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医·美食
(2012-01-30 04: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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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纪实美食杂谈 |
分类: 捡粒芝麻 |
我很有些抱怨地说:“我因为好吃,特别重视这一口牙,天天用牙线在每个牙缝里拉扯来拉扯去,仔仔细细地刷,怎么还有虫牙?!”
牙医正好起身去壁橱那儿拿东西,停下来,认真想想回答我说:“这有的时候是因为你这颗牙以前受过小伤,或是牙釉质天生薄弱些,就可能让细菌在以后乘虚而入,都有可能的。”
我叹口气,说:“我就是喜欢美食啊!我锻炼身体从来就不是为了减肥,而是为了能多吃。吃,是需要牙配合的。”
牙医的器械都准备停当了,低头看我,一下子,笑了……
这时的牙医,我只能看到他口罩上的蓝眼睛了,那双眼睛亮晶晶的,里边跳跃着理解的火花。
牙医拿起抽满了麻药的针管,很职业地对我说:“要给你打麻药了,你会感觉有一点点儿的刺痛,很快就好。”
这时,另一边的护士,在一只手操作着吸口水的仪器的同时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握住我的手,无声地安抚我平静、放松。
细微的刺痛后,我感觉牙医在缓缓地推药了。由于已经有局麻在先,我只感到有些许压力和涨感,没有疼痛感。牙医仍怕我觉得疼,一边儿推药,一边儿很轻地在打药的嘴边抖动我的脸颊,以此减少我对疼痛的注意力,同时呢,他也就顺着我“吃”的话题继续闲聊下去。
少许功夫,我一边的嘴全麻住了,牙医和护士给我的嘴用支架撑起固定等等,我只是听他们这么说,已经感觉不到了。
这样,在仪器“吱儿,吱儿”对着在虫牙处打钻的刺耳声中,我全身绷紧,就怕哪根神经没麻住一下子被钻子扎到。想着如果这事儿发生,我是往哪个方向窜起来不会把我的嘴钻个洞破了相?
这时,牙医柔和的声音也进了我的耳朵,我定定神,听到他是在说他上星期打猎意外地打到14只野鸭。牙医说:“我打猎,经常是无功而返,啥也没打着。”
我这会儿,已经不能说话了,只能哼哼,表示我听到了。
牙医就自顾自地说下去。
“这次,我可是中了头彩了。自己留了7只,另外7只送了朋友。”
我当时心里就想啊,除了当这个牙医的忠实顾客多年,我还能做些什么成为他的朋友呢?
牙医继续说,“我那晚有个‘爬梯’要去,不能仔细拔毛清洗,我就只把两块鸭胸脯取下来,用香料腌上。做的时候,加橄榄油嫩煎,再加上小洋葱(shallot)。然后,我加‘雪梨’酒(sherry wine)在小火上慢慢地煨一个半小时。打开锅时,满屋子的香味啊!”
我呢,这时是基本上听不到钻头那难听要命的声音了,僵硬的身体已经放松下来,舒服地躺着,但是感觉满嘴的唾液像小喷泉似地汹涌,还好护士尽职地不停地把口水吸走,否则可真是要大水决堤了!
感谢牙医的好意,让我不再想神经和往那儿窜的问题,满脑子都是他的鸭子。
我就那么大张着嘴,在牙医的叙述中精神会餐地仔细“品尝”着那只鸭子。
牙,不多时补完了,“会餐”同时完毕。
什么叫到嘴的鸭子飞走了,这辈子我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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