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峪古树

水峪,是古村落,独不能或缺的见证,就是古树。
人,依水而居;居,则植树为伍。我们的祖先,以植树来改善自己的居住环境,已是在神州大地,处处可见的事实。这一点,尤其是在我们游走北京京郊村落,更是深有感触。凡是历史较久远的村落,哪怕是处在偏僻的深山,都有着似乎与人居相同时期的古树。我们在水峪,见到了较古老的三棵古树:唐柳、银杏、国槐。
唐柳,即柳树。因文成公主远嫁西藏,将大唐的柳树,带往高原藏区,故将不垂枝的柳树品种,习称为唐柳。我在水峪东街的入口处,拍到了它的身姿。
这棵唐柳,一树三身,相依相偎,矗立在街口,似乎向来宾,充分表达着它们,相扶到老的和谐与融洽。同时似乎传达着水峪人,在此地时代繁衍的顽强与久远。
南朝人费昶在其诗中描写道:“水逐桃花去,春随杨柳归。杨柳何时归,袅袅复依依。”

我驻足在这棵古柳下,发现水峪人,将这棵双身古柳,植种在街口,有着很深的寓意。我们的先人,历来有将“柳”作为留的代名词。“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抒发了李白对故乡的无限牵挂。那无边的柳色,碧绿的枝条,如雪的飞絮,无不契合着人间的离情别绪,无不契合着人间的相思与忧怨。而这种情绪一直延伸到我们今天的生活。我推想:水峪的先人,将这棵古柳植在村口,一是在亲人远行山外,以此柳表示依依惜别;二是让亲人远行归来,首先看到的是以此柳,表示家人翘首期盼的怀念之情。
我们见到的水峪村的第二棵古树,就是该村娘娘庙前的古银杏。我国佛教,历来都是用银杏树,来代替佛门圣树菩提树,所以北京的寺庙中,都植有古银杏。清乾隆皇帝曾为它的英姿题诗云:“古柯不计数人围,叶茂孙枝绿荫肥。世外沧桑阅如幻,开山大定记依稀”。银杏树又称白果树、公孙树,称公孙树是因为此树生长很慢,阿公种树,须到孙子手里才开花结果。水峪人在娘娘庙前,植下这棵古银杏树,除了遵守佛门佛规外,大概还有让后人乘凉时,勿忘先人植树的辛劳。

我们按见到古树的顺序,第三棵古树,就是国槐。国槐,是北京代表性的乡土树种,于1987年3月12日被确定为北京市的市树。
古槐是京城的一大特色,所以人们一提起古都风貌,总是说起“古槐、紫藤、四合院”。我们京郊村落,到处可见古槐的雄姿。它给古老的村庄,会平添一种静谧与安宁。它们虽身经数朝,历尽沧桑,但如今仍是生机勃勃、苍翠葱茏。不但把所在的村庄,点缀得古香古色,同时也将所在的村庄,打扮得格外绚丽。

村庄的古树,在村庄的历史、文化、民俗、考古、园林、旅游等方面,都承载着难以尽言的功能。一个村庄,若没了古树的存在,就失去了历史的见证,失去了世事的沧桑,就失去了地方的特色,就失去了一方水土的灵性。
古树,矗立在一个村落的街心:春来了,它启迪着这个村落的生机;入夏了,它惠赐给这个村落的荫庇;秋凉了,它彰显着这个村庄的富足;冬至了,它支撑着这个村庄的坚毅。
水峪的古树,与水峪人,同呼吸,共命运;相伴着,浴山风,迎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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