不希望她的过去阻止他们未来的幸福。任希望把案件调查水落石出,他需要证明自己,他觉得他需要得到认同得到提升来为这个家庭做点什么。
一个男人,事业并不怎样的男人,平素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他把责任都承担在自己身上,他没有表达倾诉。现在,在一个特定的环境,他和死者的前妻发生了关系。他并不是想发泄自己的身体欲望获得身体感官的快乐,他只是想诉说,诉说一个平素被沉默掩盖的情绪。她从这个死者的女人身上得到了一种倾诉的释放,然后他准备放手,准备归家。
然而,刘发现了他的婚外情。她曾经试图从这个男人身上消除对男人的恐惧和阴影,然而,她发觉她失败了。
她试图逃离恐惧的端口封闭了。
她杀了他的男人。
压抑必然会需求突围的机会。就像多年前的那个夏日,我用汹涌的酒精放纵自己失意的情绪,把自己弄得烂醉如泥。实际上,酒精下的情绪只是一次哀号的表演,失败者才借酒消愁。
这个夜晚,没有失败者,没有失意者,醉生梦死,纸醉金迷是他们的常态。他们来不及伤感,实际上永远有人莫名感伤,有人醉酒放情。
包间里弥漫着啤酒的味道,混合着他们惊天动地的歌声像一出激烈的交响乐。我们会在几个小时之内分别,这些我先前没有见过的“熟人”——我的校友们,很快就会成为我以后的陌生人。我们很快就要分别,但是,我们不会为分别而豪饮,我们没有送别的愁绪,我们只享受当前。
大学毕业前的醉酒我想大约有告别的情绪在里面起作用。
那一次,我醉倒在厕所里,然后被人抬出,微醒之后,又不知死活地喝了起来。
“明天,我们就要毕业,今晚,我们需要喝醉”
结束一段4年的生活,需要一次纵情的告别。纵然,那一次,我万分狼狈,但是,对于每次回想那个日子,我还会分娩出美滋滋的思绪。
激情的4年,需要用一次疯狂的方式来告别。从此,人生没有那4年般的生活了。
有些人喝酒是想记起一些事情,酒精进入体内,记忆的匣子就被打开;有些人喝酒是想忘记一些事情,所谓醉生梦死。《东邪西毒》里有一坛喝了之后可以忘记过去的酒,它的名字叫“醉生梦死”。喝了之后,可以叫你忘掉以前做过的任何事情,对有些人来说最大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如果什么都可以忘了,以后的每一天,都会是新的开始。
“其实“醉生梦死”只不过是一个玩笑,你越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忘记的时候,你反而记得清楚。我曾经听人说过,当你不能够再拥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拟把疏狂图一醉。能在酒精中彻底忘掉一些东西也罢,只是如鲁迅所言:酒醒梦苏之时,发觉无路可走才是人生的悲哀。
所以有些人“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我是一个喜欢喝水胜过喝酒的人。不过《东邪西毒》里盲剑客:你知道喝酒跟喝水的分别吗?酒,越喝越暖,水会越喝越寒。
其实寒与暖不过是一个人的主观感受罢了。
大家在时间的节奏里越发疯狂,大家开始载歌载舞,我们在迷乱的灯光下扭动身体的舞姿充满了滑稽的感觉。不过,没有人在意这些,他们只在意觥酬交错的快意。
上一次醉酒,我哭了。而且是对着我的一个学生哭了。对于这点,我是不太适合做老师的,我太易动情,太容易把自己内心的情感暴露给他人。
“每个人都有失恋的时候,而每一次我失恋呢,我就会去跑步, 因为跑步可以将你身体里面的水分蒸发掉,而让我不那么容易流泪。”
多年后,我回想那个场景,万分诧异,我居然会对一个12岁的初中生说这样的话。在一个成人的世界,这是一件多么荒谬的事情。更为荒谬的事情是现在我也逐渐相信以前我做过这样荒唐的事情。
那一次我带着眼泪醉酒,是因为我那个在澳洲的女友跟我说再见了。
“我不知道感情有没有输赢,但是,一开始,我就输了。”
她以我们彼此不适合,我过于脆弱结束了我们半年的交往。
我用一个夜晚加上酒精和眼泪来适应这个现实。
谁对?孰错?
时间的尾声,我的头脑有模糊的意识,对于他们,夜的来临只是下一次高潮的开始。傍晚进入肠胃的佳肴,短暂的停留之后,保持着最大的原始的状态冲出了体内。
终于结束了对于我来说过于漫长的活动。
回到旅店已经是凌晨2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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