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了的老上海-田子坊

标签:
上海田子坊旅游 |
分类: 人在旅途 |
面对现代的新上海,高楼大厦,置身其中如进了钢筋水泥的幻惑森林;车轮滚滚,打车前行象卷入滔滔归海的执着河流。身处这个于我已是很陌生的上海,我茫茫然了几天,不知身在何处,不知心在何方。直到那天去了田子坊,一颗怀旧的心才感觉踏实地落到了地上,一小方我曾经的上海的土地上。
一张老上海旧旧的招贴画,再挂上一个竹编笊篱养的草,田子坊艺术、小资的气息俏皮地扑面而来
傲立的“现代”
清清爽爽的布置就象“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注释
原始的制材,可廉可奢
把生命摆放在陈旧的古老中,那份生机格外让人怜惜
生活的味道是什么,是一盘乡村野菜旁摆放的那一朵兰花,是简陋上点缀的那一点点奢侈;让平常的日子在自己的心中辉煌,让粗笨的物质闪亮出精神的光芒。幸福,有时就是那么一瞬间心的满足。
然后,再向未知的将来前行。
散散闲逛的游客,有很多很多外国人,也应该有很多很多象我一样怀旧的人。偶尔,有住在店铺后面的上海人匆匆而过,对游人的一切视而不见,在我们看不到的蜗居里继续着生活的买汰烧。我可以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大城市看到高楼、高速的现代,但这样的上海,人们跨洋越海慕名而来的上海,却给浓缩成了这么一点点。
因此,珍贵!
所以,再来。
在启程杭州的早上,带先生的同事锐和太太苏珊又到了田子坊。我给了他们逛淮海路还是田子坊的选择:一个现代、时尚,和纽约的第五大道,巴黎的香榭丽舍区别不大;一个陈旧、拥挤,贴近着上海人碌碌的生活。我心里盼着他们选择后者。
如愿。
六十多岁已当祖母的苏珊不是个热情的人。头发挑染出在美国年轻人都绝少见的绿色,翠绿。苏珊话少,客气;锐是好好先生,付帐,拎包,总在我们后边。逛了几个店后发现她和我兴趣一样,喜欢瓷器,喜欢手工制品,所以放心地领着他们一个一个地进我热爱的小店。
我淘的项链之一,有个造型可爱的玻璃坠
我淘的项链之二,很中国,很乡土,很喜欢
我淘的项链之三,把对瓷器的爱随身携带
一对土里土气红配绿的大花布耳环
誓把土气进行到底的拖鞋
田子坊的东西不便宜。但细细地挑练也能买到设计新颖独特,价格合适的心爱之物。苏珊挑了丝巾、T恤衫、工艺品就回头看我,等着我这个快速的中国制造“计算器”给她报美元价格,每每总是挑高眉毛惊讶于价格的便宜,但不出声。这些浸透着设计人员的心血,生产者的手工汗水的产品,换算成美元,换算成人工成本特别高的美国消费心理,苏珊是该有捡了便宜货的狂喜。她在不同的文化中旅行过,知道不动声色会让她得个好价钱。我则眼瞅着锐早上换的人民币以惊人的速度从他的上衣口袋中溜走。
在我掐着时间告诉苏珊和锐我们得离开去赶开往杭州的汽车时,苏珊安静地对我点头称是,但转头就对锐发号施令地说:“下星期一回上海开会时,你每天早上把我放到这儿,晚上来接我就成。”这回,是锐对苏珊点头称是。我开始喜欢苏珊这个可爱的年青老太太了。
等我已回到北京,先生打电话告诉我苏珊果然又领着另一个太太去了田子坊。她和旅馆的服务生说不清楚名字,给人家看锐拍的田子坊的照片,一路找了去。
鲁迅说过:“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这一点至少在旅游上是金光闪闪的真理。你再宣传上海是东方的巴黎,也没人会万里迢迢地跑到上海来看巴黎,人家看的是上海,那个神秘、异国情调的上海,那个中国人原汁原味生活的地方。从这点来说,田子坊也不是正宗的上海本帮菜了,是海派的改良上海菜。但海派不正是上海文化的一个特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