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我希望没那么爱你 第二十一章 暖暖风轻 著
(2012-11-07 17: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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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我希望没那么爱你 |
清凉的夜风呼呼地吹过来，沈希沫觉得凉爽至极，但她还没有尽情地在夜风中沉浸，身上已披了件外套。冷风吹过，一阵袭人的熟悉香气灌满她的周身。
“我很热。”沈希沫边说边褪下外套，爬了二十多层，身体发烫，脸如蔷薇般粉嫩。
“不穿上？”叶如辰接过外套，低头看她，声音清冷，“出汗被冷风吹了容易感冒，这么想感冒？”
沈希沫抿了抿唇，稍作犹豫，从他手中拿过外套穿上。而后，她走到天台边，手搭在栏杆上，仰起头望着天空。
漆黑的天空缀着闪亮的星星，弦月高悬，散发出层层柔和的光晕。
她想找猎户座，然而，星星太密太耀眼，她无处可循。这样的星空她鲜少见到，天空如浩瀚的星河，泄了满池流光。她看得入神，一时忘了身边还站着他。
叶如辰指着远处的灯火：“你看那边。”
远方一片灯火通明，点亮了这座城市，看起来甚为壮观。
“看什么？”
“那些灯光。”
“可惜，都不属于我。”沈希沫侧头看着叶如辰，不期然地跟他的目光相遇。他的眼睛在夜空下愈发深邃有神，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吸引力，让她有些移不开视线。
“你想拥有吗？”叶如辰眼神诚恳，问得认真。
“我想要你就能给？”沈希沫随口问道。
叶如辰看向天空，迟疑良久，才缓缓开口：“不能。”
沈希沫朝他淡然一笑：“既然不能，又何必问？”
“你回答得那么敷衍，我为什么要说真话？”叶如辰转头看她，眸子清透明亮，宛若天边闪耀的星星。
他仍和从前一样，总能一眼识破她的敷衍，甚至谎言。是她太不懂得掩饰，还是假得太逼真？沈希沫暗想，即便他能给自己一盏灯光，一个家，又怎样？有些事终归还横亘心头，并非他进驻她的世界就能消失。何况，自跟他分开后，她再也没有设想过，有一天他们会拥有一个家。
“你把我带到这儿，怎么帮我疗伤？”沈希沫将视线转移到他的身上，看着他被风吹得鼓鼓的衬衫说，“几年过去了，你安慰人的手法，非但没有长进，还退步了。”
“你心里的伤，还需要我来治疗吗？”叶如辰走到她的左侧，煞有介事地问。
“言而无信，小人也。”当初是谁口口声声说要帮她消除内心痛苦的，又是谁将她带到这儿的？现在倒好，他把她带到天台吹冷风，还故意说话噎她，让她平添愤然。沈希沫看着他一脸淡然的模样，恨不得他快点淡出自己的视线，但是，他偏偏定定地望着她，似乎要望进她的心底。
“有些结，是需要你自己去解开的。我帮不了你，旁人也帮不了。”夜风一阵阵地袭向叶如辰，他感到后背满是瑟瑟寒风。
沈希沫胸口一滞，目光跟他短暂交汇后，移向远方，似是沉思。
“抓住回忆不放并不见得是件好事。”
叶如辰低缓好听的声音飘进她的耳边，她吸了吸鼻子，说：“那些事，你不会懂的。”
“切入正题。”叶如辰及时打断了她的遐想，迎接上她投递过来的疑惑目光。
“你为我准备了节目？”沈希沫拢紧衣服，笑问道。
她的眉头舒展开，唇角瞬间扬起了美丽的弧线，眼睛弯成一座桥，神色里印染了愉悦。她的笑似有百般魔力，吸引叶如辰入神地望着她，久久移不开视线。他喜欢她微笑的模样，仿佛只有这样，他才会心安。
良久，叶如辰才回过神，语气清冷地说：“你以为我是点播台？”
“要不然呢？”沈希沫反问道。
叶如辰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精致的玫瑰红的盒子，目光温柔地望着沈希沫，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把那些烦恼抛到一边去，别多想。你想了又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还会让你更加烦恼。”
“你以为我的大脑是电脑啊，随时可以把烦恼拖到垃圾箱清理干净吗？”沈希沫说完看向他手里的盒子，颇感兴趣地问，“我猜猜是什么，圣斗士的手机链，哆啦A梦的吊坠？”
原来，你的记忆里，保留的依然是从前的我。
叶如辰曾经酷爱圣斗士，常常送沈希沫圣斗士的周边产品，后来从她的室友口中得知，她并不爱相关圣斗士的礼物，他才恍悟，那么久，一直都在用自己喜爱的东西去取悦她，却忘了问她的喜好。再后来，他知道她深爱哆啦A梦的东西，每逢她过生日，他必定要送她哆啦A梦的东西。
只是，今非昔比，他已不是当年那个青涩懵懂的男孩，早已历经岁月的风霜，渐渐蜕变成另一个她所不熟悉的男人。
叶如辰嗤笑了声，打开盒子，说：“生日快乐！”
须臾，从盒子里散发出无数道细碎耀眼的光芒，在黑绒布般的夜色中熠熠生辉。
他何时懂得女人心了？沈希沫满脸讶然，转而一想，在他消失的五年时日里，必然有人教会他爱和成长。只是，她从未见证过。
她凝望着盒子里迷人的蝴蝶耳钉，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说：“你给她也送过这一款吧？”
叶如辰神色顿时冷凝，仿若结了冰，发出清冽的声音：“你跟别人一样吗？”
沈希沫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说：“嗯，不一样，当然不一样。要是一样的话，我们也就不会分开了。”
“沈希沫！”叶如辰骤然提高声音，冷冷地说，“非得这样说你才开心吗？不想在今天，在此刻，留下一点点的美好？”
“我跟你的美好？”沈希沫立马褪下外套，塞到叶如辰的手中，说，“我们早就结束了。”
如果你要我记住今天的你，如及时雨般赶来把奶奶送医院的你，跟我说生日祝福的你，送我耳钉的你，那么，很抱歉。此时此刻，我的记忆储存器已经损坏，暂时无法修复。
叶如辰抑制住内心汹涌而出的过往，淡定地为她披上外套，神色变得温柔些，语气温和：“不是我跟你，不是我们，而是你，属于你自己的美好。”
沈希沫耸耸肩，露出一丝尴尬，暗想，兴许是自己想太多，而他，只想陪她过生日，只想送她一件礼物而已。想及此，她重新将外套披好，粲然一笑道：“谢谢，谢谢你能陪我一起过生日。”
叶如辰记得她曾跟他说过，当恋人之间多了“谢谢”“不用谢”“对不起”“没关系”之类的词汇时，彼此便即将走到分岔的路口，渐行渐远。当时他并不能彻底地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然而，此时他却深刻地体会到，他们已经退回到普通朋友的位置，甚至，在她心中，他只是她世界里的路人甲。
即便如此，他觉得自己对她仍有亏欠。因为，这么多年，他在她的生命里一直缺席，并没有能够陪她度过那些时光。
“不用谢。”叶如辰看似云淡风轻地说出这三个字，看到她闪亮晶莹的眸子稍稍暗淡下去。
晚风习习，吹乱了她的发丝，丝丝翻飞，轻轻地触到了他的衬衫。
沈希沫觉得寒气逼人，索性穿上外套，看着璀璨的钻石耳钉说：“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下。”
“这个理由不成立。”叶如辰不等她继续说，径自往前走了一步，走到她面前，撩起她被风吹得飞舞的头发，拂到耳后。他看着她戴着的银质耳钉，微微责备道：“明知自己不能戴银的耳钉，怎么还戴？上次耳朵发炎，忘了？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这次……没事……”沈希沫支支吾吾道。属于他的气息那么浓烈，几乎填满了她周围。她的心没来由地加速，胸口突突跳得厉害。
“银的耳钉和塑料的耳钉，以后都不要戴了。就戴这个，耳朵才不会发炎。”叶如辰语气宠溺地在她耳边说。
借着漫天的星光，他小心翼翼地帮她拿下耳钉，他的指腹轻轻划过她的耳垂。在触碰的一瞬间，她的身体如有暖流穿过，蔓延至四肢百骸。
这些细微的事，他竟然还记得，而之前他跟她在一起时，从没在意过她的耳钉，更不要说送她一副耳钉，有一丝暖意流淌在她的心间。
她的耳垂那般柔软，被风吹得有些凉意。他分外小心地帮她戴上钻石耳钉，边帮她戴边问：“疼吗？”他动作温柔，生怕弄疼她。
“不。”沈希沫微微咬着下唇，其实，有一点疼，可是这一点疼算什么呢，她只觉得心中暖暖的。
他第一次帮她戴耳钉的画面就此定格。
“知不知道今天会有流星？”叶如辰帮她戴完耳钉，看向天空。
“这个……还真不知道。”难道看流星是节目之一？
“记不记得我们那次看流星？”
沈希沫的记忆之匣瞬间被开启，那一次，她怎么会忘？
那是个寒风瑟瑟的夜晚，他们站在学校一处隐蔽的墙角，静等流星划过天边。他们等了很久，没等到流星却等到了愈发蚀骨的寒冷。他搂她入怀，紧紧拥着她。她依偎在他怀里，与他十指相扣，兴许这样，才会感到温暖些。那天，他们并没有看到流星，翌日沈希沫还感冒了。她深刻领悟，有些浪漫，即便付出代价，也未必如想象中的美好。
“你不会又来让我吹冷风的吧？”沈希沫想起那些过往，不禁一笑。
“这次不会有意外。”叶如辰坚定地答。
“第二天感冒的对象，应该会变。”沈希沫看着他单薄的衬衫，同样坚定地说。
“别以为我是你。”叶如辰指着天边一颗璀璨的星星，说，“你知道那是什么星吗？”
“你问过我，北极星啊。”沈希沫迅速答道。
“那你知不知道它是我们最爱的人的化身。”叶如辰慢悠悠地说。
沈希沫有些不明白地仰头望他：“为什么？”
“因为，在我们心中，只有最爱的人，才足够耀眼，足够璀璨。”
“哦。”沈希沫似懂非懂地应，继而问，“你心中最明亮的那颗星是谁的化身？”
她期待着他的回答，却又害怕听到他说出的答案，放在上衣口袋里的手稍稍握紧。
“你觉得会是谁？”
沈希沫提着的心渐渐落地，故作轻松地说：“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
叶如辰用可以洞悉她的眼神望着她，略略扬起眉，做沉思状，半晌，说：“她就像流星，在我的世界短暂停留，转而消失不见。”
天边的流星点亮了夜空，拖着长长的尾翼划下细长的弧线，那般夺目，闪耀了她的视线。
沈希沫定定地凝视着一闪而逝的流星，暗想，她会是谁？然而，终究没有继续问。
“许愿了吗？”叶如辰低头问她。
“嗯。”沈希沫点点头。
“什么愿望？”
“想听？”沈希沫眨了眨眼睛。
“废话。”
时间走了一圈又一圈，冗长得仿佛怎么落也落不完的秋叶。
他静静地矗立在夜风中，身形修长，柔和的月光笼罩在他周身，层层晕染开，凸显出绝美的轮廓。
终于，她的话那么轻又那么重地飘到他的耳际，再缓缓地，砸入他的心底。
“如果可以，你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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