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建全球文明史(二):纲目
(2014-10-20 22:5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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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历史 |
在浩如烟海的资料中,如何描述和勾勒全球文明史,如何才能使大家迅速地抓住全球文明史的本质特征?在这个问题上,我着实废了一些脑筋,最后总结出了“六纲领、十条目”。这个“六纲领、十条目”既是全球文明史本身的骨架,也是接下来我进行论述的框架。
纲领是就全球文明史总体而言,条目是就某个侧面而言,整部人类文明史也就约化为“六纲十目”。
在这些纲目下,现在我会先把一些重要判断提前说出来,由于非常概括,可能不是太容易理解。没有关系,只求取得一个初步印象,混个脸熟。以后在具体论述时,会详细的展开。
六纲领
第一、全球文明是一个“中-西”二元结构
中国文明是以“人”为本,西方文明则以“神”为本。“人”就是人心,“神”就是外物,包括与人同形同性神、哲学“真理”、法律条文、物质财富、科学“真理”等。所以,以人为本也就是以心为本,以神为本也就是以物为本。
以人为本,以心为本,就是倡导人格独立。人格独立的理念是在中国发源的。
第二、历史的演化逻辑:传播的,而非进化的
全球文明是一个“中-西”二元结构,但是,中西文明并非孤立、独立的发展的,从公元前3000年起,中西文明就一直处于不断的交流融合之中,直至现在。
公元前3000年是全球文明的一个至关重要的分水岭:公元前8000年至公元前3000年之前,中西方文明独立形成;而公元前3000年后,中西文明都失去绝对的独立,开始连续不断地相互影响。
公元前3000年前的古埃及-两河文明与古中国文明是后来的所有文明的父母,后来的所有文明都是对这两种文明的继承和发展,都包含这两种文明的要素,只是比例不同。
中西文明的交流史,也就是人本文明和神本文明的冲突融合史。就整个西方文明来说,表现为一个从神本文明不断地向人本文明前进和转化的过程;而就中国来说,则是一个不断遭遇神本文明的干扰,承受混乱,并不断排除干扰,不断地恢复人本文明的过程。所以,西方的文明史总体上是前进的、发展的,而中国文明史总体上则是循环的、凝滞的。西方的每一次进步,都是受中国影响的结果;而中国每一次混乱,也都是受西方影响的结果。
所以,5000年来,全球文明一直为中国所主导。
从公元前2600年,到1900年,东西方文明共出现9次大规模的交流,其周期是500年一次。
在一个文明中,每一种新思想、新制度的出现,并非天才人物天才创造的结果,而是文明间交流传播的结果。“天才人物”的作用并非表现在所谓的天才创造上,而是表现在对外来新文明的学习和吸收上。
举例来说,公元前600年左右,是一个中西文明大交流时代:波斯的法家传入中国,形成中国的法家思想;印度的奥义书思想出入中国,影响了中国的道家;中国的儒家传入印度,形成了佛教;中国的儒家传入希腊,再加上印度奥义书思想的影响,形成了希腊哲学。所以,中国的诸子百家、印度的释迦摩尼、希腊的苏格拉底他们都是外来新文明的学习者,而不是什么天才。
这里必须插一句,很多人抱怨中国总出不了思想大师,总是羡慕西方总是大师辈出。出现这种现象的原因是,中国文明向西方文明学习的少,而西方文明向中国文明学习的多。西方的任何一位所谓的大师,都只不过是中国文明的学习者,他们的所谓的“新思想”都只不过是换了马甲的中国文明要素。
整部西方文明史的确是“前进的、进步”的,所以,在西方人的印象中,历史本身就是“进化的”。所以,达尔文之所以能够发现“进化论”,绝非是他单纯观察那堆骨头的结果。恰恰相反,置身西方文明中,达尔文是头脑中先有了进化论的观念,然后再用这个观念去解读那堆骨头。主流的观点把达尔文的进化论看成“纯科学”,大谬之极。达尔文的进化论观念不是来自科学观察,而是来自历史影响。
中国人去观察达尔文的那堆骨头,绝不可能得出“进化论”的结论,因为在中国人的历史观念中,是“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的。(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