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 雄 玉

第二十二集【3】

    【涂老看罢说：“听老辈人讲，我国古代确实有过雌雄玉。不过，正如长官所言，其制作秘笈早已失传。据说，雌雄玉从选料到加工制作都有一套严格的程序，现已失传，无人知晓。但老朽以为，既然老辈人敢说，就绝不会是空穴来风，说明一定确有此物，只是不知在何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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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好！那咱们就贴封条了。”说着，拿过印有裕昌字样的封条，抹上浆糊，一一贴在箱口上。

一切进行完毕，掌柜的对外面高声喊道：“开一张10万元的汇票，档期10天！”

22-10-288

夜。史家小院。

史兴南和罗松黎分头忙活了一天，临睡前才有机会互相询问对方的结果。

兴南：“借款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松黎拿出汇票在兴南眼前晃了一下，得意地说：“办成了。”

兴南激动地：“多少？快让我看看！”他从松黎手中夺过汇票，看清上面的数字后，高兴得象孩子似的，嚷道，“太棒了！”抱着松黎亲了一口，一头倒在床上打了个滚，问，“哎，你是怎么办成的？”

松黎诡秘地一笑，说：“这你就别管了，女将出马，一个顶俩。不过，你可得看清楚，只能用10天哟。”

兴南：“够了！如果顺利，用不了这么多天。”

松黎：“嘿，听口气你的事也办得挺顺。”

兴南颇显得意地：“这叫老将出马，一个顶仨。”

松黎照着兴南肩头就是一拳：“你个坏东西，在这儿等着呢！快说说，你找的哪家？”

兴南道：“我找的是一家专门经营玉器的铺子翠屏楼，虽说店铺门脸不大，但由于是专营，所以作坊的玉料需求量挺大，我就带着样货去了。我先从侧面了解了一下，发现他们也是从缅甸进料，如果买曲大叔运来的一半，连来带去加运费，大概要花40万左右，其中还要搭配一定比例的赌料。”

松黎：“哟，那可比咱们的贵多了。”

兴南：“就这样还不好买呢，免不了还要上当受骗。所以，掌柜的一看我带去的样货，又听说绝无赌料，件件都是实打实的真货、好货，当时就不让我走了，非要请我喝酒，下午接着谈。你想，咱们本来就是实在人，办的又是实事儿，谈起来实实在在，不来半句虚的假的，人家一听就听出来了。所以掌柜的也不含糊，当即拍板，说如果成色、数量确实如我所说，他愿以35万通吃买断。”松黎听了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松黎算道：“35万，用10万给曲大叔补齐20万，还裕昌汇号10万，再加上10天的利息，天哪！这一下就赚了小15万呀。”

兴南道：“岂止这些，咱们手上还攥着一半玉料不算了？”

松黎：“哎哟，瞧我这脑子，把这茬给忘了。要是把玉料算上，就等于再加上35万。兴南，你没骗我吧？要真是这样，这笔买卖一成交咱们就翻过身来了。”

兴南：“我不会骗你，永远都不会！但我要纠正一个字，这次不管最终能进多少，都先不要说赚。咱们还开不开铺子？置不置宅子？办不办作坊？请不请伙计、玉工？这都需要投入啊！现在可不是咱们开铺子、置宅子那会儿的行情了，我估摸着，这些进项能把这些拿下来就不错。”

松黎思量了一下，说：“那咱们先不开铺子，就办作坊。”停顿了一下，又说，“要不，咱们先不置宅子，在这儿凑合几年。”

兴南：“别说那么多，这几样哪样也少不了。没有铺子，票号不信任你，借贷成问题，加工好的玉器也没地方摆放让人看；没有宅子，这院就腾不出来，咱们还得再置个地方办作坊；不办作坊，来了玉料自己没法加工，只好要么委托加工，要么卖玉料，增值速度太慢。所以说，要办咱就办齐全喽！”

松黎道：“咱们就不能什么都不办，留点本钱就这么倒腾玉料地干着？”

兴南想了想，说：“恐怕不妥！起码在芒多大叔那儿就会失去信任。你既没有铺子又没有作坊，人家凭什么给你供料呀？”一席话说得松黎沉默了许久。

松黎：“那咱们这身翻得也太难了。”

兴南爱抚地搂住松黎，安慰道：“别发愁，这身迟早是要翻过来的。你想，现在谁有咱们这种优势呀？咱们是在芒多大叔不成气候的时候与他结下情缘的，等于是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帮了他一把。从这一层说，他现在是抱着一种感恩的心态和咱们做生意。别人哪有这个福份啊，现在的芒多大叔可不是从前了，对别人那可真是恨不得刮骨吸髓呀。另外，还有一层特殊关系。芒多大叔和富贵阿爸原本就是朋友，把玉料贩到昆明来是富贵阿爸的点拨，从缅甸运到昆明来又是靠的富贵阿爸的马帮，这一来二去的，俩人成了莫逆之交。咱们和富贵阿爸的关系芒多大叔再清楚不过了。所以他对咱们的承诺一直信守至诚、从不含糊，而且只求稳赚不求暴利。就凭这两点，目前没人能与咱们相比。常言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咱们不抓住目前的有利时机大干一场，就会坐失良机呀。”

松黎点点头：“行，听你的。那我也要提醒你一句，别忘了树大招风。”兴南表示明白。

22-11-289

日。刘副官寓所。

古玩、玉器界的掌柜和大师们纷至沓来。刘副官亲自门前迎接。毛永轩带着女儿毛水真来了。玉雕大师涂老先生也来了。众人步入客厅，一眼便看见了客厅中央摆放的玻璃罩中的那对儿“雌雄玉镯”。众人轮番近前观赏。

看得差不多了，刘副官请诸位就座，道：“今天请诸位来，独此一事，请大家帮忙鉴定一下这对儿石器玉镯，免得本官闹出笑话，将赝品当成宝贝送给联帅。据说，此物乃稀世珍宝，名为雌雄玉，距今已有两千多年。听知情人说，制作这种雌雄玉的秘笈早已失传。不知底细还好，一听这么说本官这心里可就打开鼓了，弃之可惜，藏之可怜，送之可怕呀！诸位可以再仔细看看。”

一位掌柜问：“长官，可否取出细观？”

刘副官：“可以可以！”随即命令卫兵将石器玉镯取出，分别放入两个托盘轮流端到诸位面前。毛永轩拿起石器玉镯细看，心中暗惊，这竟与自己收买的那一对儿一模一样。他一言不发，想听听别人怎么说。毛水真也拿起一个欣赏。她的年龄引起了刘副官的注意。

涂老看罢说：“听老辈人讲，我国古代确实有过雌雄玉。不过，正如长官所言，其制作秘笈早已失传。据说，雌雄玉从选料到加工制作都有一套严格的程序，现已失传，无人知晓。但老朽以为，既然老辈人敢说，就绝不会是空穴来风，说明一定确有此物，只是不知在何处而已。”

某掌柜道：“涂老先生言之有理，看来雌雄玉之说绝非捕风捉影。但不知在何处也就无从目睹，不亲眼目睹又岂能知其形状？不知其形又怎能鉴定真伪？”众人闻听纷纷赞同，你一言我一语，但都和涂老先生口径一致。刘副官顿时陷入尴尬境地。

刘副官：“照这么说，这对雌雄玉难以鉴定了？”毛水真欲言，被毛永轩暗暗阻止。但是，这一切都被刘副官看在眼里。

刘副官指着毛水真道：“这位小姐，你是干什么的？”

毛永轩赶紧说：“她是小女毛水真，是陪我来的。”

刘副官：“你是…？”

毛永轩：“我是滇古斋的掌柜，毛永轩。”

刘副官：“哦，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位专爱与洋人打交道的古玩店老板。”

毛永轩：“不敢不敢！是蒙自洋人多，他们都爱去我的店铺买点小玩意儿。”

刘副官对毛水真：“小姐，刚才你想说什么？”毛永轩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毛水真：“我？您是问我吗？”

刘副官：“对，问的就是你！”客厅里顿时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