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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夸高岭桂,未徙北溟鹏——话说《徙》故事中的故事

(2020-10-27 18:45:22)

《徙》是汪曾祺的一篇小说。载于1981年8月4日的《北京文学》。故事的主角是汪曾祺的老师高北溟和他的女儿高雪。

“先生之泽久矣。”高北溟先生是汪曾祺小学五年级至初二的国文老师。汪曾祺受其影响最深,也是他最尊重的一位恩师。高北溟常在规定的教学内容外,喜欢教归有光的文章,一学期内集中讲授了归有光的《先妣事略》、《项脊轩志》和《寒花葬志》等文章。归有光在唐宋派中散文成就最高,善于以清淡的文笔写平常的人事,其为文“无意于感人,而欢愉惨恻之思,溢于言语之外”,更可贵的是他“对于生活富于一种人道主义的温情”,这让汪曾祺获益匪浅。“这种温情使我从小受到深深的感染。我的小说受归有光的影响是很深的。”温情是汪曾祺先生小说的路标,他的小说常常在普通人的普通生活中,展示这样的普通而又真切的温情。更让他难忘的是,高北溟先生“为人正直,待人诚恳,清高而从不与世俗合污,终生勤奋”的高标品格,影响了他一生的立身和为人。汪曾祺终于把他对老师的尊敬写进小说《徙》中。

汪曾祺在《我的小学》《我的初中》里都说到高北溟,《徙》算得上是一篇纪实性小说。里面的人物用的大多是真名。高北溟名鹏,其名和字用庄子《逍遥游》之意,“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化而为鸟,其名为鹏”,足见其志向非比寻常,他欲借力好风飞徙南溟的一介读书人。鲲化鹏,扶摇而上,到达南溟却又必须有风。鲲要到达南溟必须乘世道交替兴衰之大运,才能够有所作为成就大业。所谓,时也,命也。故而全章标题为《徙》,“徙”的本意是迁移,有走出去的意思。而《徙》实则是影射高北溟这一生欲徙未徙的跌落起伏,揭示了他的无奈和渴求广阔世界而终无所得,这种欲徙未徙的悲剧在女儿高雪身上又得到延续。

高北溟师从地方名师谈甓渔,谈甓渔,真名杨甓渔。其乃高邮“杨八房”中的“杨三房”杨芾之子,名遵路,字由之,号甓渔。杨甓渔出身名门望族,亦系当时高邮文坛的领军人物。高北溟在老师的指导下,十六岁就“高高地中了一个秀才”,没想到的是第二年朝廷就停了科举。心存大志的他,忽然一下子没了前进的方向,生活的压力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在他百无聊赖的时候,他的世家朋友沈世君给他指出了一条“明路”,考师范,去教书。这看似平坦之路,其实也荆棘丛生。

面对这样环境,高北溟试图以断绝各种社会关系来逃避---不宴请客人,不参加同学聚会,不和同事聊天,全身心地投入教学工作。当教学有成之时,他又以为自己可以展翅高飞了,他的安守本份,坚守气节,不料却引来同事的敌意相向。这时,他的靠山被排挤走了,理想的工作随之旁落。

当然他的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愿望,也无法实现。一是为老师谈甓渔出书;二是让女儿高雪上大学。甚至因筹款为老师的诗稿出书,而耽误了女儿高雪的前程。

《徙》,汪曾祺写的是历尽沧桑的高北溟及其家庭的故事。有《儒林》人物之可悲,有《围城》人物之固执,有《孔乙己》之辛酸。

《徙》,一开头讲学生们唱校歌,接着说高北溟的老师谈甓渔和谈家门/楼,然后说疯秀才徐呆子应考数年不中竟等到个废除科举,终于哭死在街上。汪曾祺用极其平静的语言慢慢讲述着一个曾经的场景,那场景的每一个角落他都经历过,每一个角落都忍不住要细细描述一番,直到看到“高北溟坐在百年老屋之中,常常听到徐呆子从门外哭过来,哭过去。他恍恍惚惚觉得,哭的是他自己。”最后又扯到他亲自写的“辛夸高岭桂,未徙北溟鹏”的对联上,这副对联算是“画龙点睛”的点到小说的“穴位”上了。

《徙》,对高北溟的房子着墨不多,只一句概括了——“一所小小的四合院。房屋虽也旧了,但间架砖木都还结实。天井里花木扶疏,苔痕上阶,草色入帘,很是幽静。”不过从后文的字里行间还是可以窥到其中的布局,文中说道“约几个志同道合的教员,在家里赏荷小聚。”想必那院子里是有个小池或者荷花缸。文中还说“(高雪)高起兴来,打了井水,把家里什么都洗一遍,砖地也洗一遍,大门也洗一遍,弄得家里水漫金山,人人只好缩着脚坐在凳子上。”“高先生的藤椅,除了她,谁也不坐”,“浇花。这是她(高雪)的特权,别人不许浇。”大女儿高冰安分守拙,有好看的先让妹妹看,好穿的先给妹妹穿,有好吃的先尽妹妹吃;小女儿高雪心高气傲,要考高中,将来到北平上大学。高冰在劝高雪出嫁时说了一句:“这是命,你心高命薄。”不想一语成谶。高雪害怕牢笼,在家是个牢笼,出嫁还是个牢笼,飞不出去,终于郁郁而终。她就没有想想她的父亲高先生也同样飞不出去。

汪曾祺在《徙》中作重写了女儿高雪和女婿汪厚基之间凄美的爱情故事。汪曾祺与汪厚基家是亲戚,又是近邻,两家走动比较多,相互间十分了解。高北溟与他们两家也是邻里。汪厚基是高先生最喜欢的学生,说他是“绝顶聪明”。他从一年级到六年级,各门功课都是全班第一。全县的作文比赛、书法比赛,他都是第一名。他临毕业那一年,高先生为人撰了一篇寿序。经寿翁的亲友过目之后,大家商量请谁来写。高先生一高兴,推荐了他这个得意门生,汪厚基用多宝塔体写了十六幅寿屏。字径二寸,笔力饱满。张挂起来,满座宾客,无不诧为神童。高先生满以为这个学生一定会升学,将来一定会出人头地。他家道殷实,升学肯定没有困难。没有想到他家里决定叫他学中医。高先生听说,废书而叹,连声说:“可惜,可惜!”

汪厚基家先请淮安的一位老中医来邮,在家里传授医术。然后又跟一个姓刘的老先生学了几年后,便在东街上赁了一间房,挂牌行医了。他看起来不象个中医,英俊倜傥,衣着入时,倒象个大学毕业生。也许沾了“神童”名誉的光,请他看病的还不少,收入颇丰,他家里觉得叫他学医这一步走对了。

汪曾祺在《徙》里说:汪厚基该成家了,来保谋的一年都有几起。汪厚基看不上,他私心爱慕着高雪。他俩是小学同班,两家住得也不远。一起上学放学,天天一起走,小时候感情就很好。高雪上师范三年级时,他曾托人到高家去说媒,结果是委婉的推托,因高雪的心路很高,她想飞出去。

高雪是高先生的掌上明珠,高先生在外受多大的委屈,回来看看这个“欢喜团”气也就消了。她要什么,高先生都依她。只有一次例外。高雪初三毕业要考高中,将来到北平上大学。而高先生执意要她考苏州师范,拗不过父亲的苦言,还是去读师范了。在学校里,高雪堪称校花。丰姿绰约,行步婀娜,态度安静。唱歌、弹琴都很出色。唱的是《茶花女》,弹的是肖邦的《小夜曲》。对于若干的追求者她并不上心。师范是毕业了,但高雪即病了,得了“痨病”,这病在地方上很是忌讳的。高雪病了却成就了汪厚基,汪厚基可以每天来给高雪看病,汪厚基觉得给她看病是一种福,高雪也很感激他。经过汪厚基的精心诊治,高雪的身体一天比一夭地好了起来。高雪病愈后,就在本县一小教书,她一边教书,一边补习功课,准备考大学。但接连考了两年没有考取。第三年七七事变,抗日战争爆发,她所向往的大学都迁到了四川、云南。她想冒险通过敌占区,往四川、云南,全家人都激烈反对,她只好在这个小城困着。高雪的岁数一年比一年大,该嫁人了。多少眼睛都看着她,她在学校是经常收到情书,本县的小学里不断有人向她献殷勤,她一个也看不上,觉得他们讨厌。汪厚基又托媒人说了几次,又都被委婉拒绝。一次又一次,经过汪厚基的“穷追猛打”,在父亲的高压催促下,高雪终于同意和汪厚基结婚了。婚后的生活是平静的,汪厚基待高雪真是含在口中怕她化了,体贴到不能再体贴,每天下床,鞋袜都是厚基給她穿。然而高雪并不快乐,她的笑容总有点凄凉。半年之后,她又病了,得的是“忧郁症”。病了半年,百药罔效。高雪瘦得剩了一把骨头。高雪觉得自己不行了,叫厚基给她穿衣裳。她用非常温柔的眼光看着厚基说:“厚基,你真好!”随即闭上了眼睛。高雪想飞,终究没有飞得出去。

汪曾祺笔下的汪厚基与高雪爱情故事是凄美的,而现实中的汪厚基、是有过一段婚姻且膝下还有一对儿女。汪厚基比汪曾祺大七八岁,汪曾祺曾耳闻目睹了汪厚基、高雪相恋相爱的趣事和罗曼蒂克的悲情绝唱,将汪厚基艺术化到了极致,人性化也臻于完美。高雪在世,生一男孩(1942年10月生),取名萱。对高雪百依百顺的汪厚基向来视子女如命,高雪的男孩,他更是呵护有加,而前妻的孩子,即汪厚基的元配仲氏的儿子汪柯、女儿汪涓,都是几岁的孩子,高雪对他们话无高声,语调舒缓,语音柔和;待到高雪病死入殓,孩子们还记得高雪是穿着新娘装去“另一个世界”,前妻的孩子与高雪的孩子一道踏歌欢乐的童年,只是高雪的孩子不幸早殇。汪厚基八十三岁去世,继母戚宝英一直与女儿汪洛生活在一起,两年前戚氏因病去世,享年99岁。戚宝英是大家闺秀,也是美人胚子,长得很标致,言行举止十分得体。上世纪60年代社教时期,汪厚基被划为“地主分子”,只发生话费,出于生活所迫,她竟操起弹弓弹起了棉花,担负起全家的生活重担,我仍然清楚地记得戚宝英弹棉花的场景。

话说汪涓、她是我祖母的乳儿,她母亲仲氏生养她时因胎盘滞留大出血不幸去世,后来就托我祖母喂乳。那时我们家里虽开个北天星香厂,因子女多生活也不富裕,爹爹一辈子昏昏噩噩,抽大烟不问事,家庭里里外外全靠祖母一人担当,祖母就有点像《大宅门》里面的白文氏。为了带汪涓,为了几斗米的收入,万般无奈的情况下,祖母忍痛将襁褓中的儿子送到了育婴堂。汪涓生得漂亮,圆圆的脸蛋上镶嵌着一双会说说话的大眼晴,深得一家人的喜欢,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尽她,爹爹喝小酒,唯独她可以上桌,别的孩子则不然。她生活在这样的环境感到非常快乐与温馨,以至长大了也不愿回去。每次她家里派黄包车来接,那就简直成了生死离别的场面,每拽一步都很困难,每过一道门,她就死抓住门搭子不放,甚至手心都勒出血来。我的四叔说:“汪涓的哥哥汪柯与我同班,可关系一直不好,就缘于误认为我们家不放她回去。”姑母插话道:“人是有感情的,妈妈及全家待我这么好,我那能不感恩呀,那时我真的是不愿回去。”汪涓就读扬州工学院无机化学专业,毕业后分配到盐城射阳,并在那里工作、结婚、生活到至今。现在盐城、南京两地跑。多年来她一直与我的父辈们以兄妹相称,当时汪涓每个月都寄生活费给我祖母,一直到祖母去世,可谓养老送终。

汪涓与汪曾祺的家世家境十分地相似,两个人的父亲同为高北溟的高足,都极其聪明、多才多艺,但命运多舛。都先后娶了三任妻子,三个妻子都是名门闺秀、且很漂亮。前两位妻子都因病过世,续弦的妻子对前妻的孩子都很照顾,子女对待陪伴父亲的娘也很敬重。汪涓因念我祖母的养育之恩,对姚家的亲情则明显重于汪家。对于后娘高雪,汪涓还是有点印象,10年前由盐城来高邮,与玉明姑母走在东大街上,特地指着谈家门楼对面的竺家小巷,说那里就是高雪妈妈的妈妈家。

前天,经我的好友杨德宏的引见,我与高北溟的外孙高峰有了一次接触,让我知晓了高北溟家许多鲜为人知的故事,许多史实显然与小说《徙》有较大的出入。

高北溟的“一所小小的四合院”位于竺家小巷西侧北首第一家,出巷子跨过东大街,即是他的恩师谈甓渔的家。据高峰说,他外公膝下不只是两个女儿(高冰和高雪),外婆一生先后生了十四个,长大成人的仅四个女儿。大女儿高玉,字温如,没有去学校读过书,一直在家做母亲的帮衬。高北溟曾经为大女儿高玉在他的学生中物色过一个准备做女婿,不幸高玉二十多一点就因病过世,高北溟及全家都悲痛不已。为此,高北溟在灵堂上亲拟挽联:欲哭无泪,欲诉无辞,我为汝千百事打算终成一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怜我数十年忙碌谁慰老怀?来吊唁者无不为之动容。二女儿高冰(1916--2015),聪明才智,好学不倦,后考上位于镇江的江苏省立师范,当时入学除了文化考试,还需要面试,凭着高冰的长相与才华,一举获得通过,毕业后去了该校校长家乡去教学,后来嫁给了城里焦家巷的王皋言。高北溟因大女儿招婿未能如愿,招婿入赘的心思就着到二女儿高冰的身上。但王皋言是独子,若招婿与理不合。当时的媒人就做了个“串媒”,跟王家讲是娶媳妇,与高家讲就是招女婿,两边都留有新房;待到第一个儿子问世时,跟谁姓引起了极大争论,前面两个儿子(王镇、王杭)一个女儿(王秀)随父姓,后两个儿子(高潮和高峰)随母姓。我们兄妹几个的名字都是外公起的。高北溟最小的女儿高露,生于1935年,今年85岁,她一生从事教育事业,直至退休。目前居住在镇江,她两女一子,儿子戈矛曾任镇江市文广新局局长。另一个女儿也随外公姓了高。

高峰的三姨高雪,1919年出生,比姐姐高冰小3岁。人长得漂亮,聪明伶俐,心气也高,集外公的宠爱于一身,她一心想考高中、读大学,也想出国去印度尼西亚,经过外公的苦言相劝,还是去了姐姐读书的学校---江苏省立师范。她最善长的是音乐,由于她的天资聪颖,音感好,经常出现在学校的舞台上,是名副其实的校花。高雪毕业后应聘到南京鼓楼小学,因该校是中央直属机关附属学校,故薪酬高,每个月85块大洋,而普通学校的月薪只有8块,高冰当时的工资是35块。由于高雪歌唱得好,当时的国民党中央电台曾经播放过她唱的歌曲。高雪,应该说是飞出去了!

但好景不长,由于七七事变,日本人入侵,南京沦陷,学校停课,高雪不得已又回到了高邮,并随家人去了横经芦苇荡“躲兵荒”(与汪曾祺随家人去庵赵庄躲兵荒是同一个时候)。高雪后来在高邮城北小学做了几年小学老师。

高北溟一心想把宝贝女儿高雪留在身边,为了实现他招婿的心愿,他准备将高雪许配给就自己的高足汪厚基,当即遭到高雪的极力反对,高雪的母亲敢怒不敢言。老实说,汪厚基家虽家道殷实,人品也好,但没有正规学历,仅是个学中医的郎中而已,高雪嫁给汪厚基显然是亏了,而且是去做他的“补房”,这对高雪来说,实在是有失公允。但高北溟认为汪厚基家境不错,人也聪明好学,老实可靠。在他固执坚持下,高雪不情不愿地嫁了过去,虽然汪厚基对高雪一往情深,心气高傲的她一直感到很委屈。现实与理想的落差,让她适应不了,她一次次地纠结,一次次地伤害,一次次地绝望,忧郁症终于找上了她。这个病在那时候是很难治疗的,且自杀倾向显著。结果,这桩包办婚姻害了自己的女儿,这是高北溟自己酿成的悲剧。

高峰说:“活泼开朗的三姨,遇到外公给他的婚姻,应该是很痛苦的,她不像我妈那样顽强,最终得病去世了。我妈因外公外婆一直将她当男孩子养,所以成就了她的个性坚韧,我妈的心态非常好,处事坦然,所以能活到虚岁100岁。我妈妈在世的时候,当谈及到三姨就潸然泪下,妹妹本没有病,是嫁到汪家后才得病的。她恨汪家,是汪厚基害了妹妹高雪,也害了汪萱(高雪去世后,汪家领走了汪萱,孩子没有了奶妈,见不到外婆,后患病死了。)汪曾祺笔下高冰的形象,实则是我大姨和我妈妈形象的揉合。”

高峰继续说:“我的外婆贤惠善良,持家有方。她对我很疼爱,我从小主要是由外婆抚养长大的。因我们与外公外婆太亲,平时都不叫外公外婆,而是喊爹爹奶奶。我们家于1945年举迁镇江,我出生在镇江,在镇江读完小学、初中。1964年那年考高中,最后一场考试因突发疟疾而无法继续参加考试。那年我回到焦家巷老家,也是我第一次到高邮。不久高邮职中招生,我去考了,据说考的成绩是第一名。1968年下放到司徒公社倪庄大队,1978年考入南京林学院木材加工系,现定居于上海。我妈妈高冰因1946年替我外公回高邮,从邻居家要回自家东西,1959年被定为历史反革命份子,开除出教师队伍,农村劳动改造三年,实际呆了5年。1964年我回到焦家巷老家,也是我第一次来到高邮,不久高邮职中招生,我去报考了,据说考的成绩是第一名。我母亲那5年,仅我一个人陪着,她真的太苦太苦了!”

高峰说他“二哥王杭曾担任高三语文老师多年,他年青的时候,我外公曾化了许多时间为他授课,我二哥可以算是外公的关门弟子。我母亲虽是数学老师,但语文功底也非常好,很多古文能通篇背诵。小姨是我的启蒙老师。我小学在姨妈的复式班上学,当时学校只有她一人,几十个小孩,4个年级,每堂课每个年级讲十多分钟,语文,算术,音乐,体育都是她一人。我母亲80岁以后一直住在我二哥家,直到2015年去世。我二哥从小学开始,包括初中三年的班主任都是我母亲。母亲对于二哥而言是双重身份:母亲和老师。我的三哥高潮,是高邮中学66届高中生,因身体原因没有下放,后来做了市包装厂的一把手。”

高峰外公高北溟是一代宗师,父亲王皋言毕业于上海大厦大学,曾在镇江师范任教,解放以后曾创办过谏壁农校,以后一直在丹徒县大港中学任教。母亲、三姨和四姨都是教师,大哥南京工学院(东南大学前身)毕业后分配到甘肃,中途做过教师,二哥是教师,姐姐也是教师。真可谓“教育世家”。也算是实现了外公高北溟的夙愿。

杨甓渔引领高北溟成为一代名师,高北溟又传承给自己的后代,繁衍出一个“教育世家”,这种传承还延伸至一代大家汪曾祺。

“辛夸高岭桂,未徙北溟鹏。”高北溟没有飞出去,她的女儿高雪也没有飞出去,但他的后代们飞出去了,他的学生汪曾祺飞出去了,如鲲鹏展翅,飞得很高很远。

汪厚基与高雪早已作古,然而他们凄美的爱情故事,随着汪曾祺的文字将会留芳百世。

辛夸高岭桂,未徙北溟鹏——话说《徙》故事中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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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北溟全家福(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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