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扯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葛:《孽缘》……(继续更新中……)
·42·逃婚
看看手表,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上官云竹挪开海亮的臂弯,起身平静地穿好衣服,抬脚向门外走去。
“你干吗?要送送我?要送你喜欢的女人去给别人当新娘吗?”海亮起身跟在上官身后,平静的上官突然来了火气,声嘶力竭地咆哮着。
“上官,别、别、别这样……”海亮不知道该怎样安慰眼前的这个女人。
“别、别、别怎样?你还算是个男人吗?”看着眼前自己钟爱着的男人,再想想即将开始的那场婚礼,上官云竹一阵委屈,搂住海亮,脸颊埋进海亮的胸前嚎啕恸哭。
“上官,别哭了,抬起头来,看着我,”海亮捧起上官两颊,“去,把跟老何的婚礼推掉,等着我,我娶你!”
没想到海亮会突然之间说出这样的话,上官云竹止住哭声,猛地抬头,怀疑地望着海亮。
“上官,我是认真的!对不起,我刚才对你那样,我不是人,但我绝不是一时冲动,也许伤害了你,可是我真心喜欢你,这些天我只是忍在心里不敢承认。”海亮肯定地回答着上官疑问的目光。
上官云竹望着海亮,摇摇头,“你难道真的不是一时冲动?好了,有你这句话,我已经知足了。你家里有个夏小洁,外面还有个水娟,我不能再让你为难。我走了,你呆在这里不要动,我自己走!我天亮还要进教堂,和老何结婚。到时间一定来啊,来喝我的喜酒。”上官云竹止住泪水抬手拉开房门,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扭回头对愣在那里的海亮,“好了,刚才的一切都忘掉,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会儿见!”
上官云竹刚才的哭声惊动了其他房间的住客,对面屋子里的小江好奇地探出脑袋张望,上官没好气地呵斥:“看啥看,滚回屋里去睡觉!”小江莫名其妙,看看上官,再看看站在走廊里的海亮,一缩脖子蹑悄悄地掩上自己的房门。不一会儿,上官云竹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公寓走廊的另一端。海亮神情颓然地关上房门,脑子里像一锅糨糊,乱作一团,理不出个头绪。勇敢地拉住眼前的上官,这很简单,回矿务局结束掉和夏小洁名存实亡的婚姻,然后回来和上官结婚,一切会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但水娟怎么办?自己和水娟这么多年,水娟虽然嘴上从来不提结婚的事情,但又有哪个女人心甘情愿永远这样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地一直下去呢?想起水娟,海亮立刻对自己刚才对上官的行为感到羞耻和内疚,怎么能一时间失去理智呢?尽管自己是真心喜欢上官,但做人又怎么能这样贪心呢?到了现在的局面,该如何收场才好?
海亮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搓着双手,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踱着步子,“明明知道给不了人家什么承诺,我怎么能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呢?”可眼下也不是卖后悔药的时候,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海亮急得抓耳挠腮。真是慌不择路,海亮鬼使神差地拨通了水娟的电话。
“喂,海亮,说话呀?!这大晚上的,出啥事了?你说话呀!喂!喂!海亮,海亮,喂!”电话另一端的水娟睡梦之中被电话铃声惊醒,一看是海亮,却迟迟听不到海亮的声音,情急之中声音越来越大,几乎咆哮起来。
“娟,是我,你别急,我、我没事,我没事。”水娟的喊声把海亮从恍惚当中拉回来,赶紧支支吾吾答应着,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对水娟说些什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
“海亮,别瞒我,你快说,出什么事情了?你快说,你怎么了?啊?急死我了,你快说!是不是生病了?你说,你现在在哪里?在医院吗?你等着,我马上过去!”电话那端的水娟不知道海亮这里出了什么状况,急得几乎要哭出来,哽咽着催问海亮。
“娟,你别急,我没事,真的没事,我……我就是想你,一晚上都在想你,说啥也睡不着,我实在控制不住了给你打电话,对不起,我该死!我该死!好了,听到你声音好多了,你接着睡吧!”海亮这些年来第一次跟水娟撒谎,并且是这么一个弥天大谎,海亮满脸通红,直红到脑后。
“真的吗?你可别骗我,有事就跟我说,身体不舒服就赶紧去看医生,别硬挺着,知道吗?”
“好的,我知道了,你接着睡吧。”海亮说着就要挂电话。
“哎,你这家伙今天到底怎么了?你不是说想我了吗,这么急着挂电话,每天那些话都到哪里去了?好了,是不是把我搅醒了,你倒困了,懒家伙,睡去吧!”
终于在煎熬中挂断了水娟的电话,这是和水娟几百次通电话唯一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海亮也终于没有勇气跟水娟说起和上官的事。其实,海亮又有什么理由去伤害水娟呢?自己这些年也够对不起水娟了,不是因为自己,水娟或许不会到今天还是孤零零一个人苦熬春秋,眼下再把自己的苟且之事赤裸裸地告诉水娟,这不等于往伤口上撒盐吗?不能!说啥也不能!
“我是不是应该劝住上官,和老何这样勉强的婚姻怎么能幸福呢?”海亮暗暗问自己。可转念一想,自己有这个资格吗?抛开老何的感受不说,退一步讲,即便是自己能劝住上官,可劝住了以后又怎样呢?自己果真能够娶上官吗?水娟怎么办?
海亮已经没有了一丝的困意,他脱衣来到洗手间,拧开淋浴,任由水柱像雨水一般地从头顶浇下来……
快到时钟已经敲过九点了,海亮才勉强鼓起勇气把自己灌了铅的双腿挪动到上官和老何举行婚礼的酒店,人们三三两两地议论着什么,像是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海亮目光飘忽、慌乱,像做贼似的,不由自主地回避着每一个跟他打招呼的熟人。
“海亮,你怎么才来?”孔祥伟从后面一把拽住海亮的胳膊,眼睛里透着焦急。
“今天周末,睡习惯了,我、我起来晚了,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海亮不解地盯着孔祥伟。
“上官不见了!”孔祥伟凑近海亮耳朵跟前小声说,之后点点头,肯定了自己说的话。
“什么?”海亮一阵吃惊,张着大嘴愣怔怔地看着孔祥伟,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马上他又意识到事情是肯定的。
“真的,上官给她爸和老何各留了一张字条就走了,这不,大清早上官爸爸给我打电话,我就过来了。”
“留个字条就走了?没说去哪里?”
“没说!只是说不让大家惦记她。跟老何说对不起,她说不能欺骗老何,也不想欺骗自己,她不喜欢老何,这样结婚对老何不公平。从早晨到现在,能联系的地方都联系了,都没有一点儿消息。不过,听她嫂子说上官昨晚上半夜里好像是出去了,好几个小时才回来,但不知道去了哪里?哎!对了,我看上官对你的态度这些天有些微妙,不会是去你那里了吧?”
孔祥伟的一句玩笑话吓得海亮浑身一颤,脸腾地红起来,表情也更加的不自然,支支吾吾道:“怎么会呢?!都啥时候了,师兄还开玩笑。”海亮尽力使自己沉静下来,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心情也似乎放松下来。他脑子里马上有了自己的判断:上官肯定是逃婚了。昨晚从自己那里离开之前,上官谈话中曾提到过上海,对,是上海!上官肯定是去了上海!
“怎么?你俩说得来,上官这几天没跟你提起过要放老何鸽子的事吗?”
“怎么叫放鸽子?你看大家都急得什么样子了,你还幸灾乐祸,……”说到幸灾乐祸,先不说孔祥伟,其实,海亮的心里倒是有那么一丝的高兴:上官终于还是没有屈就,没有委屈自己,这才是上官云竹!
婚礼现场一片骚乱。来宾们三三两两地继续猜测着,议论着,现场看不到上官爸妈的踪影,许多人跟老何以及老何的父母握着手,嘴里不住地叨念着安慰的话语,之后拨浪鼓一般摇着头,悻悻地离开,本该热闹的婚礼变得萧条异样。
“海亮,别看了,咱也回吧,在这咱也帮不上忙。”孔祥伟拉着海亮走向自己的奥迪。
“唉!你说这上官,这突然袭击搞的,这老何放了鸽子,咱公司她也一甩手说不管就不管了?”到公司楼下,孔祥伟一边停车,一边伤感地摇着脑袋。客观地说,上官的突然离去,孔祥伟始料不及,这不能不说对公司是一大损失。自从上官到公司的这几年以来,简直就成了孔祥伟的一支拐杖,公司的大小事务,只要是经过上官的手,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对于上官敏感的经济信息触觉和敏锐的经营意识,孔祥伟也是佩服得了不得。
“说不定过几天上官会回来的。”嘴里虽然这么说,但海亮心里明白。上官不会再回来,至少短期之内不会回来,这是肯定的。
“回来?等着吧!”孔祥伟看看海亮,摇摇头。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孔祥伟办公室门前。
“这是什么?”孔祥伟掏出钥匙刚要开门,突然发现门缝里夹着一个叠得很工整的字条,顺手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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