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段看报纸看到一个学者的文章,他谈到目前电视剧市场出现的一些乱相,很多原因在于电视剧的制片人或者投资人、主创人员不尊重创作规律。我同意他其中的很多观点。我认为电视剧行业也和其它的土豆、冰激凌等生产行业一样,也有着同样的规律和法则,因为你产出的也是产品,你有原料、有制造、有质量、有买家。在与北京的一些电视剧界的名制作人、名演员、名策划们一起吃饭、聊天的时候,也在一起讨论这个话题,因为我觉得目前在电视剧的制作、创作过程中,出品、制片、编剧、导演、演员、发行等都有很多的困惑,好像大家都很茫然,有时甚至不知道电视剧行业的发展方向到底走向何方?常常觉得形成一个怪圈,出品人拿着钱寄托一个期望,找到好的创作队伍,制作好的作品,得到好的发行,形成一定的利润,获得好的社会效益;而一个创作团队有期望有好的出品方支持,或者能驾驭这个出品方,按照自己的艺术观点完成作品,取得自己的报酬,取得自己的荣誉。好像都没错,但错的是各个环节的很多人都不会想如何做好自己的角色,常常是出品骂编剧,编剧骂导演、导演骂演员、演员骂制片,制片骂出品,形成了一个互相抱怨的怪圈。但结果是整个团队的注意力不在作品本身上,而在各个环节的利益上,到头来,没有好的作品,电视台不接受作品,出品方收不回投资,观众用遥控器表达对这些作品的唾弃。而这个圈里的任何人谁又得到自己所追求的利益呢?那么在电视剧制作行业到底听谁的?谁是老板谁在打工?
当然,在一个剧组的组建中,一开始的投资者也就是出品人是当然的老板,他有权选择导演,有权选择剧本,也有权决定主要的演员。好的投资人就像一个企业里的董事长,大的决策必须由他决定,因为只有投资人才能对自己的投资负责,正因为如此,我相信好的出品人他也一定知道尊重规则,他应该懂得尊重艺术规律,懂得电视剧质量的好坏才是他能否挣钱的根本。好的投资者应该是清醒的,知道自己不是电视剧创作的专业人士,正如一般企业邀请专业的总经理一样,好的电视剧投资人也会努力寻求好的导演,积极尊重导演,为自己生产好的电视剧产品。我所熟悉的电视剧投资者们坐在一起交流,大家企盼好的电视剧创作者,企盼好的导演,能为投资者制作好的电视剧产品。从这个角度来讲电视剧投资者是老板,导演是理所当然的打工者,因为你在拿着投资人的资金去完成一部作品。
在现实中,很难的事情是人的把控,投资者把资金交给导演,交给制片人人并寄托着很大的期望,期望这个制作团队能从艺术的角度出发,寻求好的演员,把控好的剧情,用好有限的资金。可现实中每一个导演都是这样的吗?又有多少导演把投资者看作董事长?把自己看作总经理呢?个别人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大艺术家去忽悠一个个的投资商,可一旦电视剧的制作权力交给他时,他会对此负责吗?这时候的他可能认为自己已成为老板,随意的行为,胡乱得花钱,甚至用潜规则用人,稍有不如意就会拍屁股走人,这样的导演能受到投资者的尊重吗?又如何让投资者去依靠这样的人尊重艺术规律?可有一条是真的,哪怕拍完的是狗屎,这些人都会拿着自己的报酬去忽悠另外的投资商,这时候他会把自己过去的“老板”身份丢到垃圾堆里,而投资者却抱着那一堆废胶片在某个角落里掉泪,这时候你能指望他尊重你所谓的艺术规律吗?每年在中国的电视剧市场里,多少投资人当了这样的可怜虫?看着电视台楼梯角落里堆放着的成山的废电视剧胶片,我们是否呼吁多一些既懂得“艺术规律”、又值得尊重的艺术家?
所以,我觉得电视剧业也要好好学学公司治理结构,投资人要选好导演这个总经理,要充分的尊重电视剧的制作规律,做一个好的老板;而大大小小的导演们,也要好好学学总经理手册,你是这个行业的职业经理人,只有把自己当作真正的艺术家,你才会受到投资商的尊重,你的“艺术规律”才会得到尊重,而如果只是打着尊重艺术规律的幌子去浪费投资者的资金,拍出一堆堆的垃圾,那就永远都不会受到行业的尊重,也不会成为真正的艺术家。
我很幸运《战北平》遇到了以范昕、学平、雪桦为代表的制作团队,我也期望今后能继续有好的导演、制片合作,当然我也要学习成为一个合格的的投资者!
我特别欣赏我上面提到那位学者的一句话“但我想我们能够做的就是不陪他们玩了,让他们自娱自乐去吧,水能载舟也能覆舟”。是的,请这个行业的投资者、艺术家要尊重观众,投资者要尊重艺术家,艺术家要尊重投资者的投资。否则,这个行业里的每个人只能自己玩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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