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你要爱爸爸！

文/寒香蝶冷 

有位母亲带着她那五六岁光景的女儿走在悠长悠长的林荫道上。我走在她们的后面，不经意间听到她们的对话，觉得非常有趣，迈出的脚步随之变得不松不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我爱你！”母亲对女儿说，语气中透出浓浓的温馨。

“不好！”女儿笑着说，话语中多了几分淘气。

“那我不爱你！”母亲又说，似乎想看看女儿究竟会怎么回答。

“好！”女儿雀跃地回答。

“那你爱我？”母亲询问着这可爱的小家伙。

“不好！”女儿想了想后回答。

“那你不爱我！”母亲假装不高兴，愤愤地说。

“好！”女儿竟然开心不已地答道。

“那我要爱你！”母亲坚定地说。

“不好，你要爱爸爸！”女儿答道，她笑了，那银铃般的笑声一直回荡在幽静的林间。

 这已是许多年前的事了，每每想起都百味陈集。想我是不会那样与我母亲说话的，不但不会那样说。反而更想对她说，斯人已逝，你也不要再沉醉在往昔的日子里了，如此这般苦，又何必呢？

年幼时，便知母亲爱哭啼。夜静无人，时常独自流泪，泣不成声；却又怕哭声吵到我们，便捂着被子里压制自己的哭声。有时候谈起父亲，更是忍不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大约是爱得深，伤亦深。

父亲已故二十余年，每每母亲谈起他们相恋相依时的情景，便是眉飞色舞，好不沉醉。说父亲第一次请她去看电影，她不肯去。语气里渗着年轻时的矜持。

日子久了，母亲谈论父亲次数已经很少了。偶尔问起，她便又要埋下头去擦拭她顿时充满泪水的红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