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连话
(2009-02-16 09:0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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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从沈阳向南,进入辽东半岛,经辽阳、鞍山、大石桥、盖县、熊岳,一过以盛产樱桃著名的得利寺,就进入大连地界的瓦房店市了。
我父亲生在普兰店,后来又辗转金州城,于解放前夕全家才搬到大连市内,我小时候填各种表格上的籍贯时,总会写上“旅大市”的字样,大连市也成为我的老家。
其实我更早的老家应该在胶东半岛的登州,从我曾祖父闯关东踏上东北这块土地算起到我这一辈,只有四代人,百来十年的光景,就将祖祖辈辈在山东生活的痕迹磨灭掉了,想想也的确有些惆怅。
不过大连所留下的印痕倒是清晰可辨,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乡音。我的大伯今年八十七岁了,二十几岁从家乡出来,在外工作和生活了近半个世纪,但是我发现他现在说的英语和日语里也仍然有大连话的味道来,更别说他平时说话了。
我不是语音专家,但是我很奇怪这一块土地上突然生成的一种独特的发音方式,说它是胶东话,却又没有胶东方言中的软绵,说它是东北话,又与离它一个小时车程的鞍山、海城一带完全不同,它和往东北方向的庄河、宽甸,乃至丹东方言有些接近,外省人听起来好像差别不大,但是作为大连人一听,那差距可就远了去了。
从历史上看,日俄战争以前,在今天大连的版图上,只不过有一个叫“青泥洼”的小渔村。日本占领后,将俄国人起的“达里尼”这个名字改成现在的“大连”,这也说明当时在此居住的本地人口并不多,方言受地方影响的可能性也并不大。
大连方言的特点是古清音入声读上声,多半分尖团,介音多省略,如r统读y,这一点与胶东方言一样。有些字发音则具有自己鲜明的特色,如把“人”、“然”、“日”、“肉”、“热”这几个字,读成“银”、“言”、“意”、“又”、“叶”等,同时又有自己独创的词汇,如“彪”(傻),“硌痒”(讨厌)等,修饰词也有特点,如把“非常彪”说成“血彪”,当你一听到类似这样的词汇时,你就可以马上判断他是地道的大连人了。
我在大连居住的时间不算长,小时候爷爷奶奶带过我一段,不过那会正好是学说话的时候,自然在我的记忆里对大连话有很深的印象,每次回老家的时候,只要一下车,大连话就会脱口而出,没人会听出我是外地人。
我喜欢听也喜欢说大连话,有时候我在梦里也会做到又回大连了,对故乡的亲情是什么都无法割舍的,因为那里留下我太多的回忆。
有一点要说明的是,用大连话说“操”字时,与全国大部分地区的发音完全一致,这一点很让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