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文

 

 

祖国

我对你许诺

我爱你的全部

哪怕是一条贫瘠

连起的一片沼泽

我也是你沼泽上面的丹顶鹤

哪怕端起的猎枪

对准了我的负荷

我也会用紧贴你的高度

那姿势的优美

完成最后一个动作……

 

祖国

我对你许诺

净化身心

可绝万丈红尘

搬出你赐封孩儿的桂冠

投奔青纱帐的埋伏

不怕从零开始收获

哪怕是讥讽阴暗

再给我一次命运的转折

我，还是你迎面风沙中

永不迷失的骆驼……

 

祖国

我对你许诺

旭日下，有我

正派的身影

夜行中的凄雨枯风

不会妨碍我对纯真

那最初的赤裸

这一生反复书写

爱你的条幅

我晓得，离开你铺就的稿笺

驾驶微机敲字

也代替不了镰刀的收割

 

祖国

我对你许诺

你是我终生的激情

引导着善良

到美好落座

即使是彩霞著锦

我也会接着你

那轻轻拍打下的

带着忧伤的日落……

 

祖国

我对你许诺

尽管一切行程

都不能确定归期

我也要搬回毅力

向着你交与的跋涉

祖国

我对你许诺

矛盾的社会

在交织中前进

碰疼我几许肌肤

也决不会有一声抱怨

因为一位哲人已经预示：

“这是摸着石头过河……”

 

祖国啊

祖国

不管爱你的歌谣

是从什么时候传唱

爱你的画面，都会在

先烈们的微笑中定格

因为遭遇痛苦

对于死亡的代价

何止是逊色

克家老人多少年前

就告知我们

活着的人死去

死去的人还可以活着

 

祖国

我对你许诺

捡起盛唐的余韵

对于你巨大的恩惠

我时常重温“农夫与蛇”

尽管，再动用泪水

洗涤我很不宽裕的黎明

奖赏跑偏轨道——

也绝不挥霍

你给的原则……

祖国啊

祖国

你是我怀乡的归顺

游子注定的选择

感知你在呼啸着前行

带领儿女上路

仍是你为代代青春

恩施的执著

祖国啊

祖国

在你博大的面前

一切誓约都显得软弱

一切主义

都该为你

强悍而科学

我欲从中提炼——

对你永不背叛的生活

你是旗帜

在宽厚中引导

用唯一的定义

解释我唯一的职责

聚集起殊路同归的灵魂

以身作舟

扑向你的每一道清水

每一行碧波

我是你航行之歌的音符

祖国呀

祖国

你用热爱作为载体的

我温馨不改的祖国

 

                                 ——选自《诗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