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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心独运 炉火纯青——《红楼梦》第六回赏析

(2009-09-14 17:10:40)
标签:

侧面描写

侄儿

《红楼梦》

凤姐

丰满

杂谈

分类: 文学艺术--散文

匠心独运 炉火纯青

——《红楼梦》第六回赏析(2)

文·徐银才

匠心独运 炉火纯青——《红楼梦》第六回赏析

 宝玉初试云雨情

《红楼梦》第六回在全书章节中处于十分重要的位置。亚里斯多德把悲剧结构划分为“ 头” 、“ 身” 、“ 尾”三个部分。如果说《红楼梦》的前五回可以看作是这部伟大悲剧的“ 头” , 那么,我认为第六回即是从“ 头” 到“ 身”必须经过的“颈部” 。

这一回写“ 贾宝玉初试云雨情汤刘姥姥一进荣国府” 。前者约四百多字,是“ 神游太虚境” 的余波,后者作者生动地描写了刘姥姥进荣国府的场面,正是作者通过刘姥姥的耳闻目睹与独特感受,尤其是与荣府里事实上的“管家人”凤姐的“会面”,形象地折射了这个所谓“诗礼簪缨之族”的奢靡腐化,鲜明地刻画了王熙凤这个典型人物形象的性格特征,并深化了作品主题,加强了其艺术魅力。这才是第六回书的主体。

曹雪芹在第五回之后,选取“ 刘姥姥一进荣国府” 的事件, 展开了正面描写,这在全书艺术结构上具有极为重要的、多方面的作用,体现了曹雪芹这位天才作家艺术构思的匠心独运。在本中,曹雪芹运用了多种多样的艺术表现技巧,成功地叙写了刘姥姥一,进荣国府与王熙凤等人“会面”的场面,从而突现了王熙凤、刘姥姥等人物的个性特征,塑造出血肉丰满的典型形象,深化了作品的题旨内蕴。这些多样化的艺术表现技巧的成功运用,是曹雪芹艺术上炉火纯青的标志。下面我们从小说的创作手法上来看逐一欣赏:

——曹雪芹首先采用正面描写与侧面描写交错互用的方法,进行多角度、多层次地刻画人物内心世界和环境的描写,以取得别具一格的艺术效果。

从创作的艺术手法上来看,在第六回中,曹雪芹采用了正面描写与侧面描写交错互用的方法,进行多角度、多层次地刻画人物内心世界和环境的描写,以取得别具一格的艺术效果。在刘姥姥与凤姐会面时,曹雪芹就直接对凤姐的肖像进行了正面描写:只见门外錾铜钩上悬着大红撒花软帘,在甲戌侧批中指出:从门外写来。文章紧接描述:南窗下是炕,炕上大红毡条,靠东边板壁立着一个锁子锦靠背与一个引枕,铺着金心绿闪缎大坐褥,旁边有雕漆痰盒。那凤姐儿家常带着秋板貂鼠昭君套,围着攒珠勒子,穿着桃红撒花袄,石青刻丝灰鼠披风,大红洋绉银鼠皮裙,粉光脂艳,端端正正坐在那里,正如脂批所指出:一段阿凤房室起居器皿家常正传,奢侈珍贵好奇货注脚,写来真是好看。接着曹雪芹又通过直接的正面描写:凤姐手内拿着小铜火筋儿拨手炉内的灰。这对王熙凤的华贵衣着及其傲慢神态,进行了惟妙惟肖的细致刻划,给人以宛然如生的艺术效果。与此同时,在本回中,曹雪芹还运用了间接描写的方法,进一步描绘凤姐的形象,展示她的性格。在“会面”之前,曹雪芹早就通过周瑞家的介绍:“这凤姑娘年纪儿虽小,行事儿比是人都大呢。如今出挑的美人儿似的,少说着只怕有一万心眼子,再要赌口齿,十个会说的男人也说不过他呢!回来你见了就知道了。———就只一件,待下人未免太严些儿。”通过这样间接的侧面“虚写”与直接的正面“实写”的配合运用,两相映衬,相互对比,且为补充,把王熙凤的形象写得栩栩如生,层次分明,富有立体感,其性格特点也展示得淋漓尽致。对于环境描写之法,也有正面描写与侧面描写之分。为了更生动真切地渲染荣府豪华奢靡的环境,曹雪芹在本回中,十分巧妙地运用了侧面描写手法,即借助刘姥姥这个人物的独特感受与反应,来表现所要描写的凤姐住处环境:“她”上了正房台阶,小丫头打起猩红毡帘,才入堂屋,只闻一阵香扑了脸来,竟不知是何气味,身子就象在云端里一般。满屋里的东西都是耀眼争光,使人头晕目眩。进屋后,她又看到了挂在屋里的钟响,“倒吓得不住的展眼儿”……这满屋子耀眼争光的物件,引起这个穷困农妇的无比惊奇、慨叹和畏缩,从而既写出荣府的豪富奢华,也表现了这个村野老妪的少见多怪,孤陋寡闻。这样描写,方式多样,角度新颖,不单调,不落俗,给人印象分外强烈。这正如脂评所指出的:此满目许多景象,“俱从刘姥姥目中看出”,因而十分真切、生动。

——其次,曹雪芹运用衬托对比的手法,在对比中塑造人物,使之个性特征更加鲜明突出。

在本回中,曹雪芹还成功地运用了衬托对比的手法,在对比中塑造人物,使之个性特征更加鲜明突出。对比,是中国古典文学的一个传统艺术表现手法,它是显露事物本质特征的妙法。运用对比手法来刻画人物,既可以让人物之间个性特征的殊别进行映衬对比;也常常让笔下人物在同一个环境中,对待同一类型事物、人物却采取截然不同的态度,犹如妍媸相对,泾渭异流,从而让其思想性格暴露无遗,收到“并写两面,使之相形”的艺术效果。在本回中,作者既写了凤姐与刘姥姥及其孙子———侄儿板儿的“会面”,又写了与“半路杀进”的程咬金式的人物———另一个侄儿贾蓉的“会面”。在同一场合,同为侄儿,两人所亮的“相”却恰成对比:被当作“打秋风”工具使用的板儿,年纪幼小,见人怕生,躲在人后,扭扭捏捏,一派农村穷人小孩的老实相;而另一个侄儿贾蓉,却“面目清秀,身段苗条,美服华冠,轻裘宝带”,进了凤姐屋里“一路靴子响”,笑嘻嘻地如进家门,大大咧咧地与“婶娘”凤姐调情逗趣,旁若无人,毫无顾忌。这是两个“侄儿”形象特征的鲜明对比;而作为“婶娘”的凤姐,对这同为侄儿的两人的态度,也是明显的一冷一热,泾渭分明,恰成对比的。再看,凤姐对刘姥姥及板儿的到来,“也不接茶,也不抬头,只管拨那炉灰”,见到她们时,则“忙欲起身,犹未起身”,虚情假意,十分做作。而一听另一个可爱的“侄儿”蓉大爷来了,就急忙“摆手”打断刘姥姥的话,急问“你蓉大爷在那里呢”会面时,两人又是逗趣,又是嬉闹,眉开眼笑,情切意绵。这一冷一热的情态,在凤姐身上体现出何等鲜明的对比。在人物刻划上,对比手法还经常用于把讽刺对象那种前后不一、言行不一、表里不一的表现揭示出来,两相比较,突出它不合理性,以及滑稽的实质与肮脏的灵魂,形成尖刻的讽刺。在本回中,对凤姐这种言与行、表与里的对比刻划,也是一个绝妙的例子。凤姐在会见刘姥姥时,在口头上似乎亲切至极,关怀备至:又是“怎么还不请进来”,又是:“我年轻,不大认得,可也不知是什么辈数儿,不敢称呼。”还笑说:“俗话说的好,‘朝廷还有三门子穷亲’呢,何况你我?”然而,听其言,而观其行,对这穷亲戚的到来她在行动上却是十分冷淡、懒散的:“也不接茶,也不抬头,只管拨那灰”。可见她的心思全在别的方面,在什么方面,亦不点明,耐人寻味。 “忙欲起身,犹未起身” ……一听贾蓉来了,便把这一老一少,置之一旁,忘之度外。在这里,有势利的白眼,虚伪的做作,故意的道穷,在表面的亲热中深刻地揭示了其内心的冷漠。在这亲友的对比描写中,越是表现那种虚假的表面亲热,就越映衬出那颗冷酷的心,也体现了她与贾蓉、板儿亲近程度的殊别。透过凤姐的表现,不难看出当时世态的炎凉以及封建社会的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的面貌和本质,从而充分显出对比手法的艺术效应。

——再次,曹雪芹从日常生活的细微处反映和描写生活的本质特点,达到了于细微处见精神。

在本回中,也突出地体现了曹雪芹擅长从日常生活的细微处反映和描写生活的本质特点,达到了于细微处见精神。在本回中,为了突出人物个性的鲜明性,曹雪芹精心选择了一系列极富特征与传神的细节,达到以小见大、以形传神、形神兼备的艺术效果。如写凤姐与贾蓉的会面,作者先写贾蓉请安的神态动作是“笑嘻嘻的炕沿上下个半跪”,借到炕屏后两人逗趣,是“喜的眉开眼笑”;这种眉来眼去、一颦一笑的表情神态细节描绘与渲染,于动中见人,含蓄地暗示了两人之间不可告人的“私情”之深,给人以无穷回味之余地。而在贾蓉办完应办的事,辞别凤姐之后:这凤姐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便向窗外叫:“蓉儿回来”。外面几个人接声说:“传蓉大爷回来呢。”贾蓉忙回来,满脸笑容的瞅着凤姐,听何指示。那凤姐只管慢慢吃茶,出了半日神,忽然把脸一红,笑道:“罢了,你先去罢,晚饭后你再来说罢。这会子有人,我也没精神了。”贾蓉答应个是,抿着嘴儿一笑,方慢慢退去。这更是一段极为精彩的“会面”情景描绘,它充满着富于特征性与形象化的细节描写。凤姐“慢慢吃茶”、“出了半日神”、“忽然把脸一红”,既写形,又传神,把她的内心深处不可告人的阴私,通过其表情动作惟妙惟肖地暗示了出来,十分耐人寻味。这正如此处脂批的:是“神情宛肖”“此等笔墨,真可谓追魂摄魄”。而对贾蓉的描写,也妙不可言。他一听凤姐叫唤,便“忙回来,满脸笑容的瞅着凤姐,听何交代”,听了凤姐的交代后,又“答应个是”,表面上对凤姐十分恭敬从命,但却又“抿着嘴儿笑”,在表面的谦恭讨好中隐含着挑情逗趣,卖俏迎奸。通过这种春秋笔法,把贾蓉的轻佻,与凤姐的不正当关系,含蓄而巧妙地轻轻点明,并与凤姐的“出了半日神”“脸红”和“笑道”暗相呼应,可谓“传神之笔,写凤姐跃然纸上”。通过这些既含蓄又鲜明的音容笑貌细节的传神描写,充分表现了这个“一双丹凤眼,两片薄嘴唇”能说会道的琏二奶奶,既粗浅又不粗鄙,既淫荡又不放纵,既轻薄又不失庄重这些颇为复杂的性格特点。这些特点在她身上交融一起,取得了无比巧妙的结合。

——最后,再谈谈本回中出场的刘姥姥这个人物的特殊地位,以及她在整个《红楼梦》中是一个什么样的特殊人物。

凡读过《红楼梦》的人都知道刘姥姥这个角儿是在第6回粉墨登场的,这也是她的一进荣国府,后面接着还有二进、三进等故事。关于这个人物形象的价值意义,我在赏析中作过一些思考,首先从刘姥姥这个人物来看,她是《红楼梦》中一个贯穿首尾的特殊人物”,她的三进荣府“是作者精心设计的小说总体架构的一部分,即见证着荣府贵族由末世繁荣走向最后败亡的历程”。有人从哲学的高度把刘姥姥定位为红楼梦中的救世之神“刘姥姥逐步从最初的求救者转化为旁观者,最后竟奇迹般地成为拯救者的角色”。总之,刘姥姥是《红楼梦》众多形象中十分重要而独特的“这一个”。然而总结以往的研究不难发现,人们多关注的是走进贾府走进故事旋涡中的刘姥姥,而我思考:即要考证的是这之前的刘姥姥故事———刘姥姥的出身由来、年龄、家庭关系等。这一研究策略使我们发现小说中的“前刘姥姥”故事充满了疑惑,不知是曹雪芹纵笔所误抑或是刘姥姥的信口开河(略),待下文评析。

总之,在《红楼梦》第六回中,曹雪芹通过荣府兴衰的见证人、绝代悲剧的报幕者———刘姥姥一进荣国府,与这个家族的弄权者凤姐的“会面”场面,采用了正面描写与侧面描写交错进行,以及映衬对比的手法,精选了一连串典型传神的细节,并通过含蓄蕴藉的对话描写,从而突出了王熙凤、刘姥姥等人的个性特征,塑造出血肉丰满的典型形象,深化了作品的主题与内蕴。而这些多样化且成功的艺术手法,是作者匠心独运的结果,也是其艺术上炉火纯青的标志。正因为具有了这许多现实主义创作方法的典型范例,使得《红楼梦》成为世界古今艺苑中的精英。

匠心独运 炉火纯青——《红楼梦》第六回赏析

刘姥姥进荣国府与凤姐的会面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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