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 雄 玉

第二十集【2】

【大徒弟：“那我可就说了。顺耳您就多听，不顺耳就当我是放屁，跟没说一样。师傅，咱们干这行可是凭手艺吃饭的，现在有人要让咱们挣点大钱，您说咱们是干还是不干？”

戴师傅：“那要看干什么，噢，让咱们去偷去抢你也干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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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牛：“行，我就这么跟他说。”

20-6-255

日。南黎斋玉器作坊。

涂老先生正与史兴南和罗松黎以及戴师傅谈着自己的创作构思。

涂老先生指点着图纸说：“你们看，这块料有些与众不同。其他料一般都是单色或双色，而且多为一种颜色与白色相间。这块料却有些奇特，是黑、红、白、绿四色相间，给创作带来了很大难度。但同时也给构思提供了遐想的空间。之所以拖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构思伤透了脑筋。我先和你们说说第一种构思。”

兴南给涂老先生斟满茶水，说：“涂老，您喝口茶，慢慢说。”

涂老先生喝了口茶，继续说：“这个构思暂且叫《搏击长空》吧。黑色部分准备雕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红色既要给鹰爪留出余地，还要雕出被夕阳映红的山石，绿色打算雕一株苍劲的松树。现在难就难在这夹在两色之间的白色部分，到目前为止，老朽还没有琢磨出更好的构思。”

松黎：“可以雕成飘在山间的白云嘛。”

兴南：“不好，没有气势，与雄鹰的展翅欲飞不相称。”他琢磨了一下，说，“能不能雕成一挂飞流而泻的瀑布？”

涂老先生看了看，点头道：“这倒有点意境，一个冲天而起，一个飞流直下。好！有气势，就雕成一挂飞流而泻的瀑布。诸位要是赞成这个构思，其他的我就不费口舌了。”

戴师傅：“其他的您也说说吧，让我们也学习学习，从中受点启发。”

涂老先生望望兴南：“那就都说说？”

兴南笑笑：“既然戴师傅想听听，那您就都说了吧。”

涂老先生：“好，那我就都说说。”说着翻开了第二张图纸。…

20-7-256

夜。街头小酒馆。

戴师傅的大徒弟拉着师傅进了酒馆。

戴师傅：“有什么事你就说嘛，又不是外人，干嘛非得喝酒啊？”

大徒弟嘻皮笑脸地：“师傅，不是非要喝酒。咱师徒二人有日子没在一起坐坐了，徒弟我怪想的。反正您今天又没啥事，师娘那儿我也说好了，您就陪徒弟坐坐吧，我有一肚子话要和您念叨念叨呢。”戴师傅不再推辞，顺从地坐在桌旁。

大徒弟喊道：“小二，点菜！”酒馆伙计应声而来。… 几杯酒下肚，大徒弟拉开了话题。

大徒弟：“师傅，徒弟这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戴师傅：“有话就说！我可不喜欢吞吞吐吐的。”

大徒弟：“那我可就说了。顺耳您就多听，不顺耳就当我是放屁，跟没说一样。师傅，咱们干这行可是凭手艺吃饭的，现在有人要让咱们挣点大钱，您说咱们是干还是不干？”

戴师傅：“那要看干什么，噢，让咱们去偷去抢你也干哪？”

大徒弟：“师傅，瞧您说哪儿去了。咱既不偷也不抢，就是忙里偷闲练练手艺。”

戴师傅有点感兴趣了，问：“练什么手艺？”

大徒弟：“能练什么手艺？也就是雕几件玉器呗。”说着凑近师傅，如此这般地述说一番。戴师傅听着频频点头。

戴师傅：“事倒是件好事，可惜咱们手上没有玉料呀。”

大徒弟：“这您就别操心了，我负责搞料。”

20-8-257

日。史宅书房。

刚刚砌好暗柜的工匠曹师傅对兴南道：“史掌柜，您看看，这样行不行？”

兴南蹲下仔细看了看，起身道：“唔，不错！”

曹师傅将两把钥匙递给兴南：“史掌柜，这是钥匙，您收好喽，这可是我专门给您制做的，丢了可没地儿配去。”兴南答应着接过钥匙。

兴南：“曹师傅，让您费心了。”说着掏出几块大洋递到曹师傅手里。

曹师傅：“哎哟，史掌柜，用不了这么多！”

兴南：“慢着，我还有话说。这暗柜是做好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咱都得对的起自己的良心，谁也不能说漏了嘴。否则，我那当旅长的兄弟回来轻饶不了咱俩。”

曹师傅：“那是！那是！就是掉脑袋也不能说。干了活再往外说，那不是砸自己饭碗嘛。”

兴南：“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说罢，曹师傅收拾好工具，告辞而去。

松黎走进书房问：“都弄好了？”

兴南：“好了！给，两把钥匙，咱俩一人一把。密码待会儿重新设定一下，除了你我，没人知道。”他思忖了一下，说，“这可比咱们的身家性命还宝贵呀，不到万不得以，绝不能随便打开。”

松黎：“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20-9-258

日。南黎斋。

临近春节，有钱人家都忙着置办年礼，《南黎斋》也成了有钱人的聚集之地。已怀有身孕的松黎和伙计们忙得不可开交。刘副官的太太在丫环的陪同下也来到了《南黎斋》。

松黎：“哎哟，这不是刘太太嘛，快请里边坐！”

刘太太坐定，问道：“你都这个样子了怎么还不歇着？史掌柜呢？”

松黎：“要货的人多，他在作坊盯着赶活呢。”

刘太太：“这可不行，回头我得好好说说他。太太的身孕都这份了还不让歇着，这不成使唤老妈子了。”

松黎陪笑道：“不怨他，是我自己要来的。再说，还不到日子呢。”

刘太太：“你也是，都老大不小的了，该要个孩子了。史掌柜该有30了吧？”

松黎：“过了年就31了。”

刘太太：“我没猜错吧！咱们作女人的，就得给男人生个三男两女的，要不非被他们蹬了不可。”

松黎：“我不生也没事，有玉镯押着呢。”话一出口她便感到说漏了嘴，连忙纠正，“噢，我…我们有玉器作坊和南黎斋在这儿押着呢，他不会不要我的。”尽管她圆了场，但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她的话还是被刘太太记在了心里。

松黎：“刘太太想买点什么？”

刘太太：“还记得上次在你这儿订的玉镯吗？”

松黎：“那哪能忘啊，不就是那对儿翡翠镯子嘛。”

刘太太：“对，就是它，如今被联帅太太看上了，没辙！只好忍痛割爱送给她了。”

松黎：“您是想再买一对儿那样的？”

刘太太：“对对对！你可真是个机灵人儿，一下就猜到我的心思了。”

松黎：“巧了，我这儿刚给人家备了一对儿，您要是看着满意就拿走。”说着，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锦盒递给她。刘太太打开锦盒，取出玉镯戴在手腕上，左看看右瞅瞅，满意地笑了。

刘太太：“不错！就是它吧。”说着从小皮包里取出一张汇票，“拿着，这是汇票，还是老价钱，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松黎说了一堆客气话，一直把刘太太送出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