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同事的女儿买了几本彩色插图本的世界名著,从书店回来就翻看这几本书。现在的书真是精美,相信爱书的孩子一定喜欢。《唐吉诃德》《格列佛游记》《谈美书简》罗曼罗兰的《名人传》。特别是《格列佛游记》,有些让人赞同的地方,在那么早的时候,就有人想到了这个问题。
格列佛去了大人国小人国,也到了这个贤马国,马是这个国家的统治者,被统治的则是被称做的耶胡的丑陋一种动物,我们称为“人”:丑陋、贪婪、争吵、脏乱。
以下是从书中摘录的段落——
贤马国与耶胡
马主子不懂得犯罪有什么必要,我竭力向它解释对权力和财富的追求是怎么一回事,有许多词汇,在它们的语言中都找不到。马主子问我,一个国家为什么会对另一个国家大动干戈?我回答说,有时是因为君王野心太大,总嫌自己的地盘小,有时是为了平息或转移国内人民对政治腐败的不满。
马主子说,我对战争的解释恰好证明了所谓的理性是个什么东西。但由于我们的身体构造的限制,所造成的危险毕竟有限。我本来想向它叙述一下战争场面,它要我住嘴,它说我的叙述一方面加深了它对耶胡的憎恶,另一方面使它感到深深的不发,它说理性一旦变了质,也许比野蛮本身还要坏。
它不明白什么是法律,认为既然我们以理性动物自居,就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还要法律干什么呢?我说,有一帮人从小接受训练,长大后只要能捞钱,就能把白的说成黑的。比如我的邻居存心将我家的牛据为已有,就会雇来一名律师,证明他有正当的理由要走我的牛。律师不管被告方有什么理,一味追究无关紧要的细节,然后将案子一拖再拖,他们套用术语来真与假、是与非。
马主子感到可惜,说律师的脑子肯定好使,但他们却没能成智慧和知识的开导者。马主子不明白这些律师为什么坑害同伙。我身它介绍了钱的用途,说我们那里的耶胡的天性就是贪得无厌。它又想知道,我所说的好肉好酒是什么东西,谁想要这些东西,为什么非得派船到大老远的地方找饮料。我解释说,我们并不是因为缺水才从其他国家进口酒类饮料,而是酒替我们消愁解闷,唤起我们的希望。
我还向马主子介绍了靠给人治病为生的人。它认为大自然创造万物达到完美的程度,不会叫我们的身体受任何痛苦,所以它很想知道疾病的起源是什么。我告诉它,我们吃的东西不下千种,不饿的时候也吃,不渴的时候也喝,有时通宵喝烈酒又不吃东西,使我们懒惰疲乏,发烧生病。此外,我们身体的各个部位还有其他种种疾病。为了治好这些病,我们那儿出了一批人,号称包治百病。他们认为一切疾病来源于饮食过量,就想尽办法合成了一种吐药,用上吐下泻的方法把肚子排空来给病人治病。他们还预测病情的后果,用许多欺骗的办法对付百姓、大臣和君王。
听到“大臣”一词,马主子想让我讲讲,大臣究竟是耶胡中的哪一类。我说,众臣之上是首相,这种人既没有悲伤也没有欢乐,没有爱也没有恨,不会怜悯别人也不会对别人生气,除了一心追求财富、权力和官位,没有其他欲望。他用语言来解决各种问题,却从不流露内心的真实想法,总是表面一套,心里一套。
有一天,当我谈到我国的贵族时,马主子凭我的模样、肤色、洁净以及口才,认为我肯定出生于贵族之家。我实话相告,我的出身并不高贵,只是勉强接受了一些教育。相反,病弱的身躯、憔悴的面目和病黄的肤色才是我们那里的贵族血统的真正标志。他们成年后荒淫、挥霍,心智也和体质一样充满缺陷:忧郁、迟钝、无知、任性、傲慢。
慧之马们的优秀品质与人类的腐化堕落形成对照,拓宽了我对事物的理解范围,我认识到人类的荣誉并不值得百般维护。
一天早晨,马主子把我叫去,对我说,它认为我们轻易地放弃了大自然馈赠的几种本领,却滋生了数不清的欲望。我们之所以有政治和法律制度,是因为我们的理性和道德有严重的缺陷,可见我们没有资格假充理性动物。它说,众所周知,耶胡之间的仇恨远甚于其他动物,比如把足够五十只耶胡吃的东西扔给五只耶胡,这五只耶胡也不会安静地进食,仍然扑上去一起抢夺,扭成一团,每一只都巴不得据为己有。因此若在喂养它们的时候,必须有仆人在旁边监视。
我在这个国家一呆就是三年。据我观察,大自然赋予慧之马以崇尚美德的天性,它们根本不承认理性动物也有恶的一面,它们没听说过什么叫争论、吵闹和强词夺理,友谊和慈爱是它们的两大美德。如果有朋友自远方来,它们热情款待,彬彬有礼。它们对弱仔决不溺爱,而是细心地教育它们。它们的婚姻注重合理搭配,公马看体力,母马看其是否俊美,这是为避免种群的衰退。夫妻相敬如宾,就像它们对待同类中其他马一们,绝无忌妒、争吵或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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