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午夜是一只神秘的青瓷

文 / 心结和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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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翻身。夜里
被梦中的一块石头，咯醒
起身。端坐在沉默的床上
感觉午夜的寂静，仿佛
捧在天堂手掌的一只青瓷
脆薄、沉寂、不侍而自重
尘世上的一切都显得过于沉闷
没有谁有权利，将这纯粹
带有幻彩的神器，打碎

 

听到了一些细碎的风
在针尖上，跑动的声音
这时，墙壁上的挂钟
时针刚好指向零点一十的春天
但我看到，它分针来回走动的声音
仿佛远道而来的雪花，滴滴答答
全落在了一只神秘的青瓷上

 

此刻，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有点担心
我忽然担心，这飞雪滴落青瓷的声音
会轻易敲碎，神留下的半根肋骨
我也开始不知不觉地担心
这比刀刃还冷清脆薄的声音
会将我脊骨上刚发芽的翅膀，切碎

 

我的内心突然涌上一阵莫名的惊恐
我感觉这午夜中已经发生，和将要
发生的一切，都将成为神尚未完成的预言

 

压沉呼吸，摊薄惊恐
把跳动的心脏，尽量压到三毫米以下
不让惊悚的灵魂，来回蹿跳
但那零点半的钟声还是预言般，如期而至
我的心咯噔，只感觉整个尘世
都跟着震颤......

 

这清脆的钟声是多么易碎
就仿佛天堂手掌那只摇晃而坠的瓷瓶
在它啪的一声坠地的一刻
我才惊讶地看到，这拥有细腰大肚子的青瓷
打碎了，腹中承装的仍是满满的寂静

1/31/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