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立:刘星元散文作品研讨会(众家论我及我的答谢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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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沂刘星元文化研讨会也果 |
分类: 我的杂记 |
靖一民
1.刘星元的散文,让我们触摸到了传统文化的气息。从他的散文中,我们认识了乡间诗人、刻碑人、郎中以及各种民间艺人;这些小人物虽然都生活在社会的最低层,但他们都以独有的生存技能和从祖辈那里传承下来的民风习俗,有滋有味地生活着。
2.善于用“虚实相融”的方式写作。刘星元为让自己的散文语言有质感,他大胆使用“虚实相融”的表现手法,极大地强化了文章的感染力!在《散落乡间的诗人》一文中,为描写郎中的诗意人生,作者想象着郎中“站在旷野之上,他必然会把自己的诗读给风听,读给雨听,读给云听,读给草听……”!这一段虚写,长达270字,不仅不让我们感到累赘,而且让我们了解了作者的才气,并感受到了作者的语言之美!
3.刘星元的散文,善于运用形象化的语言叙述。《厨刀》一文中,他描写祖母中风失语后的病态:“她说话使不上劲儿,不利索,说出的话就像是在冰面上打了滑,一滑就滑偏了,不能像磨刀匠的吆喝声一样落地有声。”类似的形象化语言,在刘星元的散文中随处可见,而这些语言和比喻让文章充满了鲜活感。
理钊:
2.在刘星元在描写这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小人物时,笔调冷峻,语言凝重,充满了怀念和思索。他的色调是黑色的,在这种色调的渲染下,他为我们营造了一个饱含作者个人情趣的乡村世界。
3.用诗化的语言写散文,刘星元使得自己的语言更有扩张性。他在为我们描述小人物的同时,引导我们走向这些小人物的背后,思考在整个时代洪流之下的乡村生活。
4.刘星元的散文预设了时间的沟壑,他的作品都是写到创作这一刻为止,鲜明地割开了时间的此岸和彼岸。作为一个观察者,刘星元不断描述着和死亡、命运、孤独这些宏大主题有关的人和事。
瓦刀:
1.刘星元的写作以点带面,充分营造了张力十足的意境,很有代入感;而且他的叙事十分沉着,从这点可以看出来作者笔法老道,对写作的过程和指向胸有成竹,结构严谨。
2.刘星元的叙事擅长留尾、跳跃,在叙事中抒情,在抒情中兼带叙事,可以说作者十分成熟地驾驭了叙事和抒情手法的自由切换手法。
3.刘星元的散文中的细节描写十分精确、传神。以《剔骨刀》为例,无论是作者描写屠夫在剔骨时的游刃有余,还是叙述屠夫多年寻子未果回来后背包上坠满了各种宗教的念珠,都充分展现了刘星元对细节的掌控能力。
轩辕轼轲:
2.刘星元的散文可以说是乡村群像式的写作,这种题材的单一性并不影响他作品的宏大和深远。莫奈一直在画睡莲,福克纳所著的长篇与绝大多数短篇的故事都发生虚构的约克纳帕塔法县(被称为“约克纳帕塔法世系”),由此可见,题材单一并不会影响作家的伟大。
3.对于作家来说,有两种描写方法:一种的故事会型,一种是浮世绘型。伟大的作品应该是通过浮世绘型的写法,为后世提供一个窗口,让他们可以看到作者所处时代的缩影。
邢斌:
2.刘星元的散文属于“乡间传奇”,在他的叙述中,我们处处可以感受到一种悖论性的体验,叙述者无法理解自身,无法理解自己在世界中的身份,而他得以立足的仰仗往往是某种虚拟的东西。
3.在刘星元的语言中,我们还可以感受到一种延伸的仪式感,他文字的速度慢,似乎是为了不断沉浸在这种体验之中。刘星元的《一个县城的九个片段》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视为他的“我与地坛”。
4.通过阅读刘星元的散文,我们不难体会到一种“文学抱负”,他的语言弹性十足,他手持散文与诗的双刀,不断开掘着自己的文学潜能。
高军:
高薇:
2.刘星元的语言充分发挥了诗性散文的优点,使得他的文章读起来充满韵律感。此外,他的叙述十分冷静,细节真实。
乔洪涛:
万晓岩
2.刘星元的散文模糊了文学体裁间的界限,许多地方以音乐叙事的方式来带动文字间的内在节奏,富有感染力。
3.艺术表达是属于天才的,作家的写作能力就是他看世界的能力,他个人的眼界就是作品呈现给我们的景象,刘星元的散文具备这种深刻的观察能力。
4.刘星元写作的态度十分诚恳,他执着地探究,不断地追问,随着在他的散文中,我们看到了各种黑色的“追问”,但这种“黑色”的质地是干净而清澈的。
雁阵:
2.刘星元善于营造意象,他的写作往往虚实相生,意韵相和。
子敬:
2.不同于其他写作者,刘星元让自己更深、更多地融入到生活之中,他紧守住写作中的孤独,记录着真切的现实生活。
3.刘星元在自己的生活和世界里不断地寻找着“善”,他的散文极具穿透力,透过这些散文,作者不断思考着和“时间”、“自己”、“生命”相关的命题。
鲁芒:
2.刘星元是带着悲悯的态度描述乡间这块土地和人物的,字里行间饱含着作者对这一方水土的爱,还有某种刺骨的痛。
3.在不断阅读刘星元散文的过程中,我们看到他常从一个稀疏平常的事物出发,连缀起个体与整个家族、进而是整个地域。他的散文里有小人物的失败,有命运的抗争,不断刺激我们思考当下和历史的关系。
4.刘星元的散文具有朴素乡村哲学的特点,他擅长描写生活在繁华喧嚣之外的小人物、小事件,引导读者不断反刍、反思。
邵珠磊:
3.刘星元的散文具有鲜明的历史感。阅读他的散文,回望我们共同的乡野,刘星元书写的,是草木之史,也是乡村之史,还是许多乡野之人的族谱家史。
王建安:
4.
吴清仁:
2.在刘星元的笔下,人和物件的关系骨肉相连、密不可分,在某种程度甚至他们之间的命运也息息相关,如屠夫与刀,祖母与菩萨,可以说这些物件是承载着人的精神依托。
在个人作品研讨会上的发言
各位领导、各位作家:
大家好!感谢大家参加我的作品研讨会,感谢大家对我一直以来的厚爱。尤其是要感激作家也果,作为我的文学引路人,她一直关注和鼓励着我的文学创作。是她在我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时候发现了我可以写散文,并且启发我用不一样的眼光和叙述来搭建我的文字。今年恰好是我的而立之年,临沂市作协散文创作委员会和临沂市图书馆为我召开研讨会,对我个人而言,我觉得是一生都值得珍重的事。我将会对各位的感激铭于内心,对各位的指导付诸于以后的写作之中。
但我心里是忐忑的,心虚的。从写下第一篇文字,已历十年。但我依然觉得自己没有写好。借着这个机会,就我的作品,我想向大家汇报一下我对文学的向往,和一些不成熟的看法。
一是我认为的写作是怎样的。我的观点是:文学作品是在美学和语言的基础之上,搭建起的生活和思想的进程表,而不是简单的流水账。当一个人处于不同的年龄阶段,经历不同的人生风景,其感悟也绝对不同。一个诚实的写作者,应该是一个多变的写作者,每一次转变都暗合了他的人生阅历。当然,这种转变或许是语言上的,也或许是内容上的,更多的则是思想上的。以此及彼,反观一成不变者,反而应当引起我们的警惕。写作一旦误入重复的怪圈,就会与社会和个人脱节,陷入虚无主义和无病呻吟的泥潭。而作家的担当则是个体的担当。我不喜欢以文学的名义抱团取暖,不喜欢把作家简单地分成这派和那派。作家对于作品的责任是个体行为,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他的着眼点、善恶论和语言观综合起来,应是一个特殊个体的存在。当然,每个作家的作品中都带有一定程度的普遍性,但在普遍性之中,总会让我们看到它的棱角所在。想起一幅画,画面上万千株向日葵向着同一个方向鞠躬,只有一株瘦弱的将脖颈投向截然相反的方向。我并非在刻意贬低那万千向日葵,继而赞美不从众的那株。我只是想说,文学需要另类,他有自己坚守的美学体系和创作追求,而不是随波逐流。他要为个体发声。
二是我想写什么。我想写底层,写村庄和县城,写我生活中最重要的两个坐标。就题材上来说,这两个都不是当下时髦的题材,但却是和我的生活最贴近的题材,我无意去追赶潮流,我记得王安忆曾说,追赶流行的人永远不能引领流行,恰恰始终如一的人,当流行转过一圈又回来时,在某一时刻正身处流行之中。当然,我也无意去做那个始终如一的人,我只随生活的际遇而流而写。就我的作品而言,我希望写下的是那些消逝未远和即将消逝的东西。当然,各位可能会发现,我写的有时候过于传奇,但传奇未必就代表着不真实。以我写出的祖母为例。我的祖母就是个接生婆,关于接生婆的稀奇古怪的习俗,我觉得我应该写。以我们整个家庭为例,我们家就是木匠之家,上推我的祖父、曾祖父和高祖父,至少可以盘点出三代木匠来。过年的时候,父亲告诉我,以前大家初二,别的人家开门纳客,而我们家要先紧闭大门,将木匠的工具篮子搬到院子里,摆放整齐,进行完祭祀才可像其他人家一样大门大开。关于我们家的规矩,我觉得我也应该写。我写的不是我的祖母和我们村接生婆,而是天下祖母和接生婆;我写的不是我们家的木匠和木匠规矩,而是天下木匠和木匠规矩。我想以一个曾经亲历或未曾亲历的身份,以贴切或隔膜的感受,去触摸那些人的生死悲欢,那些事的烟消云散。我不希望自己用拙劣的文字提高低处的东西,世间万物都有各自的规律,我希望写下的是它本来的面貌。我也不想以思想家自居,动辄想到为万物立言,因为作为万物之中不高贵也不卑微的一份子,我们对于万物的理解未必得当,万物未必愿意我这样用人类的尺度解读它们。我希望我的作品中有一种生活乃至生命轻微的喘息声,这声音在众生喧哗中显得羸弱,不容易被发现,但它的轻却贴着尘世之重,折射出一种尘埃终会落定的悲悯的痛。我未到达,但为之向往。
谢谢大家,再次感谢大家参加我的作品研讨会。祝大家身体康泰、笔健文祺、阖家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