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娃娃想爸爸

    这天上午，记者正在外面办事，电话里一位女士说有很要紧的事跟我说，我叫她在海口创新书店门口等我。一见面，看到有两女一男，其中有位女士手里抱着看上去只有几个月大正熟睡的婴儿。
    男士告诉记者：一个是我姐，另一个抱小孩的是我妹，我妹妹被骗惨了！听男的那么一说，两位女士的眼眶红了起来。

    我们朝茶店走，3个大人便你一言我一语的把事情原委向我诉说。其中有些关键词和关键句子让记者对他们甚是同情：现在他没踪没影，下落不明……他明明在海南，说是在广西买牛……他一点良心都没有，我妹在医院剖腹产生生子，花了五、六千块钱，他不管，都是跟亲戚借的……现在我妹带着孩子没有收入来源，全靠兄弟姐妹帮助……为这事我父母一下子就老了很多……

    抱小孩的女士叫洪莹（化名），是海口秀英区石山镇人；他们说的人，是福建三明市将乐县南口乡人，叫朱敏（化名）。从结婚证上看朱敏，像是那种很精明而且是经历诸多沧桑的人，一副傲然于世的样子。洪女士说他有一米七。

    洪女士毕业于农校，学的是兽医专业，在裕昌集团三亚的养猪场认识朱敏的，朱敏一直说他是厦门大学兽医专业的本科生，所以在养猪场得到重用。朱敏能说会道，把赚钱的事看得轻巧。他对洪女士说过，几年之后，就可以在海口买房子结婚。这些说法让洪女士做过很美好的梦，也就跟朱敏相爱了。

    后来，洪女士和朱敏在澄迈瑞溪开办了兽医店，生意很红火，朱敏便雄心勃勃起来，进了大批的药材，结果造成大量药品的积压。为了消化这些积压药品，朱敏决定在澄迈的东山镇和永发镇各办了一间药店，洪女士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帮不过来了，只好请人代管分店。因永发镇分店的生意经营太差只好关门。朱敏不听洪女士的规劝，又跑到琼中县办了兽药经营许可证，把永发的药品全搬了过去，要在琼中“安营扎寨”。洪女士只好独自守瑞溪的店。

    在此期间，洪女士曾经带朱敏给家里人“过目”，家里人都说，朱敏虽然是1968年生的，但表面看要比年龄大得多，都不赞成洪女士的婚恋。家人还劝洪女士要搞清楚他以前的经历，朱敏却有一张“未婚证”证明他的“清白”。

    朱敏还对洪女士说过，他之所以来海南，当时是冲着海南的报纸上一个征婚广告来的。有位海口海甸岛的女子在报纸上说的条件很好，见面不怎么样，但她偏偏就看不起朱敏，还讽刺过他，心里生气的朱敏想马上回福建，又觉得海南是个好地方，便直奔三亚的养猪场，就有了后来跟洪女士的故事。

    洪女士的身孕明显了起来，家里人急了，他们不再对朱敏做负面评价，反而催促洪女士要尽快和朱敏结婚登记，还要求洪女士在登记前一定要到朱敏的老家看看，起码要让他家人和乡亲知道有这回事。洪女士向朱敏提出这些要求，朱敏便面有难色，以种种理由一拖再拖，实在说不过去了，朱敏说，他之所以不能带洪女士回家乡，是因为他曾经在老家做过假药生意，被公安追查，如果就这样回去，正好是自投罗网，但到时候他可以叫老爸来海南参加婚礼。

    洪女士和朱敏举办了简朴的婚礼，但那天朱敏家里人一个也没来。半年后，朱敏对洪女士说，你身孕越来越不方便，干脆回娘家休养。洪女士听了朱敏的话。朱敏把瑞溪和东山的店都转让给了别人，转让的总共所得有近万元，人家拿不出那么多钱，有些款先是以欠条的形式体现的。朱敏只给了500元让洪女士回娘家。朱敏去了琼中，此后便与洪女士的联系越来越少，洪女士要知道他在哪都不容易，因为朱敏经常变换手机卡号。

    洪女士剖腹产下女儿，当天朱敏来看过，第二天又以工作忙为由去了琼中。洪女士出院后幸亏有在海口的妹妹帮助，在那边租了房子来坐月子，洪女士的妈妈丢下了农活来照顾她。后来洪女士通过种种办法，千呼万唤的才把朱敏从琼中找了回来。两天后，朱敏又以琼中的老板叫他去广西买牛为由离开了洪女士母女。

    再后来，洪女士母女望眼欲穿，再也见不到朱敏的身影了，偶尔通次电话，洪女士向朱敏哭诉说：我和女儿现在成了无家可归的人，孩子还小，我现在也没办法打工，没有了任何经济来源，生活的困难是你想象不到的，你要是再不管我们母女俩，我要把孩子送给别人养了……

    这时候朱敏毫不犹豫地把电话挂断。

    在茶店里，洪女士怀里的女孩睡醒了，哇哇大哭起来，洪女士赶紧给她喂奶，五官周正的小女孩很快就不哭了。待她吃饱喝足，开心了，记者逗她，她脸上有了笑容，她显然不知道大人们所谈论的一切，但总让记者想象她的眼神在不断地问：爸爸，你在哪里？

    洪女士的哥哥说：我们都劝她把小孩送人养算了，但我妹就是舍不得。

    洪女士的姐姐告诉记者：朱敏说他在广西，但我妹的同学最近在澄迈东山和永发看到过他，在追人家欠他的债，身边还带着个姑娘，他可能又骗别的女人……想到一连串的问题，我们打电话找你，免得他继续骗人。

    记者说了自己的看法：往好想，是不是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比如他追人家的债，制药厂也在追他的债。希望有人知道朱敏的行踪的话能告知，他的女儿应该有个爱她管她的爸爸。

    “天上的星星眨呀眨，地上的娃娃想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