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潘晓”(黄晓菊) 80年引发全国大讨论的“潘晓来信”主要执笔
当时我也是发表潘晓来信的时候,基本也是这个状态。就是非常痛苦。脑子里塞了好多好多东西,跟这个环境一点都不协调。最后呢我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我是觉得我自己是过来了,就是我遇到事情,不管怎么样,我是直面的,我面对。
不像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是80后,他遇到什么事情都是闪着的,因为他们不像我们那个时候,很多东西非红即黑,非对即错,现在的价值观多元了,很多选择,他们反而无所适从,他们不敢直面,闪着身解决问题,实在不行,就我闪,他们是“闪一代”。
那时候我们不太知道有闪着这回事,就是觉得要么就红,要么就黑,要么就是对,要么就是错,这样倒简单。那么现在呢,它有好多多元,很多元。所以我儿子,他面对问题的时候,自己也是闪着来解决。你明白吗?那么在我看来,我就觉得解决的不彻底,不好,不结实这事。你知道吗,但是他闪着活着很好,挺滋润。所以你说这该怎么解释呢?我在深圳的那个时候,我为什么在那个工厂里那个环境里,我走出来了呢。是因为我当时觉得那个思想里面装了很多约翰克里斯多夫,我就觉得我两个脚不站在地上了已经,好像已经被一种精神的东西拔上去,可是我的现实又是这样一个,就非常痛苦,根本没解。这个题没解。我找了一个责任,我非常有意识的要生这个孩子,我给自己找到了责任。我就觉得我要实实在在的把我生的孩子,把我要延续的这个生命养大,
我找了个东西,找了个强有力的理由,让我自己回到了地上。我干什么,我该干什么,我就要给孩子找来面包,让他成长,让他健康。这就是我的一个生活的主线,所以我就,我觉得我从很抽象的那个无解的自我痛苦中,好像出来。在深圳的时候,我个人的情况我到一个日本人家里,等于一个帮工嘛。在人家里面做事。那个实际上跟我的那个约翰克里斯多夫那完全不搭调。我跪在地上跟着日本女人擦地板的时候,那我的往约翰克里斯多夫哪摆,我的简爱往哪摆,闹心着呢我。可是我毕竟是跪下来了,地板我擦了,在那样的过程中,在深圳找工作,烂了好几双鞋的过程中,我好想把这件事和生活这件约翰克里斯多夫事,好像逐渐的知道这两个人,是怎样一个关系。找到了一个链。所以我觉得,我是那么样的过来的。但是罗炼他好像是没有过来,没有过来。
罗炼刚想到自我生命的价值的时候,然后他就一片空白了,被吓住了。实际上还有下文,实际上是一个刚刚困惑的开始,而不是结束。我在深圳曾经做过一段电台特约嘉宾主持人。开始的时候,挺自我满足的。但是说着说着我就把这份工给辞了。因为我觉得那些打进热线来的一些声音,好像让我自己感到是疯狂的,在前进着的一个工业机器的那么一个零件。就是说多少年以前,我们说我们是螺丝钉,是旧机器上的一个钉子。那么今天的机器是新的了,那么你是一个电子元件,那你跟螺丝钉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吗?
我就觉得世界万事万物应该都是发源自身的一个生存生长的需要,主观为自我,客观为别人,就是社会需要你,你要被消费掉,你的某一部分被社会、被别人消费掉,你才能再拿回你自己的资源。实际上人生也是一个交换,一个交换的游戏。选择和交换的游戏。当年是因为生孩子让我落到了凡间,罗炼能否在自我奋斗的过程中,为他的亲人们找到活下去的理由,主观不为自己,为陌生的他人做不到,至少主观为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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