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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报】与《原野集》牵手是一种温暖

(2010-12-24 16: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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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谷风景

分类: 散文随笔

                        马平川

    在中国当代散文的苍山林莽、重峦叠嶂中,和谷是一个我们无法回避的景点。树木葳蕤,曲涧幽深。山花烂漫,景色奇秀。散文山河中的和谷风景曾经使我们几个乡村文学少年流连忘返。我在常丰乡读初中时,从来没有读过课本以外的文学书。后来我在麟游县城上高中,接触有生以来的第一本文学书便是和谷的散文集《原野集》。

    文友宗军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本翻得皱巴巴的《原野集》,我一看,是陕西人民出版社1984年出版的。宗军兴奋不已的对我和世平说,和谷的散文写绝了。他高一声,低一声在宿舍里朗诵:“赶场人,是踩着金风走的。他们各自在不同的地域,由东而西,自阳而阴,始终赶得开镰的日子。在渭河平野里,他们的身后是刚刚割过的麦茬地,或是已经连夜翻过的泥土。脚下,则是割倒的金浪,一捆捆一堆堆的麦秸,组成新的迭浪的形状。抬眼望去,愈远愈呈现绿的颜色,镰刃下,却永远是成熟了的金黄。”世平一拍大腿,脱口而出:和谷怎么知道俺们村子收麦赶场的事。

    http://s9/mw690/001uDKW0gy72ivxXpTGb8&690

    一本《原野集》,你看看,我翻翻。《故乡柿子》、《乡笛》、《乡草》、《清明》、《村槐》、《荆的记忆》、《早春》、《石磨忆》、《打囤》、《赶场》,我们边看边讨论,感觉和谷就是写俺们村的事情。“吃了么?”,“吃了。”“打囤呢?”,“打囤哩。”“囤打好了?”“打好了。”平时俺们村里家家户户用囤圈粮食,打囤时,爷爷大伯都是这么说的。我惊奇的发现,散文原来可以这么写。

    “打囤呢?”“打囤哩。”“囤打好了?”“打好了。”成了我们三个人的口头禅。晚自习下了,在叽叽喳喳拥挤的楼道里,远远看到宗军,我一句“囤打好了?”宗军高声应着“打好了。”楼道里一片哄笑声。我们后来干脆把做作业叫“打囤” 。“囤打好了?”“没打好哩。”又热闹地笑成一团。

    那个时候,和谷的《原野集》成了我写作的范本,我模仿着《原野集》的笔法写作文,写嫁给北疙瘩的我苦命的三姨,写我们几个伙伴晚上翻沟十几里看电视剧《霍元甲》,在回来的路上偷西瓜的事,写门前的大槐树,写家乡的小河。

    教语文的刘老师将两个床板拼在一起,将我们中写的好的作文贴在上面,名曰:优秀作文园地。每篇作文都有老师的朱红评语。看到自己的作文经常贴在上面,我的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后来我不满足作文能上作文园地,我渴望发表,想让名字变成铅字。我依照和谷《乡笛》的写法,写了篇《深山的泉》,发表在《中学生》杂志上,得了十五元稿费。

    在学校灶上,吃不到臊子面,根本闻不到肉香。当时的臊子面一角五分钱一碗,额滴神,十五元能吃一百碗臊子面。我一想起碗里那几个肉疙瘩嚼在嘴里的香味,拉着宗军、世平直奔桥头的臊子面馆。面一碗碗地端出来,面是手擀面,又细又筋道,臊子鲜香,红油浮面,汤煎油汪,味酸又辣。我们狼吞虎咽,吃得满头大汗。老板不停地劝:不要急,不要急,慢慢吃。每次回县城,车一到桥头,看到当年臊子面馆改成的杂货铺,我总会想起当时的情景。

    二十年过去,弹指一挥间。我们三个文友也各奔东西,在人世的沧桑、艰难中,为养家糊口而疲于奔命。宗军、世平离开学校后,基本上告别了文学。只有我还在舞文弄墨,但愧无所成。宗军在城关供销社上班,下岗后,在九成宫市场旁开了个网吧。世平也不知道倒腾什么买卖,一副发了点财的小老板模样。放假回到县城,我与宗军、世平又厮混在一起,喝茶、抽烟、吃羊肉泡、胡谝。 “打囤呢?”“打囤哩。”“囤打好了?”“打好了。”我们谝着、笑着,仿佛又回到中学时代。一提起和谷,说起《原野集》,宗军的脸上一扫疲惫和落寞,眼睛明亮了许多。我说我在西安见过和谷,还与和谷一起吃过饭。世平瞪大眼睛,说:真的?他俩迫不及待的问我:和谷长什么样?和谷还写了什么东西?和谷现在干什么?

    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在那个偏僻、荒凉而又落后的小县城,和谷贯穿于《原野集》中的朴实、温暖和良知,给我以心灵的爱抚和慰藉,点燃了我的文学梦想。那种清风拂面,阳光打在脸上的感觉和记忆,在心灵上留下的烙印太深了,一辈子都挥之不去。

    我在四川大学读中文系时,我的老师、散文研究专家曾绍义教授给我们上写作课。在讲“散文”一节时,他声情并茂地说到和谷的散文。后来曾老师主编《中国散文百家谭》,我帮忙看稿,在“和谷”这一辑里,我一睹和谷的成绩与风采。我才知道,和谷是新时期以来很有成就的作家,写了好多散文,得了很多奖。

    淡绿色的封面上,一老农跟在一头毛驴后面,毛笔题写的“原野集” 三个字遒劲有力,这一切深深印在我的脑际。二十年后,当我打开《和谷文集》,看到熟悉的《原野集》书影时,我一下子跌进了当年的回忆中。

   在城里的书房里,我面对一面墙的书,想起纪伯伦曾经的感叹:我们已经走得太远,以至于忘记了为什么而出发。当我在写作这条路上摇摇晃晃学步的时候,安心的牵住了《原野集》的手,我就牵住了安全与温暖,我就有了不断前行的力量和勇气。一路走来,风雨兼程。

    记忆中我第一次看到《原野集》的感觉,就像一个没有恋爱史的少女,第一次面对猝不及防的爱的降临,惊慌失措中只听到心在咚咚地跳。

                                      http://s16/mw690/001uDKW0zy6Zrt2WBAj4f&690

【相关链接】1

http://s10/mw690/001uDKW0gy72ivioQQx89&690
            (图为马平川(左)和著名作家和谷

【相关链接】2

http://s1/middle/5197ba4cx7f29b36b8020&690

         (图为著名作家和谷和他的《原野集》)

    和谷,陕西铜川人。1952年生,1972年开始发表作品。1987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国家一级作家。历任《陕西青年》记者,《长安》主编,《特区法制》总编辑,陕西省文联副秘书长,副厅级巡视员,西安市作协副主席,陕西省作协青工委副主任,海南省作协创委会主任,海南省、陕西省有突出贡献专家。

    和谷著有散文集《无忧树》、《远行人独语》、《巴黎望乡》、《还乡札记》,报告文学集《古都纪事》,另有《和谷诗选》、《和谷文集》(6卷)等20余部。舞剧《白鹿原》、《长恨歌》编剧。《无忧树》获1976—1988年全国新时期优秀散文集奖,《市长张铁民》获1985—1986年全国第四届优秀报告文学奖,《铁市长》(编剧)获1992年全国“五个一”工程奖、飞天奖、中央电视台优秀剧目奖。报告文学《中国百年油矿》获第三届中华铁人文学奖荣誉奖。《还乡札记》获第二届柳青文学奖·优秀散文奖。作品曾翻译为英文、法文。被收入教材和北京高考试卷。写作之余,兼事书法绘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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