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的初射

                    ——“黑与红”系列短小说之五

        
             飞出的子弹，咋射中了自己呢？

    考军校落榜，军官梦破灭。肖芜不想回农村，便拼命干工作，后来被部队转为志愿兵。

    前些年，部队对志愿兵的管理重视不够，其兵头将尾的地位听起来好象很重要，结果是个空挡：士兵训练，你是将尾应该随干部训；干部训练，你是兵头应该同士兵练。加上机关兵重业务，当兵九年的肖芜，因而五公里没跑过，短枪没摸过。

 这次机关干部打靶，肖芜力争成打。士官当军官用，训练考核当然同理。给机关管理科请示，应允。

 到场，列队分组，验枪装弹。组织者让每人先体验5发。得令，肖芜就位，出枪，凝神屏气，率先打响了第一枪。转眼间4弹已出，但见对面报靶小红牌左右晃动，自己也弄不清是几环，反正是打着了，要不红牌咋会晃动。最后一发子弹，他对自己要求提高了，争取一个十环。

    统计分数，手台传出靶沟里报靶员的声音：一号靶命中两发，两个九环“不对，那是命中4发，应是4个九环，因为后两发都是从前两发的弹孔穿过的，我最清楚。”统计员欲记，肖芜辩解，遂从他说。

    肖芜乐然，初射良好，下轮还不打个优秀才怪。

    第二轮开射，肖芜抱着优秀的想法，将几发子弹一一射出，只待公布成绩。忽闻现场指挥员指示公布第二轮成绩，肖芜顿觉白与人争论了一番。也罢，这次上不了优秀还不能上个良好吗。

   “一号靶，0分！”

   “……”大家都把目光聚焦到肖芜身上。肖芜想，可能是报靶员搞错了。

参谋长发话，一号靶是谁呀？

肖芜报告，过去没打过。

“报告个屁！体验一上午了还不着靶。”

   “嘿，我想报靶可能有误。”

   “胡说，打个0分还不服气。”

   肖芜打这个成绩确实出乎他的所料，可参谋长这如石砸人的话着实让他还想多说两句：参谋长，你别发火，要是对我肖芜能命中一发都表示怀疑的话，得了，5发打0分，你只给我一发，25米加到35米，你立到靶位那儿去，究竟如何一个枪法，请大家看，最后让你评。

参谋长半晌无语，肖芜似乎感到又命中了一发。

两个月过去了，临近老兵退伍时节，作为机关宣传部门的肖芜正做相关工作准备，一边整理资料还一边在琢磨第一次手枪射击的不得分的问题，忽闻让他离队的消息，不是转业而是退伍，原因是年终军事训练不达标受取消志愿兵的处分。

肖芜的思绪一下子从部队宣传资料跳转到了老家半山坡的那一亩三分望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