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儿俩嫁了爷儿俩
——告诉你一个真实的故事
文/踏雪迎春
前天,带着妻子到外地去参加了一个婚礼。婚礼上,新娘子的长相竟然和“婆婆”出奇的相像。司仪高呼“二拜高堂,
……”坐在上首席上的“婆婆”慌张地侧过身对着新娘子,脸也跟着不自然起来,嘴里叨叨着“别、别、别,……”周围的来宾们一个个乐得前仰后合,那场面就别提多热闹了。
男婚女嫁本是很平常的事情,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古往今来,约定成俗,但今天的这一对儿却是费尽周折才走到一起的一对儿。
婚礼上的新娘姓江,名字当中有一个朵字,大家都叫她朵儿;新郎官小何是老何的儿子(这不废话吗?!难不成还是你儿子?)。朵儿的婆婆叫云儿,也姓江,和云儿是一个爸爸,一个妈妈,一个爷爷,一个奶奶,一个老爷爷,一个老奶奶,……,再往上数,云儿、朵儿是一个老祖先,一棵老槐树底下传续下来的,您明白了吗?说白了吧,云儿是朵儿的姐姐,亲姐姐,一奶同胞的亲姐姐!就为了这一层特殊的关系,朵儿和小何的这对儿恋人分了合,合了分;分了又合,合了又分,一直拖了整整四年的时间才修成正果!
事情还要从四年前说起。
2005年五一节,老何人生中第二次步入婚姻的殿堂。望着漂亮的妻子,已过不惑之年的老何那张嘴,乐的一天就没合上过。
老何的前妻三年之前遭遇意外车祸去了天堂,撇下了五大三粗的老何一个人带着刚满二十岁的儿子,没了女人的屋子里冷冷清清。前妻在世的时候,屋里屋外都是前妻一个人张罗,什么洗衣洗菜,扫地做饭,老何从来不伸手。也难怪,尽管老何总觉得亏欠妻子,也想尽量给妻子帮帮忙,减轻一些妻子的负担,毕竟妻子也是在单位里上一天班,回家还要拖着劳累的身子忙家务,老何总不落忍。但老何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老何在公安部门工作,十多年前就担任了刑警支队长,后来又被提升为副局长、局长,算来也是老公安了。在我们中学同学里面,老何也算是位高权重、很有出息的了。前妻去了,家里像是塌了天。衣服没人洗,饭爷儿俩谁也不会做。爷儿俩甚至连油盐酱醋放在哪里都不知道。看看厨房里的锅灶,老何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饿了,爷儿俩一人泡一个方便面;渴了,楼下超市拎两瓶矿泉水。晚上儿子睡觉了,老何下班不管多晚,回家来还要把爷儿俩的脏衣服、臭袜子浆洗干净,准备好儿子第二天要穿的衣服、鞋袜。因为工作的原因,爷儿俩经常好几天说不上一句话,见不上一次面。偶尔见面了,爷儿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不觉爷儿俩的眼眶子里都噙满了泪水,爹想妻子,儿想娘。儿子的一句:“老爸,我们俩怎么这么可怜啊?妈怎么舍得……”搅得爷儿俩抱在一起失声痛哭。之后,老何这个将近一米九零的大汉又把自己关进卧室,搂着妻子的遗像放开了喉咙,……,直哭得撕心裂肺;直哭得天旋地转!我和老何从小一起长大,老何的前妻去世之前,我从没见到过他掉眼泪,他是我们圈子里出了名的硬汉,铁汉,看来老何是伤心到了极点!
哭不能解决问题,日子还是要过,单位的工作还是要做。家里气氛沉闷,儿子搬出去住校了,儿子就在本市的大学里上学,已经是大二的学生了,过完暑假就要读大三了。儿子一走,老何更是成了孤家寡人,每天回家“独守空房”。他渐渐地害怕回这个家,人也一天比一天瘦了。单位同事们细心地察觉到了老何的变化。老何前妻的周年过了,热心的同事们开始张罗着给老何物色新媳妇。老何一下子急了,“这可不行!我都四十好几了,还扯这个干啥?”老何是东北人,性格直爽,有啥说啥,“谢谢你们的好意,我一来年岁大了,和妻子过了这么多年,我亏欠她,满脑子里都是她的影子,装不下别人了;再者说,儿子那么大了,给他找个后妈来,儿子不习惯,一家人闹矛盾犯不着。多谢了,不要为我费心了。”大家都明白,老何最大的顾虑是怕再续的妻子跟儿子闹不到一起,那样儿子该受气了;同时,又怕儿子有其他想法。同事们明白了老何的心思,开始做小何的工作。没想到小何是满口的答应:“是该给老爸找个伴儿了。这整天‘生活不能自理’也确实是个问题。”
老何的婚事摆到了同事们工作之外的重要议事日程。但接连好几个都是高不成、低不就,这下可让同事们伤透了脑筋。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荫。正当大家伙儿一筹莫展的时候,在一次法律系统的会议上,老何遇见了江云儿,江云儿小老何二十岁,生的苗条俊俏,是位小有名气的律师,算是周围律师行里的一朵花儿,两人相见竟有说不完的话题。日子久了,两个人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一天比一天粘乎,这便有了2005年五一节的那场婚礼!
老何结婚了,娶了娇妻江云儿。江云儿有个妹妹叫朵儿,比江云儿小两岁,那一年朵儿在医大上学。云儿和朵儿的老家是甘肃兰州,星期天没课的时候朵儿没去处,云儿就约朵儿来家里玩儿。小何也喜欢和云儿唠嗑,在小何看来,这个继母不像母亲,倒像是为和善的姐姐,家里渐渐地又有了欢笑。看到爸爸精神渐渐好起来,脸上有了笑容,小何也很替老爸开心。小何在星期天回家来的次数多了,小何便遇见了朵儿。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云儿觉得朵儿星期天来家里的次数少了许多;老何也隐约觉得儿子好几个星期天不回家了。两个人几乎是同样的理由:学校有事!
老何和云儿开始觉察出有什么不对劲儿,开始注意朵儿和小何,终于在商场里撞见了挽着胳膊逛商场的朵儿和小何。
接下来的事情想必大家都猜到了。老何和云儿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是一百个不同意。其实,眼下的状况朵儿和小何早有预料,从两个人刚刚交往的时候,嘴上谁也没说,但心里偶尔也觉得怪怪的,不然的话,两个人也没必要像搞地下工作似的,躲着老何和云儿。如今既已挑明,两个人反而心里亮堂了,“地下”转到了“地上”。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老何和云儿看劝说不成,打定主意在朵儿和小何的工作上做文章。转眼朵儿和小何相继毕业了,云儿把电话打回老家兰州,请老家的同学、亲戚、朋友帮忙给朵儿找工作,两个人要效法古人,来一个棒打鸳鸯。二十多天之后,兰州来了喜讯,云儿如释重负地张罗朵儿回兰州报到、上班;老何也给儿子在本市谋了个不错的差事。
这边老何和江云儿的安排有了着落,那边朵儿和小何自己找的工作还迟迟没个准信儿,八字连半撇儿都还没撇出去,无奈之下,两个人只好悻悻地随了老何和江云儿的安排。朵儿回了兰州,穿上了白大褂;小何去了国税局,穿起了税务官制服。
事情到了这一步,老何和江云儿还没罢手,两个人一合计,要趁热打铁,早早地断了朵儿和小何的念头,免除“后患”。云儿又一次把电话打回兰州,拜托亲戚、朋友、同学们给朵儿张罗对象;老何也绞尽脑汁替儿子寻媳妇。朵儿和小何见云儿和老何是铁了心要把他们分开,两个月之后,两个人电话里相对抽泣了半个多小时后妥协了。又过了两个月,朵儿被云儿的同学硬拉着去见了新男友,小何也被老何的同事拉着与一位姑娘牵了手。老何和江云儿算是暂时松了一口气。
事情并没有像老何、江云儿料想的那么顺利。在我们大家的心目中,恋爱中的男子往往是最大方、阔绰的,但朵儿的新男友除外。每次与朵儿见面,这位男友都要寻找一切的机会和借口逃过买单的时间,那个小账算得别提多仔细了。咱也没打听,大概祖上就是生意人的缘故。小何这边的新女友长得还算标致,虽比不上朵儿,但也是百里挑一的俊俏妹子。然而,或许是在自己家里习惯了大小姐的身份,成天地对小何呼来喝去,把个大小伙子忙得手脚不着地儿。反复思量过后,小何给靓妹发了短信,再也没有赴靓妹的约会。
小何想起了朵儿,朵儿也想起了小何,两个人电话了又见面了。
江云儿电话又打到了兰州,老何又磕头作揖地央求朋友们给儿子张罗媳妇,……。几年下来,朵儿被姐姐的朋友拉着和十多个帅小伙见了面;小何被老何拽着与十多个姑娘牵了手。让江云儿上火的是,越是与一个又一个帅小伙见面,小何在朵儿的心目中分量越重;叫老何烦心的是十多个漂亮姑娘都没有拉住小何的心!
无可奈何之下,老何、江云儿把事情的原委和盘托给了周围的亲戚、朋友们。朋友们当然一番愕然。但愕然之后,朋友们却是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责。老何单位的同事,也是老何的师姐汪大姐开了腔:“我说老何啊,亏得你还是个大局长,那小何和朵儿要好犯了你哪一条了?”老何哑然。
好事多磨。小何和朵儿这对恋人终于由“地下”转到了“地上”。泄了气的江云儿只得摇摇头算是认了账,张罗着把妹妹工作弄到了自己律师事务所对面的中心医院。老何也琢磨着对朵儿是喊小姨子,还是叫儿媳妇。(这不明摆着吗,当然该叫儿媳妇了!)朵儿来家里的次数又多了,甚至整天长在家里。小何也不再有事没事地找哥们儿喝酒了。老何紧锁的眉头也开了,家里又有了久违的笑声。
你肯定要问了,后来呢?后来?后来自然是本文开头的那场人人叫好的婚礼了!
看着这笑逐颜开的一对儿,噢,不对,应当是两对儿,我和我的朋友们由衷地替他们高兴。这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真心地祝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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