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9日 星期日 雨转阴

上午写小说，字数较多，一口气写成。只不过做操呀洗碗呀等杂事就去了一个多小时。中午又做操。所幸中午看了百家讲坛，晚上可以早睡一会儿。下午则至银行存钱。虽说每月钱不多，可用得也不多。菜是自家种的，米是小李家产的，如果都靠买，这点钱就太不够用了。家在农村可能好在这儿。这点钱到美国是绝对穷人的生活，可是我却过得自得。

可是，这种生活却只能说是很落后的。真正的现代生活应当是商品经济下的生活。过去说自给自足，以为这是好，可是自给自足的生活却只能是低档的生活。当然，自给自足也是就业不充分的生活，也是娱乐设施很不完善的生活。有时看到小孙儿自己找乐趣，她一个人玩着没个伴儿，就只能自己想出办法来娱乐自己。其实我这老人也是如此。上博，不也是自我娱乐吗。文章写给自己看，小说也只有那么几个读者，可说全是自娱自乐。正如小孙儿的自娱自乐一样。当然，娱他者也少。在乡村，娱他者能养活自己吗？有多少人能有余钱剩米勻给别人让他们来娱乐自己？

当作家的现在也是娱他者。传道者盖寡矣。过去有的作家是为传道而作，但现在几乎全是为娱他而作。传道？传什么道？文革中的传道之作还有人看吗？所以唱歌呀演戏呀拍电影电视呀，同写小说的一样全是为了娱他。可惜现在中国看书的比写书的人少。十个人写书，才三两个人看。为娱他而写也没路了。有时看一些流行小说，看了也就忘了。正如很多明清小说，存留者有几？而当时出版者可不少呀。娱他者能久乎？

晚上带着小孙儿到外面去玩。后来她叫爸爸也下来玩。我想回家，她却也要回家，于是只好陪她玩。陪着小孙儿玩，娱她也娱己。人本是在相互娱乐中生活得快乐些。如果一个人很吝啬，只愿意让人娱己，却不愿自己去娱人，这种人恐怕没人娱他，他也不能娱己。可帝王不同。如果当皇帝的也去演戏，以帝王之尊来娱人，则人人皆非之。可见当个百姓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