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蓝,十字花科草本植物,学名诸葛菜,大多叫它二月兰。
来自民间说法,因开花在农历二月、花儿蓝紫色而得名。
因这耐旱的皮实小花不止开在贫瘠之地,也开在大名鼎鼎的燕园(北大园区)、有一天惊艳了大名鼎鼎的翻译家、文学家季羡林大师,一篇美文《二月兰》就此问世。有较真儿的人认为“兰”是美丽的笔误,给出的理由是二月蓝属十字花科与兰花家族的兰毫无关系;还有更较真儿的说出自《中国植物志》的这个学名诸葛菜其实也是谬误,二月蓝能当菜吃不假,但“菜中孔明”却另有其它,论据是二月蓝微苦且受节令所限,智慧如诸葛亮怎可能用它来推广种植充当军粮?还推理出应该是类似萝卜或大头菜那类叶、茎、根块都能吃、一种叫做蔓菁的农作物。
一朵不过指盖大小的花儿居然有此般之争更觉得二月蓝有趣,这一而再、再而三被“误”的花儿呀。
更妙在自己的喜欢也因“误”开始。
曾说到过位于冀中平原上的故乡是盛产小麦、花生、玉米等大宗农产品的地方,“少年不知愁滋味”中也包含对常见物种的“审美疲劳”,不曾挨过饿也就没能把审美视觉给过这几样在物质贫乏时代带来丰衣足食的大宗物产,倒是对偶尔才种一点点的小作物如荞麦、豌豆等偏爱并记忆尤深。
其实并不喜欢吃豌豆,但成片的豌豆花开却是幼年美育的启蒙,本就钟爱紫色,尤其豌豆花间杂白这样的柔和紫,成片看去有几分迷离朦胧、单看时小小豌豆花则一副慧黠、灵动的模样儿。尤其惊罕于它那细小的、不起眼的、齐刷刷的同期开放可以很美丽很惊人。
第一次在京郊路旁的树林里见到成片开放的二月蓝就是此般感受,于是惊喜喊出:豌豆花。
同样“花痴”样爱花的挚友特别纠正说这叫二月兰。
看来笔画少的“兰”字真是有利于记忆。
曾在国图粗略看过《季羡林谈翻译》一书,对印象深刻的某些片段还做了笔记:比如他称“译事三难”即“信、达、雅”。信是忠于原作;达是忠于读者;雅是对语言文学的忠诚。并引用了《晏子春秋》一篇作比:“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所以然则何?水土异也。”
算是观点贯穿始终吧,开在尘埃的这小小花儿二月蓝似与此论也有某些相合之处。但原生如何?有误又如何?其信安在,一篇《二月兰》送达读者至美至今犹是,橘还是桔?兰还是蓝?并不影响一个雅字。
选《二月兰》片段,用来品美文及二月蓝的旖旎:
“在宅旁,篱下,林中、山头、土坡、湖边,只要有空隙的地方,都是一团紫气。间以白雾,小花开得淋漓尽致,气势非凡,紫气直冲云霄,连宇宙都仿佛变成紫色的了。”
三月末到四月中,是二月蓝的花期,京城之地从不乏名花异草来轮番上演“花事风暴”,总不忘与二月蓝“有约”、必寻一处僻静之地去看它,若故交聚首那般贪享一刻欢愉,笑称徜徉在比豌豆花更具浓郁香气的二月蓝丛中似做深度“芳香浴”,可常见常新地感受它淋漓尽致的盛开。
为此曾写下一篇《紫.魅》来酬谢时光。
算借花为名吧,愿它唤起平凡生命里独有的律动与节拍。
图片记录里的二月蓝之约:

(2015年的你和我)

(2020年走向你的我)



(2021出门办事先邂逅你的我)

(这般有缘须专门拍一次你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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