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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路遥——写在路遥十七周年祭日

(2009-11-17 12:15:22)
标签:

散文

怀念

作家

路遥

平凡的世界

人生

姚雅劼

文化

分类: 我的美文

      永远的路遥

       ——写在路遥十七周年祭日

        

永远的路遥——写在路遥十七周年祭日

写下这个题目,我终于如释重负——欠了路遥十七年的“文债”今天终于予以偿还。

十七年前, 19921117上午820,著名作家路遥因病医治无效在西安逝世,年仅42岁。

十七年前,路遥刚去世的那一年,《女友》杂志社和省作协分别组织熟悉和认识路遥的人,撰写怀念他的文章,我未写一字,尽管无人督促无人指责,但十七年中的每一个“1117”,我这个当年路遥嘴里的“小女娃娃”,总有一种沉重和负疚浮掠心头。

尽管,十七年前,路遥离世的那一年,我这个花一样的少年,是有足够的理由不写一字的,因为年龄小,因为第一次看到熟识的一位长者离开了人世,内心对死亡的恐惧自然远远大于对长者的怀念。十多年后,当我长大成人,我也似乎忘记和疏忽撰文怀念他了,直到20071115,当我在西安建筑科技大学贾平凹文学艺术馆参加路遥去世十五周年的纪念活动上,看到那本深蓝色的《守望路遥》书籍,和整整数百张甚至上千张的大幅路遥图片展,心底里一直潜藏的怀念情绪才滋生出来,开始蔓延,顷刻间异常强烈。

永远的路遥——写在路遥十七周年祭日

也难怪,作为无数喜欢文学的爱好者和写作者中的普通一员,我是最幸运的,在年仅九岁的花季,对文学还懵懂不知的我,竟然幸遇在文坛已然声名大振的路遥,在西安市和平门外的那个环城公园里,我看着和爸爸一样年纪一样和蔼的路遥,没有一丝紧张和拘束,相反,像对待每一个被我称为“叔叔”和“伯伯”的爸爸的老朋友一样,我对这个讲着一口浓郁陕北话的长者,大声自然地叫了一声“伯伯”,之后,他伸出肥厚而又温暖的大手在我头上轻轻抚摸了一下,笑着问我:“你这个小女娃娃,长大以后想干什么呀?”我心不在焉地拿着手里的沙包玩,对这样似懂非懂的方言,没有作答。路遥显然特有兴趣,再接一句用半生普通话问我:“听说你在班级里作文写得最好?”这下我听懂了,自小好强的性格让我虚荣心在那一刻占了上风,我立马大声回答道:“伯伯,我的作文每一周老师都当范文读呢!”

“呵呵,好家伙,不得了呀!”看我小脸憋得通红,紧张强调的样子,路遥一边大笑一边感叹,抑或还有些“激将”:“噢,是个好苗苗,那敢不敢把那些写得好的作文拿出来让我看看,变成铅字,在小学生报上发表啊?”

这一番话真是太突然,几乎“将”我一军,我一下就慌了神,老实地小声答道:“作文本都交给老师了,每周四作文课才能发下来。”

“那平时写的日记看看也行啊!”天哪,他竟然又出难题,我一下子沉默了,低下头扯着衣角,突然我急中生智抬头反问道:“我自己瞎写瞎玩的作文,您看吗?”

“看,这最好,就看这。”他果敢地手一挥说,之后,就“命令式”地随我和爸爸来到我家,看到了我初学习作的草稿。交出草稿的那一瞬间,我看着16K格子作文本上那潦草的圆珠笔迹和用橡皮未擦干净的涂抹痕迹,几乎央求地对他说道:“伯伯,你明天再看好吗?等我抄整齐了。”

“不用,能看清,我现在就看。”说完,路遥从上衣夹克衫的口袋掏出一个黑色的眼镜盒,打开把眼镜取出来戴上,就开始拿起本子念出了声:“我——将——要——离——开——这——里……

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心里紧张,恰巧这时有同学在窗外喊我,我就急匆匆撒欢似的借故跑开了,直到天黑才回到家,路遥已不知去向,我还未开口问,见我回来,爸爸就拿着几本书和我的作文本走过来,他让我坐下,一边郑重地把书交给我,一边认真地对我说:“这几本书都是今天这个伯伯写的,他叫路遥,是很有名的大作家,你的作文他给你改好了,你吃完饭赶紧抄整齐,明天你伯伯要拿去给发表。”

“是吗?在哪里发?”我兴奋地把书和作文本一起接过,抱在怀里,放在我学习的书桌上,顺手又拿起一本用右手快速地翻起来。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我终于认真地坐在书桌前,打开自己的作文本,只见原本就很潦草的作文更显得凌乱了,墨迹很重的蓝色钢笔字醒目地添改在作文的夹缝里,还有几个粗粗划掉的横线,在作文的最后一段,又是三行特别清晰的下划线,之后,在文章末,清楚地写着三行龙飞凤舞的大字:“孺子可教,小娃娃,作文是第一步,迈出去,大胆写大胆练,你会走进非常丰富美好的世界,注意不要堆砌词语,虚构情节,要朴实,要最大程度地真实。”

想想看,也就是这三行在我当时还很费解的批注,多年后,竟然让我在爱文、从文的道路上,记忆深刻,受益匪浅。

永远的路遥——写在路遥十七周年祭日

再见路遥,我已开始恭敬如小学生,每逢他问话,我必认真清楚地回答;每次他提起我的作文,我必积极主动地配合,日记、作文我都毫不保留地拿出来,犹如面对班主任老师的“例行检查”,只是,这样的“例行检查”并没有持续多久,路遥似乎很忙,做客的次数开始越来越少,时间也开始越来越短暂,而且和爸爸谈论的话题也越来越宽泛,对我的作文,有时候象征性地问一问,有时候就一字不提。渐渐地,我也开始很习惯地沉溺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见到他也只是很礼貌地打个招呼就走开了。

日子就这样不顾我少年的稚嫩而过得飞快,四个月后,有一天黄昏,我放学归来又见到久违的路遥,刚要打招呼,他却走上前一步,扬起手里的《少年月刊》,对我兴奋地说道:“快放下书包,快看看,有你作文哩!”

“是吗?是吗?”巨大的喜悦自天而降,我开始激动得不知所措,捧起这本薄薄的杂志,从头翻到尾,又从尾翻到头,之后,再翻到第26页刊有自己作文的那一页,静静地看着,那些漂亮的铅字就像是美丽的音符在少年的心河流淌,尤其看到自己已经变成铅字的名字,我开心地无法掩饰地咧嘴笑了。

“看,伯伯没骗你吧!好好写,要尽量多地写,提高才能更快。”一旁路遥大声叮嘱,我却如入无人之境,一味沉浸在喜悦之中。

是的,我得承认,那个时侯,那个初偿成功喜悦的九岁的冬天,我的虚荣心、好胜心在那一刻完全单纯地满足了,之后,那一颗文学的种子,在我这个还不知“文学是什么”的少年的心里生根发芽了。

几年后,我开始走火入魔般地爱上了文学,所有的爱好和志趣甚至是远大的抱负,都是和文学有关,对文学的信念和对理想的追求,都让我变得沉默而坚定。那些年,每逢寒暑假,我几乎蜗居在家里很少出门,也很少和同学们玩,我像一个刻苦的习作者,发奋地读中外名著,不畏艰苦地克服严寒酷暑,关起门在小小的房间里,写诗歌、散文、小说,甚至一度疯狂地迷恋上李煜、秦观、周邦彦、李清照等人的词,而绞尽脑汁夜不成寐学填词牌。我的中篇小说《乡河》、《青春不再……》、《太阳照在山尖尖上》等等,都是在暑假闷热无比的斗室中,汗流浃背一个字一个字一笔一划工工整整写成的。尽管多年后,我的这些书稿和我日渐远去的文学梦一样,搁置在我家阳台已经废弃的塞满旧书的书柜中,但路遥伯伯和他的教诲却永远铭刻在我的心中,即使时隔十七年或者更久的时间,在我这个当年的“小女娃娃”心里,这一切依然清晰可见恍如昨日。

永远的路遥——写在路遥十七周年祭日

但愿这篇迟来的文字和这份深切的怀念与感激,在十七年后的这个上午,能穿越遥远的天国告慰路遥——即使若干年文学边缘化,滑向最低谷,在当年所有的读者和习作者心里,文学不死,路遥不死,路遥永远是一座丰碑,是一座现代文学的里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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