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毕业典礼

            了解美国人对毕业典礼的重视是从别人父母来美国签证开始的。有朋友父母来美探亲屡屡被拒签，最后成行的是以参加孩子毕业典礼为理由的。

            近几年，开始有朋友的孩子陆续中学毕业，被邀参加过几次毕业典礼。和美国人七大姑八大姨外加六舅母几乎整个家族倾巢出动相比，我们在海外的华人就是邀了朋友也显得势单力薄。加上美国人起哄架秧子的花样繁多，叫到他们孩子上台领毕业证书，那是喇叭、口哨、尖叫一起上，人气那叫一个旺！

            自己俩孩子还小，算算也参加了他们三个毕业典礼了。幼儿园毕业典礼一人一个，今年儿子小学毕业典礼一个。

            当年意外听说儿子幼儿园毕业还有典礼，惊讶之余我最初是不大情愿的，主要原因是得买一套正式的礼服、礼帽。至今我记得那价钱，一百六十五块大毛！钱不是太多，可就穿那么一个多小时，这一算，巨贵！而且，儿子穿过的不能接着给妹妹穿，他们幼儿园礼服一年一个颜色。

            在儿子的幼儿园毕业典礼上，儿子的班是表演他们自己长大的理想。儿子从想当种南瓜的农民，转移到要当救火人、当兵，毕业时已经改主意到成为乐队鼓手了。好家伙，为了让他能打扮成鼓手模样，当爹、当妈的玩具店一阵狂找，那年也怪了，就是买不到小鼓！最后，还是在干爹家收罗出一个到古巴旅游买回来的一对小鼓，很沉，拴了绳，好歹让儿子挂脖上，在台上击鼓又说又唱。他老师怕太重，演出时还在后边用手给他提着，总算是完成了毕业演出。美国人在这种仪式上那是很下血本的，孩子们个个装扮的都挺职业。看着丁点儿大的孩子认真地表达他们幼小心中的理想，五花八门，就是没有一个要当科学家的。心中暗笑，这才是小孩子真实的理想，不象我们小时候，那纯粹是大人们灌输出来的。幸好理想的实现不那么容易，否则中国人齐刷刷全是科学家，靠谁养活呢？这麻烦也大了些！

中间的凯瑞老师是女儿毕业班的班主任（注１），左边是个很难得的男老师斯考特，也教过儿子

            儿子的人生第一个毕业典礼就这么过去了，记忆中是措手不及，匆匆忙忙。轮到女儿时，还有个特别早餐。幼儿园邀请毕业班的家长和孩子们一起在教室吃顿早餐，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但当孩子们一个个上前去领个人奖状（根据每个孩子的个性特点发，每人都有（注２）），老师在电视里播放一个配乐的ＤＶＤ图片集时，坐我旁边的一个小朋友爸爸很小心地抹去眼角的泪，一下子让我百感交集，立时泪眼婆娑！看着孩子在幼儿园的生活图片一张张闪过，突然意识到我那怀中的婴儿不再，我的宝贝长大了，要去上学了。

女儿走过来领取毕业证书

领到证书了

            再参加女儿的幼儿园毕业典礼，感觉和心情就大不一样了。真的很感谢幼儿园的老师给我们这样一个机会，在这个特别的黄昏（注３）和孩子一起，放慢脚步，回头注视，孩子人生起步那一串歪歪斜斜的脚印……

女儿毕业典礼的表演主题是百老汇的歌舞剧（女儿的班表演“雨中曲”）

看看这些小可爱！用不了几年又该是他们的毕业典礼了

再看看这几个

老师们

女儿喜欢的老师克里斯汀

            儿子小学的毕业典礼就不仅仅是个形式和回忆了。一项项的奖励标志着孩子们在学校各种成就：读书、数学、图画、音乐、体育、下棋、社区服务等等，没有我们的德智体三好学生，但得奖多的学生也差不多涵盖了这几个方面。儿子在大约十项奖中得了五项，挺为他自豪的。

在台上领奖的孩子们

         小学今年还有个特殊的游行，让毕业班的孩子绕着学校的走廊走过每间教室，低年级的孩子和老师夹道给他们送行。因为要赶回办公室上班，我没有等着看。听儿子事后讲来，这个仪式太有意义了。孩子们一一走过他们曾经学习、长大过的教室，走过一年年教过他们的老师（有些已经退休的老师还特意回来给孩子们送行），孩子们在短短的游行中回顾了自己的成长，老师们在那一时刻看到了他们辛勤劳动的成果。孩子们个个是兴奋的笑脸，老师们多半是泪水涟涟，人生就在祈盼和回顾中向前。

         在今后的日子里，我还将会去参加孩子们的毕业典礼，在孩子成长旅途的每一站为他们欢呼与喝彩，在他们展望未来时回首去看他们走过的大路和小径并和他们一起拉着手向前。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能不重视孩子的毕业典礼吗？！

注１：凯瑞老师是我见过最特别的美国老师。她抓孩子的教育那个紧，恐怕和中国的老师有一拼了。女儿当时一周３篇作业，只有圣诞节那一个月没有，据凯瑞老师说是他先生可怜孩子，让她停一个月。为哄女儿完成作业可是费了心，女儿一会儿就喊累。不知凯瑞老师是一直这样，还是要和另一位很受家长欢迎的华裔老师竞争？反正结果是附近的小学非常欢迎这个幼儿园毕业的孩子。

注２：女儿得的是班上“小丑”奖，奖励她很逗乐，常常让全班笑得开心，尤其是凯瑞老师。女儿非常不喜欢这个奖，是撅着嘴领回来的。她大约认为“小丑”（Clown）不好。

注３：幼儿园的毕业典礼都是在七点多钟的黄昏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