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意象黄昏

文 / 心结和静

◎黄昏

羊群已停止了在你天空中的奔跑。飞鸟
在你捕捉不定的表情中，早已定格，沉寂。
你是一叠在灰暗梦境中，汹涌的浪花。颓靡的斜阳，不停地向你的胸口，
倾倒金子。
那一浪一浪高过梦境的回音，是你用内心呼喊擦亮的背影。
城市。村庄。以及在你憨厚鼻息中渐渐沉入睡梦的山峰。
一朵朵阳光的翅膀，贴着你宽阔浑厚的额头飞过。
没有什么会成为时光隧道独自飞驰的音曲。
被阳光唤醒的灯火。一两朵被高楼撞翻的白云。
整个世界都沉下去了。
只有一只落单的鸥鸟还在抖动着孤独的羽翅，尝试着
贴着黄昏和水浪写诗。

◎黄昏的湖面

黄昏。驮满金子的阳光，只是轻轻地抖了一下肩膀，那碰撞得轻声作响的
金块，就洒满了宁静无语的湖面。
又是一只在天空中作诗的飞鸟。只是轻轻地
一个滑步，就擦亮了白云虚弱颤抖的飞翅。
鸟鸣荡漾，湖水悠悠。
那个拥有水桶腰大屁股肥胖身体的太阳，耷拉着脑袋，就要
贴着沉默庄重的悬崖，跳落下去了。
迎面翅膀闪烁。多么及时。
又是那只染满金光的大鸟，抖擞着臂膀
救下了轻生的落日。
翅羽又一闪。就把这个藏着黄金秘密的坏孩子，背向远方。

◎黄昏的村庄

穿着迷你裙的叶子与清风，还在不停地摆弄着自己的绿衣裳。
以梦为马的云，蹄痕一闪。就背来了
宁静而喧闹的黄昏。
或者这本来就是水到渠成的定律。黄昏一来
一个村庄就像一个裹了小脚的女人，在一片轻盈易碎的脚步声中，
忽然变得生动。
呀。
一只风筝迎风扑闪。拽着村庄的羽翅，托着天空的飞翔
把一个小孩奔跑的秘密，渐渐地引向黄昏；
一只失群的小羊，四处乱撞奔跑，却在一条路的拐弯处，意外地
撞进了自己村庄的黄昏；
或者这本来就是神赐予的一个梦。伊甸园中的伊甸园。故事中的故事。
在村子里人的村子，生活。就注定了
没有谁能逃脱村庄的黄昏。
带着清幽的驼铃。归家的牧童赶着牛羊的驼队。不但用自己的牧笛吹亮了
村庄的炊烟。
还用瘦削的肩膀，背回了一枚圆圆的落日。
一切仿佛都在落日之唇吹出的金光中讶然惊住了。
像两个迎面无语的哑巴。
黄昏的村庄，突然陷入村庄的黄昏。

10/24/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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