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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马营滩

(2008-06-06 18:40:34)
标签:

北京

情感

散文

社会

文学

分类: 青春洒落的地方

 

 

    

春 秋 马营滩

 

春秋马营滩

 

    山丹军马场时至民国二十九年春,始设农事课,民国三十年垦荒573.58亩,春植燕麦、青稞、大麦、豌豆饲、草料,当年逢夏旱,秋仅收豌豆560公斤、青稞111公斤、秸干草1530公斤。解放后,山丹军马场的农业,才得到稳步发展:耕地面积9720.85亩,单产20.75公斤,总产9万公斤。51年后,购进2台亚夫力小型轮式拖拉机、3台福特轮式拖拉机、少量播种机、收割机,开始了农业机械化。农业生产的目的,仅是马匹的饲草、饲料的自给自足。1964年,在新疆建设兵团的帮助下,按国务院的“马场要做到口粮、种子、饲料自给有余”的指示精神,进行了农、牧、工、副的总体规划。山丹军马场,在大马营滩的的农业生产,进入了发展、巩固的时期。根据1993年的统计资料:大中型拖拉机266台、联合收割机144台、农用载重汽车138台;种植业产值达4886万元,占山丹军马场总产值的46.2%;耕地总面积40.1万亩;粮、料总产168.26万公斤、油料总产100.41万公斤、青割作物总产0.93万公斤。根据2006年统计资料:仅仅现在的中牧山丹马场三场,就有大中型拖拉机113台,联合收割机110台,农用运输车141辆,其它农机具628台(套)。种植面积189332亩,粮油总产量39438750公斤,生产总值达67487698,30元。王震将军有诗云:"古城危楼对夕阳,秋风几度话沧桑。铁马帝业成往事,凄凉烽墩剩愁帐。唯有而今风光好,丹马驰聘戏牛羊。麦海铁舟收玉粒,风流儿女建马场"。

    我不是农工,少经历,感受不深,但也有点想说的话,借此机会,唠叨几句。对行家是抛砖引玉,对圈外人那就是看个热闹,权作茶余饭后,您的下酒话。

                                      春耕春种

    马场的农业生产,是粗放型管理,就是春耕、春种、秋收,夏管那就是老天爷的事了。老天爷多阴着点脸,多恩赐点泪珠,马场的人们,就多几分丰收的喜幸。我在八连,实习会计时,开始接触农业生产。我随八连老会计黎福琪,到需耕种的休闲地,用三角拐尺丈量土地。根据每年需耕种的总面积,平均分派到各机车组,作为任务指标下达。不是吹牛,三场八连的土地有多少,我是用脚走出来的。马场为保土地的地力,除在春种时,同种同播施自制复合肥外。最主要的措施就是两耕、或三耕一闲的耕作制度。如在一块地中,第一年种小麦,第二年则种燕麦,第三年休闲撂荒,长杂草压绿肥。三耕一闲则是:第三年种豌豆,既可有点收获,又可延长一年的压绿肥的时间。我在八连的近一个月,学会了两件事:第一学会了开履带式拖拉机春秋马营滩耕地,只要不开到的沟里,就算是驾驶技术。马场一块地面积很大,你想知道“一望无际”一词的概念吗?那你就到马场去。地头太长,开拖拉机的主,最大的难处就是:“枯燥、乏味”。有的机务工为了吹自己的技术好,敢对外行说:“我昨晚,抱着方向杆,闭着俩眼,打着瞌睡,耕完二百亩地。”有趣的是:马场当地的机务工,与北京女知青,谈恋爱的多,原因就是俩人共同工作,单独在一起的时间长。耕地还有俩难:躁音与尘土。你坐在钢铁的篷子里,听着钢铁在颠簸中运动,就充分领教了“震耳欲聋”的滋味了;马场的春风,在旷野刮过,刮扬起的尘埃,是内地人很难想象的。当顺风驾驶时,驾驶室开门是在尘埃里,关门是在尘埃中。口腔、鼻腔、耳孔无一幸免,你要不带风镜,你双眼迷的别想睁开干活。肺叶里呼进呼出的灰尘,我估计每天得过斤。第二学会了吃生猪板油,那叫一个香。马场春耕时,各连队必须改善伙食,磨刀霍霍向猪羊。连队杀猪宰羊的事,历来是会计、管理员的。黎福琪会计那天带我杀猪,我借机学着,把最后两头猪给捅了。黎福琪会计在给猪开膛时,伸手到猪肚子里,抓出了一把猪板油,冒着热气,放进自己的嘴中,没怎么嚼就咽了。我按他教的方法,也如是咽了,香,实在是香。

    春秋马营滩我回三连后,很少摸拖拉机,所以直到离开马场,我只会开履带式拖拉机,而不会启动它。记得有一次,我在三连东山梁子放马,赶上北京知青顾文欣也在此耕地。他有事要骑我的坐骥到大马营去,让我替他耕地。我也昏了头,仗义加逞能,就同意了。我从马群中,抓了一匹老实的母马,栓在犁铧的尾部,就让顾文欣骑我的坐骥走了。我开着拖拉机开始耕地,马群跑远了,停了拖拉机,骑着光背马,追上马群拢回来,再栓上马开机子耕地。好在东山梁子春草还行,地势平坦,马群还算是安分。到下午,有的马开始要回家饮水,总是往连队方向溜达。我一急,把机车憋灭了火,这一下可抓了瞎:我本来技术就潮,耕地效率就低,机车一灭火,今儿顾文欣的任务指标,就肯定完不成了。我又不敢回连队找人,一是机车的规定,不让外人动;二是顾文欣私自脱岗,罪过不小。恰巧毗邻二场的拖拉机就在东边地头,我骑马到地头,把二场的机务工驮回来,求人家帮我发动了机车,我又驮回人家。那些二场机务工,挑着大拇指损我:“你真行,放马兼放拖拉机的,在这大马营草滩,也独你一份啦!”。我终于盼到顾文欣那慢悠悠的身影了,我长出了一口气,今儿这份活揽的,让我一辈子都不敢再干,“没金钢钻,也揽瓷器活”的事了。春秋马营滩

    春播,最苦的活是站播种机,一般都是抽家属干。写到这儿,我要为马场的家属们喊几声冤,叫几声屈。我在三场三连工作时,亲眼目睹了三连家属们的艰辛:苦活、累活、脏活,男人们不爱干的活,全派给了家属们。春播站播种机,秋收站收割机的草车、给马群拉冬蓄草,冬闲自制复合肥。这些活我全干过,男人都吃不消的事,马场的家属们全都承受了。尤其是:冬天制复合肥时,需要把茅房后面,积蓄一年的粪便清运到制农肥场地。马场的冬天极冷,粪便冻结在一起,硬度不亚于石头。家属们要抡大镐,刨散才能运送。刨冰时,冰末碎屑四下乱溅,                                                              麦 田 四 傻 小

    砸在脸上生疼。刨冻结的粪便,那砸在脸上、身上的,除了生疼,还有污秽和腥臭。干此活,家属们任谁也没退缩,和逃避。现在的年轻人,估计你给每天千元的工薪,也没人愿意干。可她们那时拿的报酬,也就是每月二、三十块人民币。我不知道她们现在的结局,我想可能连临时工的结果都不会有,冤哉,屈哉。我领教过站播种机的滋味:一天我下马,吃过早饭,顺路到七十九号车宿舍浪。车长苏震德一见我进门,就乐了,他说:“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魏班长,今儿发扬一下风格吧?给我们车站播种机的家属病了,一时找不到人,你帮忙给顶一天”。我那时好吃捧,人一叫魏班长就犯晕,我二话没说,就跟他们上了车。那时每个车组要拖三台播种机,每台播种机上安排一人,负责往槽箱里倒籽种和复合肥,并不间断搅拌,让籽种和复合肥,均匀地落入播种沟。站播种机,我的体会是:一是逆风吃土,每人都是灰头土脸的;二是抱上百斤的籽种袋,一人往槽箱里倒籽种,一天下来,俩胳膊都累的麻麻。特别是化肥的氨气味,熏得人脑仁疼,呛得眼睛发干、发涩。到了下午收工时,我两腿都不会打弯了。自那以后,我再也不自讨苦吃了,见了拖拉机都躲着走。因春耕春播,我还在甘泉三场场部,因出风头,挨过训:马场在春耕春播前,要召开连长、车长、牧长生产工作动员会。场部机关食堂,为大会准备的伙食是很棒的。那年,机关食堂伙食管理员,是从114调的赵廉良负责。他管伙食是把好手,那次伙食标准也高,每餐都是八凉八热的八八席,场领导真是下大本,犒劳各位从第一线来的职工。我们一桌围坐的,都是好找事的牧长。一天中午,我们邻桌的饭菜,稍许好一点,可能也就是我们桌没有,我们几个对老赵极为不满。我们饭后,除了嘴上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地,我把八个碗,十六块盘:一个碗架一块盘地,码了一座高塔。到了吃晚饭时,那座“碗盘宝塔”还码着呢!畜牧科陶科长,把我们八个人,叫到外面,一通好训。让我们八人站在外面,等大家都吃完晚饭,陶科长才陪我们一起吃的晚饭。还好,我没勇气好汉做事好汉当,其他七个人,任谁也没出卖我。临了,老赵还拿了瓶酒,哄着我们乐了一回。似这样大庭广众出风头的事,这是头一回,也是我一生最后一回。

                                      秋   

   春秋马营滩 马场的秋收,那时基本是两大块任务:谷物、油菜的脱粒和收获,燕麦的青割和回收。由于农业种植面积拓展,马场的秋收时间,长的无法确定。如果老天爷一高兴,在八、九月,给大马营草原捂上一场厚雪。割晒的好的谷物、油菜,被压在皑皑白雪下。再好的丰收硕果,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干着急收不回家。这种农业雪害,对马场人来说,是最令人痛心不已的自然灾害。太阳和融雪,会让饱满的谷物、油菜籽粒,在适宜的温度、湿度中,发芽再生。一但如此,马场人一年的辛苦与期盼,就会化为乌有。所以,马场的秋收景象,年年都是一个字:“抢”!别的地方,秋收时,让人感到忙和累。马场人在秋收中,最忌恨的是慢,最担心的是雪,最爱看的是晴天。世上谁吃过芽面,又黑又粘的面食,谁就能理解,马场人在秋收中,不怕忙和累的心情了。马场人在秋收中,农业机械的使用率,当属世界之首。拖拉机手两班倒,歇人不歇机车,一日三饭全送到地里吃。自八月始,大马营草原的寂静,就让拖拉机的欢啸击碎。特别是到了夜晚,拖拉机的灯光,在行进的颠簸中闪烁,似流动的星,与天上的群星相映,煞是迷人。我没在秋收中开过拖拉机,故机务工在工作时的感受,我不能越庖代俎。但我站过康拜因后挂的草车,那滋味是我一生,都不想再体会的。哪年的秋收,为啥,我记不不太清了,反正我站了一晚上。康拜因脱粒后,把桔草,经高翘的大“嘴”,吐落在后挂的草车中。草车上须站一人,经常用长草叉,不断地将散落的桔草,扎实。草车装满后,一踩脚下的开关,一个方方正正的草堆,就遗留在大田里。经高翘的大“嘴”,土出的不仅有桔草,还有坚硬有尖锐的麦芒,及浓密的灰尘。麦芒时时散落在你的身上,你即使包裹的在严密,麦芒还是会钻进你的衣服里,扎、刺得皮肤,又痒有痛,有时真想马上跳下草车,逃之夭夭。浓密的灰尘,在无风时还稍许好些,一但有风,呛的你透不过气,有经验的老农工,会不断选择机会,跳下草车缓口气。我的责任心强,看草车将满时,会跳进草车,尽力跺、踩,让桔草堆,更瓷实。偶然间,一小根麦芒,落进左眼,扎的生疼,咋揉也不行,我忍着痛,直到换班。第二天,到卫生室找卫生员一看,她讲:已扎进眼球,必须到马营医院处理。我赶到马营医院,眼科医生说:“咋整的,瞎揉,你要是晚来,待发了炎,你的左眼就保不住了。”

   春秋马营滩在马场的秋收中,我们马群的任务就是拉草:青割燕麦草,和黄短的谷物桔草,拉回马厩作冬蓄草。我们三班的拉草任务,因我第一年干的不错,在以后的几年中,连领导就年年指定我干。那可不是啥好活,不仅是累,还要与别的班,抢时间、抢数量、抢草的质量、抢地块(即离连队的距离)。谁拉的多、谁选好的青割草、谁离连队近,谁就拉的多,跑的快,草好,少走路,少费力。三连每班三挂车,每车配两家属。由于我的原因,好的、能装车的车把式,能干的家属,每年都争着到三班。跟我干的好处是:我本人抢着干苦活累活,从不以班长的架子,对他们指手画脚;我关心他们,连里送饭的炮车一露头,我就派专人去抢饭(先在大桶里挑肉,挑菜盛好饭);送饭的师傅一般都是把饭车,赶到我们班的地里停住发饭,我们的人抢饭,他也睁只眼、闭只眼,原因就是我管他抽好烟;最后一车草,卸到草圈,我让家属先回家做饭,伺候老公和孩子。休息一下,在回班里将草装上草垛。她们的老公,如果是在家轮休的牧工、机务工,一般都会心疼女人,跟着来我们班,帮着打草。我的人缘好,在此时就充分体现出来:一到晚饭后,凡是三连轮休的小青工,团员、想入团的,都会到我们班草圈转转,搭把手,帮我这团支书,打会儿草。有时我们的草圈里,人数可达二十多。他们把青割草码成长长的草堆,十几个人同时举起,象耍一条草龙,把草堆装到草垛上。一车草,几条草龙,就装上草垛。我们班在劳累中,哄笑声不绝于耳。所以,我们三班,在每年的拉草工作,都是拔头筹。但我的双手,也积淀下一层厚厚的老茧。直到事后十余年,我内人摸着那老茧,心疼地说:“这还是打草时留下的吧。”

    我在三连秋收时,还有一件事值得自我表扬:我任团支书,团支部没经费,我一直想给连里的年轻工人们,办个图书室。一年的春天,我把自己的想法,反映给连领导。他们同意把连部西侧的一小片草地,开垦成菜籽地,春天让机务上的小伙子们加班播种,秋天加班脱粒,卖给连里,算作团支部的经费。我用这笔经费,在回北京探亲时,选购了几十本图书,背回连队,首建了三连的,可能是马场的,第一个连队图书室。图书室的图书,在我离开三连时,都快让三连的青工们翻烂了。

    春耕地,春播种,夏不管,秋收粮,年年岁岁,岁岁年年,马场人付出着艰辛,收获着回报,默默奉献着青春,奉献着子孙,固守着美丽的大马营草原.

                                                                  魏 同 国

                                                                2008 - 6 - 6春秋马营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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