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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氏意学:接续程朱理学、阳明心学,心物双破,唯意真实(二)

(2018-11-06 05:5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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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氏意学

宋明理学

二、程朱理学 

 

而真正的排斥佛老,回归儒家的工作则是到北宋完成的,其代表人物就是所谓的“北宋四子”:周敦颐、张载、程颐、程颢,尤其以二程兄弟的老二程颐为最。南宋的朱熹则是宋朝理学的集大成者,他不仅对北宋四子思想和言论进行系统总结,选编了《近思录》一书,而且遍注群经。尤其是将四书独立出来,赋予了比《五经》还要重要的价值,并进行专门的注解,即《四书章句集注》。至元朝,朱熹的选编和集注被指定为科举考试的标准教材。因此,有宋一代的学术甚至可以被简称为“程朱理学”。

 

儒家道统,或中华道统的要义在于,认为人是生而圆满的,人生和社会秩序的意义就在于对人的内在心性的尊重和顺应,让心性得到充分的发挥和扩充,即《大学》所讲的“率性”。孔孟的伟大之处在于,当中国历史受到法家文化的冲击而“礼崩乐坏”时,对中华道统进行了学术上至为精到的总结。孔子对《五经》进行整理和诠释,并将其作为儒家的基本教材。孟子则在孔子的基础上进行了更详细和准确地发挥。因此,中华道统也可以简称为儒家道统,而儒家道统又可简称为孔孟之道。

 

但是,学术上的孔孟之道在法家化的大潮中显得力不从心,面对法家的利益化、专制化而节节败退。于是孟子之后,为抗击法家,儒家们开始向其他的学派和教派学习,以它们做盟友和外援,增强信心,联手抗“法”。当其他学派和教派的思想被引入儒家后,儒家便偏离了孔孟之道,出现异化。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儒家道统、中华道统至孟子之后便中断了,纯正的儒家不复存在。

 

儒家的异化包括战国晚期、两汉的法家化、墨家化、阴阳家化,魏晋的道家化,然后是至唐朝达到鼎盛的佛家化。在所有的儒家异化中,数佛家化的影响最大,其次是道家化。

 

在整个人类文明史中,包括儒家、法家在内所有的学派和教派,有一点是一致的、共同的,就是都是在为人的独立和存在找支撑,找信心。所不同的是,所找的支撑点不同,信心来源点不同。

 

在所有的流派、教派中,唯有儒家将人独立和存在的支点放在人的内在心性上,认为人生而善,生而圆满,对人的本然心性赋予了无限的信心。儒家之外的任何流派、教派,都不敢承认人生而圆满,都不敢对人的本然心性绝对信任,因此,它们都在人的本然心性之外,虚构一个外在的支撑,来帮助人实现独立的存在,为人的独立存在提供信心。

 

我将儒家之外的所有流派所虚构的心性之外的支撑,称之为“拐棍”。儒家认为,人凭借生而圆满的内在心性,就可以独立存在,在内在心性之外,无需任何拐棍。而儒家之外的任何流派,则因为没有认识到人自身的圆满性,从而对人自身缺乏信心,充满恐惧,认为人自身是无法独立的。在怀疑和恐惧的刺激下,他们都虚构了人心之外的拐棍,并且迷信于这些拐棍。

 

儒家与其他流派的区别在于,有无拐棍。儒家无拐棍,其他所有的流派都是有拐棍的。而儒家之外的所有流派之间的区别,则在于拐棍的不同。所有的拐棍可分为两类,一类是唯心的,另一类是唯物的。唯心性拐棍是所虚构的精神性实体,包括各种神,各种哲学实体;唯心性拐棍是所虚构的物质性实体,包括物理性的物质,以及物质化的制度。法家,以及当代我们正置身其中的以科学为中心的现代文明,其拐棍是唯物的。

 

从春秋战国时期的法家,以及当下的现代文明所带来对中华道统的冲击看,唯物性拐棍的魅力、破坏力,要比唯心性拐棍大的多。

 

唯物性实体,将拐棍定在可以直接接触到的外物上,对一般人而言,显的更真实,其结果是导致人们对外物、物欲、利益的迷信、迷恋,即导致利益化,然后导致协调利益冲突的物质化的法律和制度,即专制。

 

也正是在法家利益化、专制化的冲击下,儒家感到独木难支,儒家开始寻求外援,和各唯心性拐棍的流派结成联盟,共同抗击唯物性拐棍的法家。

 

显然,在无拐棍的儒家看来,唯物性拐棍比唯心性拐棍更难以接受,因为唯心性拐棍与人的内在心性更接近一些,尤其是更强调心的不执著的佛教,尤其是佛教中引入佛性实体的大乘有宗。引入它们,可以增强人们对内在心性的信心。当禅宗将大乘有宗的“阿赖耶识”纯化,变成圆满的“佛性”之后,使得佛教的心性学与儒家更为接近。当然,禅宗的这些纯化实际上就是在儒家的影响之下展开的。

 

禅宗事实是一个“亦佛亦儒”的流派,也可以说是“非佛非儒”,总之是两者的折中性的融合。禅宗与儒家一致的地方是,对人的心性都有着无限的信任,认为人生而圆满、自足。所以,禅宗说人生而具备圆满的佛性,关键在悟不悟,悟了当下成佛,“即心即佛”。

 

禅宗与儒家向左的是,它的心性是由被植入的佛性所支撑的心性,佛性的指向是虚构的“空寂”、“涅槃”。而儒家的心性则是本然、自然、鲜活的,所指的更是其生而就有的情感和思考能力,以及基于这种情感和思考能力的判断和选择。即孔孟均最重视的“权”、“中”。

 

佛性很类似于一个写好程序的电脑芯片,禅宗的心性就是植入佛性芯片的“芯片心”,是“假”的。而儒家所讲的心性则是没有任何外在植入的,自然真实的心性。禅宗帮助儒家对人的心性重新树立了信心,无限的信心,但是,却是以牺牲心性的真实性为代价的。宋朝的程朱理学所做的事,就是在已经重新恢复了无限信心的基础上,对禅宗的心性进行真实化改造,驱逐佛性,让心性回归真实。

 

一旦将禅宗心性中的佛性剔除,心性将回归真实心性,而禅宗也就变成了儒学。当然这也是一个去拐棍化的过程。禅宗的佛性还是一种拐棍,唯心性拐棍。

 

程朱理学的本质目的是重回中华道统,接续自孟子就中断的儒家道统,即重新树立对真实心性的绝对信心,建立以心性为基础的人生意义和社会意义。其具体方式,是通过重新定义“理”、“心”、“性”等孔孟时期已经存在的儒家核心概念。

 

这种重新定义,即是相对禅宗而言,也是相对孔孟儒学而言。一方面剔除禅宗心性中的虚构佛性,另一方面,又保留禅宗中对心性的绝对信心。换句话说,就是把禅宗中的对心性的绝对信心向儒家转移。在儒家中,这种对心性的绝对信心,自孟子之后的1500年中已经消失了。

 

为了在剔除佛心后,对心性的信心进行支撑,程朱理学重新定义了“理”,并它当成整个新体系的核心。孟子已经对“理”进行过清晰的定义,说“心之同然者何也,谓之理也,义也”。因此,“理”是人人所都认同的东西,是心的判断和选择功能的体现和结果。同时,孟子把“仁、义、礼、智”的发端和根基深植于人心之中,认为它们都是从人心中所发出来的,是人心的情感和思考功能的结果。也可以说心是体,理是用。

 

正因为孔孟的“理”是心的功能,最终表现为心的判断和选择,即“权”、“中”,所以孔孟的“理”看起来很空,让人难以把握,这是导致孔孟之道后来,在拥有唯物性拐棍的法家的冲击下,让人们对其丧失信心的原因所在。

 

因此,程朱理学中,将理由孔孟的“空虚”化,变成类似于禅宗佛性的一个东西,或者用“理”来替代佛性。同时,这个“理”,又类似于道家的道,是一个先天的世界的创造者,世界万物都是由理所创生,因理而存在。世界的根源在理,而理赋予到万物中,就构成万物之性。这就是所谓的“理一分殊”。

 

在“理一分殊”的整体宇宙框架下,理赋予到人心之中,就成为“性”。心是人的主宰,而性则是心的本体。由于世界是“理一分殊”的结果,做为人心之性的理,与万物中所存在的理,是同一个理。因此,通过研究万物,就可以学习到理,学习到性。所以,程朱理学将“格物”,是对万物的学习,将“致知”理解成对理的获得。“知”就是“理”。

 

因此,“程朱理学”和“心”、“理”、“性”的内涵,以及三者之间的关系,与孔孟有着本质不同。

 

程朱理学将“理”外化、固化了,用我们前面的比喻,芯片化了。“理”象一个插入人心之中的芯片,插入人心之后,就成为性,对心发号施令。这也是所谓的“性即理”的内涵所在。

 

尽管,程朱理学号称排斥释老,接续孟子道统,但是这种排斥和接续,在相当程度上是形式上的,在基本理念和方法上,依然继承了释老。即程朱理学为了恢复对心性的绝对信心,依然借助了拐棍,这个拐棍就是被改装的“理”,或“性”。

 

也就是说,程朱理学的“心性”也偏离孔孟,不是自然、真实、鲜活的心性,而是存在虚构成分,具备拐棍属性的“假”的心性。

 

这是后来的王阳明,以及再后来的清儒,对程朱理学进行激烈批判的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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