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鸟
这本是一只茶壶的名字。
“壶身上起伏的纹理,像是几欲振破而出的翅。”男孩在橱窗前抬起静谧的脸,笑容恬淡若一捧春水。“恩?”旁边的陶艺师饶有兴致的等待着下文,白皙修长的手指不自觉一下下的叩击着桌子,发出轻微“笃笃”的声音。一下子,一下子,像是叩击在人的心房上。
“像不像一只,飞翔的鸟儿呢?”男孩的声音讷讷的,最终几不可闻。
“那么这只壶,叫做翔鸟好了。”他微笑着,轻念出茶壶的名字—翔鸟。
相识的那段年月,他16岁,他26岁,两人中间恰是10年的距离。绵长,些许遥远。
后来呢?后来,便是两个人渐渐熟识了。路边的那家小小的茶艺店依旧是不温不火的开着,男孩总愿在那里逗留,说不上为什么。却也并非喜欢那家茶艺店本身到如此地步。那是为了那个人么?他说不清楚了。想到这里的时候他总愿意轻轻笑过,脸上浮起淡淡的红。大把的光阴,便这样流过去了。
“为什么翔鸟始终没有被卖掉呢?”23岁那年,他问了一直盘踞在心里的问题。
“恩?”他先是一愣,而后笑开说,“因为,是要给胤做聘礼的呀,怎么能够轻易卖掉呢?”几乎是开玩笑一般的语气。
胤,自16岁到23岁的悠长岁月里,然而听到这句话,却忽然不知是悲是喜,只得缓缓垂下了头,羞红了脸。
虽然不止一次的听到他对别人说过“这只壶,是不卖的”。在他23岁的光景里,因他一语成谶,便再也不曾对他提起过。有些事情最终发酵在心里,盖上封泥,开启之日遥遥无期。
26岁时,他答应了父母的亲事,要娶他们同事的女儿。应下了这件事后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去了那家茶艺店,做出算是最后一次的道别,启开尘封许多年的心事。而他只是一直轻笑,抚了抚鬓边,已有华发早生。末了,他说:“把我的聘礼送我行吗?”他点头,说好,却在抬手触到那只壶时指掌略为错愕,似是不舍。
几天后,他结婚,那家店子却不见了,没人知道搬去了哪里。
他不懂,始终都不曾明白分毫。手掌间慢慢湿滑,清醒过来时,那只翔鸟已跌落在地,沿着纹理碎成片,像是10年间不肯吐露的心事。
男孩子在午夜,哭泣得犹如失掉心爱玩具的孩子。
只不过,是10年的距离。
PS:
清晨从医院走出来回到家里,发现在窗台上多了一个鸟形状的茶水壶。
“这个是哪里来的?”
“昨天有人放在咱们家的门口,上面写着你的名字,所以我就拿进来了。”
“啊?”
把这只茶水壶拿在手里,似乎可以感觉到一些暖暖的感觉(当然这也许是我的错觉),看着它,突然有一股PH值小于7的气息迅速上窜了上来……
走到自己的卧室,掀开床板,打开一个盒子,然后把这只茶水壶放进去,并对着另一个同样形状的茶水壶说“从今天开始,你不再孤独。”
本故事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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