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肯定是10和H² 一段无比快乐的时光。老家的爷爷奶奶也来到了这里，为她们祝福生日快乐。

6·6的中餐作为10的正式庆贺。我把第一勺子奶油涂到她额头上的时候，她倒是非常主动地接着把自己的脸全涂上了奶油。女儿的要求并不高，最高兴的事，恐怕就是舅舅送给他的一套盛装的芭比娃娃，加上饭后能特别许可品尝到的冰激凌。

晚上，碰到了其他小朋友满月的喜酒，只好牺牲了10的晚宴，作陪他人了。10一点也不在意，整个用餐的过程“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充满着幸福感。

6·7上午，基本上是10个人的盛装演出——拍照。几套公主装换下来，在太阳底下重复地摆着姿势，我发现，我的LL真是非常乖巧的女孩子。好长时间没有的那种深深的怜爱，再一次涌上我原本空洞的内心。

晚上，兰溪谷。一路是10欢快的歌唱。

H² 同样快乐着，但不是那么的配合。原本想她是我们心目中的淑女，不过，恐怕要失望了。一样，她是个顽皮的精灵，而且，加上了那么一点点固执。

这是生日的快乐。

就在这个日子的前一天晚上，10对着电视里考古片段中挖掘的骷髅镜头突然问我：“人老了会变成骨头吗？”我说会。她说：“那你们老了，也会变成这样吗？”我说是。她又问：“那我也会吗？”我只好点点头。10突然伤心地哭出声来，泪水立即流满了脸颊：“我不要这样，我不要变成骨头。”然后是一发不可收拾，引发了一场我对死亡的绞尽脑汁的解释。

我先是说，你还小，你离变成骨头的时间还长呢，爸爸都不担心，你就更加不用担心了。10显然不满意，她有她非常清晰的逻辑：“小孩从妈妈肚子里出来，变成小宝宝，再变成小小孩，再变成小孩，再变成哥哥姐姐，再长大变成爸爸妈妈，再变老成爷爷奶奶，然后就死了，就变成骨头了。”仍旧伤心地哭。

我换个方式安慰，说人从长大到变老，到死去，要很长很长的时间，爸爸都过来很久了还没有完全长大呢，何况是你。10还是不依不饶，说：“你上次不是说我老了就变成猴子吗？我不想变成骨头！”

我只好采取欺骗的方式，解释说人从妈妈肚子里生出来，老了，死了，然后又变成小宝宝从妈妈的肚子里生出来，不断地重复，所以不要担心。也许这个答案她比较容易接受，很快就不哭了，在第二天还向人夸口说：“爸爸告诉我，小宝宝从妈妈肚子里生出来，长大，变老，然后又会从妈妈的肚子里变成小宝宝钻出来呢。”

其实，我这个答案很失败。一来采取了欺骗，二来并没有解决真正的问题，因为事后，10还是问到了：“人死了是不是都像老家的太公太婆一样，要占一块地放着呢？”

我无言以对。这个问题我也许从没有思考过，也许我日夜思考着，但肯定没有答案。无论是从教育的角度，还是从真正人生哲学的角度，我都没有能力，至少现在，完美地回答这个问题。

这是她五岁的生日。女儿的成长窥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