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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思。

(2009-12-29 11:3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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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晏生。

情感

 

 

哀思。


终于,终于可以看到雪花四溢飘落,鹅毛般块状从天而降。落在大地,落在湖泊,落在可以落的每一个角落,随处安家,它们是自由是自在。朋友说,好美的雪花。我在心里默念真的好美,但却无心赏析。一路走来,雪花都会打在脸上,落在头发上白花花的一层。没有凛冽的寒风,所以可以睁眼看清整个世界。喜欢脚踩在雪地,听到咯吱的声响,是悦耳,是让心静在喧嚣中远远地脱离完全的松懈。深呼吸的,从嘴里吐出白茫茫的雾气,眼前更加明亮。

 

雪的生命是短暂的,毫不保留。这里气候并不是很冷,下的快,融化的快。还没有等到可以欣赏它如此之美,就已经湿漉的一片。乘车好久,路途颠簸。车窗被雪所打,着眼于因特尔集团芯片厂的办公大楼被雪整个所覆盖。也许是疲惫,眼睛时不时的闭合,真的好想轻松地放下心境,美美的睡上一觉。一个月来,经历了生离死别,人生的历练和重大的转折。人的生命就像是雪一样,从开始到融化,从飘落到践踏,从凝结到升华。每一次的成功与失败都是不朽的篇章。

 

这些天不想执笔写自己和写一些事情,因为怕触及那些令自己疼痛的细胞。它们有鲜明,有灵魂,有脆弱,像雪一样。脑海中不断的闪现在乡村的农家小院,热乎乎的土炕,抱着包裹好的热馒头饼子,美美的吃上一顿杀猪菜。慈祥可敬的姥姥,身躯佝偻的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她会冲着你微笑,即使冬天多么的寒冷,雪是多么的厚重,你也不会感觉到是如此的寒冷。

 

是的。噩耗来得快,也来得猛。袭倒了所有的人。直到现在的键盘敲打也未能停止我对姥姥的哀思。泪光朦胧的笼罩在眼眶,奋不顾身的扑向灵前失声痛哭,撕心裂肺的让人震惊,随后亲人们也不约而同在双眼频频下落的泪珠。不敢相信,这一切都像是一场可悲的梦。

 

两周前的看望,她有喜有忧,和我讲了很多人生的话。我问她,您还记得那年夏天我未到三岁时,死活不愿意剃头,是您哄着我入睡,怕我醒来费力的偷偷给我剃光。您还记得喜欢吃您亲手给我包的饺子和做核酪。您还记得您在河套洗衣服而我在上游玩耍捣乱的情景吗?每逢寒暑假,都会去哪里。是的那里什么也没有,除了山就是山,除了土地就是土地。但是那里遗留我幼时成长的足迹。

 

夏天树木葱茏,秋天满山金黄。蚊虫繁多,穿着背心和裤衩下河捞鱼和游泳,罐头瓶子放上的饼子放到河里,一个小时后的奇迹,满目的草鱼儿,迫不及待的在瓶子里要出去。我会学着大人们一样的将那些可怜的鱼放到鸡大婶,鸭大叔,让它们大饱口福。偷果子,进玉米地。上山投放兔子夹,夜里迫不及待,盼望着明天早早的到来。而第二天却盼来着一只刺猬的渗入陷阱。

 

是的,您已经不再记得,您已经彻底的遗忘。两周前,你曾对我说过希望我能好好学习,好好生活,希望好好爱自己的妈妈。两周前,您健康的令我们无从担忧。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您就那么快的离开了我们。出殡的那天,全家人撕心裂肺。妈妈喊着您,嗓子已经沙哑。你躺在万花之中的安详,我们的哭喊您已经无法知晓。妈妈的嘴里喊着您,再也听不到您的唠叨,再也没有姥姥了。当我们亲眼目睹冰冷的尸体被推进机器的那一刻,就意味着再也见不到您了。我和你的约定,说好要等到春节再去看你。两周前记得临走之前看着您凝望我们的眼神,透露着些许的忧伤,泪眼汪汪。我告诉您要好好保重。你答应了我。万万没有想到那是最后的一面之见。

 

我努力地回忆,越是回忆越是难过,但是就像是失意的时候,脑子里不停地闪过去曾经的印记,却怎么抓也抓不住它。我不知道可以清楚的记得多少,我不知道可以遗忘的多少。时光惨白带走了思绪。我们听不见和摸不到的,随风逝去,过往云烟。那些遗忘的曾经或许是命中注定。我想我们活着的人只有好好的生活,好好珍惜。人的一生真的不易。我想我又一次的成长了。

 

若我失意,后会有期。

 

姥姥,您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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