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3日
亚丁村
昨晚亚丁村“大自然客栈”的大通铺上,17个来自天南海北的陌生女人们大概是第一次如“亲人”般亲近紧密地“济济一堂”。没有约定大家便省去了女人们睡前通常复杂的盥洗更衣保养,很快一个个和衣迅速地钻进了窄窄不知道有没有清洗过的睡袋占据着属于自己小小的地盘,蒙头盖脸避免了几乎是面贴面二氧化碳中毒的尴尬。一眼望去两溜分不清看不见是脑袋还是后脚跟的被褥凌乱连绵起伏可笑地挤在了一起。大自然客栈,真的回归了“自然”。
鼾声、呓语、犬吠以及急速的心跳如鼓般撞击耳膜的敲打声构成了一场忍无可忍的交响乐,坚持忍受了大半夜后只能遗憾地宣告投降,睡意不再愿意靠近我了,只能无奈摸黑起身盘腿端坐在炕沿上。好在昨晚是和衣躺下,连帽子还原封不动地扣在头上,不用害怕窸窸窣窣的声响闹醒了还在坚持的同伴。
“大通房”如同一个密封的罐头,只有一扇关不上粗糙单薄的木板门成为罐头唯一的“逃生通道”和“通风口”,门上那个黑洞洞的大大足以让一个人钻进来的缺口不时灌进一股股寒冷但很清新的空气(留下一块空门大概就是为了让屋子里17个女人不至于因废气聚集而窒息),通过黑幽幽的门洞我居然看见了一座巨大的白色的雪峰如屏风般静静地伫立在眼前,那么靠近、那么端庄,那么威严,能坐在炕沿上就看见魂牵梦绕的雪山,再“自然”也值了。

默默将黑夜中雪山圣洁的身姿印进脑海,紧紧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晃动着满脑袋的疼痛,尽量分散和淡化高原反应迟钝的症状。
黄昏的暮光开始降临,深深地浸染着那丰厚的,如鹅绒般轻柔的朦胧;这瞑色仿佛是画家笔下的渲染,向上弥漫升展着。此时,整座山脉显得更加接近,并渐渐地淡入那茫茫的沉暗辉光之中。一轮圆圆的满月徐徐升起,仿佛就是天上的明灯,用柔和的光—一地轻抚每一座峰峦,一直普照到远方瓷青色天幕尽头那熠熠生辉的长长的地平线。 (摘录自《消失的地平线》)
亚丁海拔3900米只有20余户人家100多口人的小小村落在我的心头早已被无数次地念叨。秋色点染的山谷山影斑斓,质朴的藏居像小盒子般错落有致地镶嵌在群山和彩林之间,远方闪耀着银色雪山端坐身后,护佑着这一方静谧祥和的土地。
远离嚣尘,清新淳朴、安然静寂、不被打扰,我的梦想。
此刻我的梦正在“柴门闻犬吠”“大自然客栈”里,静静的等待晨光熹微,我就要走近神山去寻找梦境中的蓝月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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