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朋友斯特劳斯的家是在大岛的一处悬崖半腰上,家的上下是一个美丽的花园。这个悬在夏威夷大岛悬崖上的私家花园是斯特劳斯和他太太30年前建的。
以前,听斯特劳斯说过,他的一个朋友遗嘱死后骨灰要洒在他家的花园里。朋友去世后,斯特劳斯和他的太太依言认真地把骨灰洒遍花园的角角落落。
什么样的花园让人生前看了死后还要惦记着?

走进花园
开车离开海边,沿狭窄的山路蜿蜒而上,然后,在一个很陡的小路徐徐滑下,我们停在一个安静的小街上,下边是大海。朴素的灰色街边小门,由近90岁的斯特劳斯赤脚从家里出來给我们打开,迎面就是这个绿荫的走廊。悬着的藤上盛开着鲜艳的花儿,丝缕间像是风送来了花色的幔帐,随手挂在了走廊上。斯特劳斯看我一下子就如寻香而来的蜜蜂,“叮”住这进门就看见的花儿不放,乐呵呵地告诉我这是来自印度的一种植物。

花儿似蝶
走近仔细地看,花儿似蝶,轻轻巧巧地落在了随风摆曳的枝蔓上。人,分花拂柳般地穿行走过,一时间,花蝶纷飞,锦绣翩翩。
花廊的尽头,是面山墙。

得意之作
粗厉的大石,堆砌出一面厚实的墙,上边是斯特劳斯别出心裁地种的热带植物,成就了一个立体的花墙。数枝幽兰从石缝中探下身来,微微颌首,就是殷勤地致意了。
从山墙左转,在细碎黑色的火山碎石铺就的小径上穿行,沿途花果繁盛,目不暇接,左捡右拾拍的几张照片,还是挂一漏万。许多花颜树影,留存在记忆里,就是那个下午在花园里的底片了。

娇俏迎客

火山石上的生命

一树柠檬

落地柑桔
(我捡起来,带回旅馆,吃了,甘甜多汁)

紫印点点

花疏叶阔

白菠萝
花园的空处,随意地长着小小的菠萝。斯特劳斯说这种菠萝果肉是白色的。晚饭是吃水果沙拉,才知这种菠萝多汁,清冽冽地甜,食后,唇齿留香,比黄色的好吃很多。

满地的夏威夷果

是从这棵树上掉下来的

雀斑美人

一枝妖娆

鳄梨硕硕
(还要一个月后才能收获)

高大的木瓜树

荔枝树
斯特劳斯急不可耐地把我领到它面前,指给我看,荔枝树!于我,这个北方长大的人,是第一次见。

雀跃姜花

东风的痕迹
在花园里随着斯特劳斯兜兜转转,耳边渐渐有溪流孱孱的声音,抬眼处,一座小小的东方风格的木桥横跨浅溪,繁花中是两只青鹤,一只引颈长鸣,一只低首饮翠。

阳光洗出来的颜色

红装剑戟

夺目的艳丽
在这棵剑兰开出的花前踯躅良久,惊诧自然孕育出这样艳丽的色彩。浓艳、眩目,在午后的阳光下,熠熠生辉,雍容大方。所有人类复制的色彩,在这些天生丽质的花草间顿时黯然失色。

后花园
走了半天,这才是粗粗地看了看花园的一半。整个花园落差200英尺,房前一半,屋后一半。

偏屋一隅

大朵扶桑
房前屋后,到处盛开着扶桑花儿。不同寻常的是这些扶桑花有些花大如盆,脸凑过去,竟是被满满地盖住!

姐妹双娇

再来一朵
孩子,蹦蹦跳跳地去房前下边的花园探访,我们在宽大的阳台上坐下,饮酒闲食,随风闲话。晚间归林的鸟儿在头上叽叽喳喳,就如回家的亲人互相争说着家长里短。斯特劳斯说他一天的鸟食就要15磅之多。说话间,女儿在下边叫:“一只大松鼠!”斯特劳斯笑答:“不是松鼠,是獴(又称猫鼬)呢。”
暮色中,斯特劳斯给我们介绍獴。

獴
(图片来自网上)
獴,不是夏威夷本土的动物,引进它是来灭鼠的。哪知道獴是白天活动晚上睡觉的动物,而鼠是夜间活动的动物,加上獴不会爬树,结果是鼠没灭成,獴成了夏威夷自然界的大灾难。
夏威夷的鸟,因为以前几乎没有天敌,窝都是做在地上草丛里、树丛中。獴来了之后,那是饱餐鸟蛋、鸟、蜥蜴、昆虫,甚至蛇。獴在夏威夷的岛上,没有天敌,为所欲为。很多世界上只有夏威夷才有的鸟类从此灭绝,留下的成为珍稀,频临灭绝。
有时,人类的自作聪明,贻害的却是自然中的其它生命。

面向大海的阳台
(桌上的花、果,都产自这个花园)
晚餐,在阳台上吃的。面向大海,同食美味、美景。天色渐晚,灼灼一天的太阳有些倦怠地开始垂首海面。透过树影,是落日的辉煌。不久,海面上只有余辉,是太阳沉睡前最后地一笑,让海面灿灿地生辉。转眼间,天际的黑无边地漫上来,树上的鸟儿顿时安静下来。朦胧里,一只野火鸡呼啦啦飞上大树,也无声地歇息下来。

黑暗前的辉煌

落日的余辉
可惜啊,可惜!我比斯特劳斯小太多,遗嘱里是不可能要求把骨灰洒这儿啦。
想来,天堂里的花园也就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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