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女子多才情

文/寒香蝶冷 

（记鄂籍之姝汪佳：九月与汪佳网聊，见其写与我的文字。愧不能承其盛誉，一月后，和文于此。）

佳与吾，自别后，再无相见，今数之已四月有余。忆之音容行迹，多有可记。

汪佳者，吾友也。虽数面之交，却缘分不浅。诚如其所言，一则其与吾男友乃属一乡，二则其与吾密友乃旧识。千万人中，有此巧合，怎不让人感叹世界竟同方圆？或因西西之故，余对其多了一份关注；或因友人之故，余对其又多了一份关爱。虽只可谓相识，却不免大放厥词——交不论久，得一日可胜千古。

佳乃鄂籍女子，却仿若出于江南。皮肤白皙，指如削葱，美目盼兮，笑靥动人兮；纤纤素体，迎风摇摇，裙裾曳兮，飘然生姿兮。此等女子，若在古代，必是一贤惠良人；今在当代，亦是一窈窕佳人。

初识佳，志趣相投，不禁惺惺相惜。几番畅谈，其不服水土一事有所闻，知之欠安久矣。本想在一偏僻之地识此佳人，此乃人生一大快事。然，不几日，佳夜归，不甚伤其脚踝，于是告假，后不复返。予不忍失友，多次劝其返，无果。曰：在鹏城一直倒霉甚极，欲归故里。迷信之说使吾不禁哑然，心中不免哂其迂腐。归故里，地处乡间，信息闭塞，不免为之忧心。余见其“截断归途，荒废心志，自我放逐”之言，辗转反侧，喟然长叹。

吾叹当今天下有才者不能居上位，却让那擅长拍马溜须之人登堂入室。佳虽弱水一瓢，却心志独特，不与一般女子同。此有二则小事可记。

端阳节前夕，正是吾俩入职第三日。那日，老板邀全体员工庆之，至一客家菜馆共餐，且人发百元过节费。众人甚欢，唯佳忐忑，曰：初入职，无功，不敢受此钱财，退之。老板曰：可受之，此乃应得之财，君子实可取之。几番劝，终受之，然依旧不安。

佳于九月离乡返深，吾初不知其归，后得知此事，斥其不与予朋友相待。佳释：不愿扰之。其后，余中鹏城在编教师一职，思及佳屈居民办学校，薪资微薄，生活不甚欢喜；念相识之缘，欲为其尽绵薄之力，将前职荐于渠。此职薪金丰厚，众人皆趋之，若入必可使彼生活暂为安定。然其思量再三，竟婉然谢之。余久不能悟其何以视此职如毒物，终不敢认同伊自说之言“吾力不足，恐难当此大任”。将此事说与友人，曰：此人甚不自信，奈何之？人生乃意志之存，幸与不幸皆在一念之间。罢！

时至今日，余始悟得其用心之一分。佳乃才华洋溢而不自知者，又逐完美无暇，终不愿瑕疵掺和其中，更不愿“滥竽充数”。高洁使然？高傲使然？呜呼，此女乃脊骨铮铮者，不愿为五斗米折腰也！

思之良久，心路略开。叹佳之为人处事，今之少有，然当今天下，人心不古，利之所趋。此等人物，该如何处身立世？我不禁茫然。夜寒成露，久不能寐，起坐提笔，记之于田寮村落庚寅年寒露之夜。

忆寒香

文/汪佳

(2010年6月13日11时左右吾于异乡深圳关外遇客家女子寒香，寒香，精通甲骨文与金文，对古文字有极深的造诣，写字之功极为了得，文风兼容，当世诸多作家皆不极也，此外学识渊博，天文地理，五花八门，了然于心，然掩于市井，可见天妒英才也。)

遇寒香，想来已有二十余天了，或许此生做了些许友善之事的缘故，能识寒香，莫不为大幸事也。

不见寒香，亦有二十日左右的时光，不能说不遗憾，但命运自有定数，与寒香交，大幸；与寒香交，大不幸，终日面对那样才华绝伦、举世无双的女子，自卑会像一把深入骨髓的利剑将我斩杀。读寒香文，深叹造化弄人，如此文才，竟沦落为与我这般蝼蚁共事，看寒香人，不施粉黛，潇洒磊落，不拘一格，似常人又不是常人。为此我怒问神明，你给了寒香什么，是大智，是大愚，是幸，抑或是不幸！？

寒香，实为桃花，桃花为其真名，初识互问姓名，寒香告知我她名唤“桃花”，我不禁哑然，暗想世间名字真是种类繁多，“桃花”、“杏花”、“春花”这一类的村野名字也着实好笑，尽管我单名一个“佳”字也是平常至极，但还是对花之类的名字不以为然，寒香也觉察到了我的不屑之色，但无愠色。我甚至忘却了她之前吟诵的一首诗，并说诗中有她的名字。我只想我们都只是讨生活罢了，什么诗词歌赋、理想、闯世界的空谈只是粉饰自己学历和人生经历的工具罢了。

然而我不知道我误解了我自己，我让世人与我看齐，谁知别人早与我冰火两重天，幸而我看了寒香的文字，一眼，仅一眼，我的心瞬间被一种不明所以的东西迅速填满又迅速放空，我知道那一刻我已救不了自己，我的过往种种在那一刻消失殆尽，好像我已死但魂灵却拼命纠缠不肯离去。

“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得桃花一处开”。这是黄巢的诗句，也是寒香所喜爱的，里面有她的名字，寒香在一篇文章里历数了“桃花”的典故，我惭愧至极，因为好多诗词我闻所未闻，甚至好多字我竟然不认识，我居然曾经是中文系的学生，居然还是班级前几名，可见我的大学培养了一个怎样的中文系，锻造了一批怎样假模假式的糊弄孩子的语文教师，可笑，可怜，可悲！读了寒香这篇文章我不禁想，也许只有寒香才配得 “桃花”这一名字，世间再无他人能使“桃花”如此香气袭人。

纵有不舍，但仍得离去，与寒香交，仅有三天时间，走得仓促，为一贯心性使然，却不曾想如此将永失一个珍宝，但再想就释然，如若不走，有一天我必将死于自己。

其实我与寒香只是相识，算不得友人，但终归有些缘分的，一是她的男友与我同为京山籍，二是我们居然有共同相识的人，这两样都可当做闲聊的话题，对于萍水相逢的人而言也不能说不巧。但既然已走，也许此刻她已然把我忘记，就如同我忘却了过往的好多人和事一样，不是因为想忘记，而是因为时间长了、久了，一切也就淡了，慢慢就随风而逝了，但我不能忘记寒香，也许不是她的人，甚至不是她的文字，也不是她无所不知通才型的头脑，我不能忘记的是她的文字、她的学识所给予我的震撼，或者这样说我不能忘记的只是因为她我所感受到的前所未有的绝望感。因为人毕竟是自私的，我为了我的心，把一切抛弃。

寒香，若是在古代，你若身为男子，我定心向往之，但在今天，你若身为男子，我定劝你放下你手中的笔，所幸你身为女子，时代给了女子宽容，寒香，请珍视你的天赋，不求闻名于世，但求无愧于你的笔。

寒香，都要收梢了，我禁不住想起你的那个与我同县的男友，是怎样的男子才能消受得起这样的福祉，不管怎样，愿你们幸福，也许这是个太大众化的祝辞，但这是我发自内心的祈愿。

“无意赖桃花”，我记得这是你所作一首诗的最后一句，我只记得这一句了，我没有你那样的灵性，对一切都了然于心，我太俗，太蠢，所以我终其一生都在寻找，都在放弃，最后永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