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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江暮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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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庸》导读(上)

(2018-09-25 20:3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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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分类: 阅读·写作·习诗
 (姚江暮初原创文字,谢绝转载

作者:暮初
  
  传统文化学习会近期将对《四书》最后一篇的《中庸》开展学习和讨论。作为课前预习,特梳理朱熹《中庸章句集注》中的相关内容,不揣冒昧,权作导读之言。姑妄言之,姑妄听之。
      之所以写这篇文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在2018年中秋节前夕,跟随一个自组团队到山东曲阜、泰山和济南走了一圈,不免心生感慨。尤其是曲阜之行,照例参观孔庙、孔府与孔林,与20年前第一次去时的印象差不多,但感觉并不太好。同行之中有人甚至认为即便在孔子故里,儒家之道的内核早已丢失,“三达德”精神缺失,商业气氛浓郁,以至于儒家文化仅流于形式和渲染,有仪式感而无灵魂。因此,孔子故里是否还存在真正的儒家文化让人存疑。子思之忧或许早已成为事实。这对于反思余姚作为阳明故里是否还存在阳明文化是同样的道理。诚然,这并不是“今不如昔”或“人心不古”式的简单否定,而是基于“中庸之道”本质的反思。
       暮初曾说,每一个中国人的内心中都有着与生俱来、伴随终生的文化底色。只是这个文化底色,不仅因“生而知之”而烙下最初的底色,更多地通过“学而知之”而增色,经历“困而知之”而让底色更加厚重。每个人因底色而各有不同,也因底色使个性更加彰显。
       而儒家文化正是我们需要“学而知之”的重要内容之一。儒家文化是一种内在的精神象征,是一种文明和道德标准,更是一种为大多数中国人所选择的基本文化底色。它的载体并非是建筑、殿堂或是花里胡哨的文化宣传形式,而在于人心,在于价值判断的标准,在于人的个体行为规范。
       从姚江文化"实理、实学、实用、实行、实效”的传承原则来看,儒家文化对于当代的意义,并不在于它的说教和形式,而在于它所传承的“道”的内涵。但是,由于传承历史久远,哪些是真正的儒家文化早已黑白难辩,正所谓言益详,道益晦,析理益精,学益支离无本,而事于外者益繁以难"(王阳明《别湛甘泉序》)。因此,从儒家的微言大义中求其根本才有实际的意义。
       因此,有必要通过重读《四书》,去找寻儒家文化中真正的根。而《中庸》就是《四书》中最重要的著作之一,宋代朱熹的《四书章句集注》在《中庸章句》上花了较大的精力。
  朱熹在另一篇《论语序说》的文章中说,“孔子生鲤,字伯鱼,先卒。伯鱼生伋,字子思,作《中庸》”。判定《中庸》由孔子的孙子子思所作,事实上现存的《中庸》并非是最原始的著作而是经历先秦各个时期经过修饰的版本了。
  在《中庸章句序》中,朱熹说“《中庸》何为而作也?子思子忧道学之失其传而作也”。也就是说,朱熹不仅认为《中庸》是由子思所著,而且也给出了子思为什么要写《中庸》的理由。在子思所生活的战国时代,儒家之道已经有趋于式微的倾向,因此儒家“道学”的失传正是子思所担忧的事情。
  朱熹在《四书章句集注》的《孟子序说》中说“韩子曰‘尧以是传之舜,舜以是传之禹,禹以是传之汤,汤以是传以文、武、周公,文、武、周公传之孔子,孔子传至孟轲。轲之死,不得其传焉’”。虽然朱熹借用了唐代韩愈的陈述,但也从一个侧面证实了“圣人之道”从尧舜禹代代相传,再到成汤、周文王、周武王及周公,再传至孔子,但当传至子思以及子思学派的门人孟子之后,真正的“圣人之道”从此进入了一个很长的历史湮灭期。
  因此,后世要了解什么才是真正的“圣人之道”,只能从《大学》《中庸》《论语》《孟子》以及“五经”等著作之中才能依稀寻得一些痕迹。并且,身旁还需要一个“师者”的及时解惑。
  明代的王阳明在《别湛甘泉序》一文中说,“颜子没而圣人之学亡。曾子唯一贯之旨,传之孟轲,终又二千余年而周、程续。自是而后,言益详,道益晦,析理益精,学益支离无本,而事于外者益繁以难”。
  也就是说,当颜渊死后,孔子从先贤那里所继承的“圣人之学”也就无法完整地流传下去了。仅剩曾子(曾参)一脉勉强传下“一贯之旨”。千百年来儒学断断续续地传承,尤其在二程之后,儒学已基本失去了真面目,变得难以辨别真伪了。因此,中国历史上“圣人之道”的断代和失传,应该是当时学子的一种共识。
  为此,在其中起到力挽狂澜作用的就是唐代的韩愈、宋代的二程兄弟以及朱熹等人。这也是为什么在元代以后,《大学》《中庸》《论语》《孟子》所构成的《四书》之所以受到有识之士重视,并被统治者列入科举考试内容的重要原因之一。
  四书之中,以《中庸》最难读懂,故而备受注目。宋代程颢、程颐的《二程集》中说,“《中庸》之书,学者之至也。善读《中庸》者,只得此一卷书,终身用不尽也。宋代大儒朱熹在《四书集注》中说,“先读《大学》,以定其规模;次读《论语》,以定其根本;次读《孟子》,以观其发越;次读《中庸》,以求古人之微妙处”。
  朱熹在《中庸章句序》一文中,开宗明义地指出,儒家的道统源于尧舜。尧传“允执厥中”四字真言给舜,而舜加上“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传给大禹。由此,“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十六字真言成为最原始的中华文化源头,是治国文化的源头,也是儒家道统的源头,也是一切伪儒学的照妖镜。
  这也从源头上否定了孔子作为儒家创始人的地位。近代著名学者胡适曾说过“孔子是儒的中兴领袖,而不是儒教的创始者”《中国哲学史大纲》)。而著名历史学家顾颉刚也说过,“春秋时的孔子是君子,战国的孔子是圣人,西汉时的孔子是教主,东汉后的孔子又成了圣人,到现在又快要成君子了”(1926年《春秋时的孔子和汉代的孔子》演讲稿)
  在上述十六字真言中,朱熹认为尧所传授的“允执厥中”才是最根本的,称赞道“尧之一言,至矣,尽矣”。而舜所添加的十二个字,不过是对于允执厥中”的进一步阐述而已。因此,允执厥中”这四个字也是儒家之所以秉承“中道”的理论根据和理论源头。具体而言,“允执厥中”的行为主体是人,人的行为主宰是心。也就是说,“十六字真言”以及详尽阐述“十六字真言”的《中庸》才是后世“心学”的源头。
  在这“十六字真言”中,揭示了二个重要的概念,这就是“道心”和“人心”。
  明代王阳明在《象山文集序》中写道,“圣人之学,心学也。学以求尽其心而已。尧、舜、禹之相授受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此心学之源也。”言简意赅地揭示了心学的源头。
  王阳明在《重修山阴县学记》中详细阐述道,“夫圣人之学,心学也。学以求尽其心而已。尧、舜、禹之相授受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道心者,率性之谓,而未杂于人。无声无臭,至微而显,诚之源也。人心,则杂于人而危矣,伪之端矣。见孺子之入井而恻隐,率性之道也;从而内交于其父母焉,要誉于乡党焉,则人心矣。饥而食,渴而饮,率性之道也;从而极滋味之美焉,恣口腹之饕焉,则人心矣。惟一者,一于道心也。惟精者,虑道心之不一,而或二之以人心也。道无不中,一于道心而不息,是谓‘允执厥中’矣”。从而确立了"道心"在心学中的核心地位。(详见《王阳明《心学》的源头》http://blog.sina.com.cn/s/blog_51a53bc90100n2d5.html及《正解“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http://blog.sina.com.cn/s/blog_51a53bc90100jyp3.html》)
  无独有偶,对于“道心”和“人心”,朱熹也曾有过解释。朱熹在《中庸章句序》中说,“然当是时,见而知之者,惟颜氏、曾氏之传得其宗。及曾氏之再传,而复得夫子之孙子思,则去圣远而异端起矣。子思惧夫愈久而愈失其真也,于是推本尧、舜以来相传之意,质以平日所闻父师之言,更互演绎,作为此书,以诏后之学者。盖其忧之也深,故其言之也切;其虑之也远,故其说之也详。其曰“天命”、“率性”,则道心之谓也;其曰“择善固执”则精一之谓也;其曰“君子时中”,则执中之谓也。
  也就是说,虽然孔子的弟子颜渊和曾子(曾参)得到了“圣人之道”的真传,但当传至孔子的孙子子思手中,那个时代已经开始出现偏离“圣人之道”宗旨的现象了。因此,子思恐怕时间越久误传越多,因此写了《中庸》这本书。书中的“天命”、“率性”等概念都是针对十六字真言中的“道心”而言,而书中所谓的“择善固执”就是针对十六字真言中的“精一”而言,而“君子时中”就是针对十六字真言中的“执中”而言。
  对于“道心”和“人心”的关系。朱熹在《中庸章句序》一文中进一步阐述道,“心之虚灵知觉,一而已矣。而以为有人心、道心之异者,则以其或生于形气之私,或原于性命之正,而所以为知觉者不同;是以或危殆而不安,或微妙而难见耳。然人莫不有是形,故虽上智不能无人心;亦莫不是性,故虽下愚不能无道心。二者杂于方寸之间,而不知所以治之,则危者愈危,微者愈微,而天理之公卒无以胜夫人欲之私矣。精则察夫二者之间而不杂也,一则守其本心之正而不离也。从事于斯,无少间断,必使道心常为一身之主,而人心每听命焉,则危者安,微者著,而动静去为自无过不及之差矣。”这就是说,虽然"道心"只有一个,但是依附于何种主体之上,则会表现出不同的特性来。若依附于自私,则为人心;依附于公正,则为道心。因此,道心与人心是一种客观存在,并不依据人的社会阶层而定。也就是说,并不是上智之人只有道心而没有人心,也不是下愚之人只有人心而没有道心。这与王阳明的解释大体一致,只是在实施行为的主体性上略有差别。
      而《中庸》对于唐、宋、明年代的现实意义在于能抗衡道家和佛家的理论。朱熹说"则吾道之所寄,不越乎言语文字之间;而异端之说日新月盛,以至于老、佛之徒出,则弥近理而大乱真矣。然则尚幸此书之不泯,故程夫子兄弟者出,得有所考,以续夫千载不传之绪;得有所据,以斥夫二家似是而非。”
  为此,在《中庸》的后半部分(从二十章开始),花了较大的篇幅论述“天道”与“人道”的关系问题,论述精辟。正好被后世的唐、宋、明代的儒家有识之士借来作为儒家之道的理论根据。
  
                                                                                      (2018年9月18日暮初写于山东曲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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