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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她的温柔

(2008-04-02 11: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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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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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我20岁,在离家很近的小城读大一。我们的学校很小,小得令人窒息。我的学习生活简单而枯燥,丝毫没有什么能让我振奋精神的事情发生,直到我遇到了慧子。

    与慧子的相遇是在一个很偶然的情况下:那是一个晚自习下课后,我发烧至38度。同桌陪我去学校附近的医院打针,就是在那儿我遇见了她。

    慧子当时是医院的护士,十八、九岁年纪,虽然穿了件比她的身体宽大很多的工作服,却怎么也遮盖不住她的青春的魅力。她爱说又爱笑,医院中到处飘荡着她的甜甜的笑声。因此我一跨进医院的门槛就注意到了与众不同的她,并感觉有一种脉脉的温柔的情怀萦绕着我。

    轮道慧子给我打针时,我故意以长辈式的口吻笑着说:“小姑娘,给我打慢点,我怕疼。”她调皮地笑笑,说:“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怕疼?我偏不慢点打,一定让你疼得受不了。”她虽是这么说,可我感觉得到她给我打针打得很慢,很轻柔。

    面对这么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我很想与她闲聊几句,可我却不知用什么方式打破坚冰。没想到她却主动与我攀谈了起来,她一边给我打针,一边与我闲聊,以使我放松下来。她问我是学生吗,哪所学校,多大了,甚至她问我叫什么名字……而我也就做了一个有问必答者。打针持续了足有五分钟,在这五分钟里我与健谈的慧子有说有笑,俨然我们是早就认识的好朋友。最后我得知她叫慧子,19岁。

    当时我以为慧子仅是我生命中的一个匆匆过客而已,我们的相遇也只不过如空中偶尔相遇的两片云彩,再也不会有第二次的邂逅。可我错了,几天以后我们竟又意外地相遇了。那天是周六的晚上,我感到很无聊,因此我走出了校门,沿着昏黄的路灯毫无目的地闲逛。我完全沉浸在我的世界里,任由纷乱的思绪纷飞。突然我听到身后有人叫我的名字,我走出我的世界,回转头一看:竟是慧子骑着自行车向我奔来!

    她下了自行车,莫名其妙地朝我咯咯地笑,她的声音就像微风中叮当做响的铜铃般清脆悦耳。她胸有成竹地说:“一个人这么毫无目的地闲逛,肯定是无聊了吧?”我作悲惨状,说:“是啊,无聊得烦透了!”她告诉我她刚下班,她愿意陪我玩一会,然后再回家。我简直惊喜地忘乎所以了,我问她:“真的吗,不骗我?”她粲然一笑,说:“真的,不骗你!”

    我们商定到广场玩,于是我跨上她的自行车载着她。慧子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用胳膊轻柔地搂住我的腰。顿时我的心中升腾起一股甜蜜的幸福感,那种感觉就像湖面上泛起的涟漪顷刻间就传遍了我的全身。我想告诉慧子我很喜欢她轻柔地楼住我的腰的感觉,但我不敢说,我怕她生气。她却先说了,她说:“这种感觉真好。”我的心一下子慌乱了起来,太突然了,我没有一点儿心理准备。我们像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一样,又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人一样说说笑笑。我们的笑声在小城的夜幕中回荡,我感觉我好久没有那么舒心地笑过了。

    在广场上,我们谈笑风声,聊得亲密无间。她说,她明天会送给我她的一张照片。临别时,我们像天真烂漫的小孩子一样勾手拉钩,约好明日不见不散。

    接下来的一天里,我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只盼着快点见到慧子。我觉得我也应该送她点什么,于是我几乎逛遍了整个小城,才买到了令我感到满意的一个藏饰平安符。

    终于熬过了漫长的一天,我如约在慧子下班的路口等她。不一会儿,她果然来了。她递给我她的照片:照片上的她笑得很灿烂、很美。我也拿出我费尽心思才挑选到的平安符给她,她说她很喜欢,她会好好地将它珍藏。

    我又一次地骑着她的自行车载着她在小城的夜幕中穿梭,沉浸在完全属于我们的绝妙的世界里。这一次临别她轻轻地拥抱了我,我幸福地差一点晕倒在小城的夜幕中。看到我傻傻地愣在那儿,慧子笑了,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像是在微风中绽开的水仙花。我的眼角却湿润了,真的!除了慧子,别人从未给过我那种强烈的幸福感。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还沉浸在与慧子在一起的巨大的幸福中。舍友们都说我有点神不守舍,可我不愿告诉他们我与慧子的故事,我怕说给他们听后,我会失去了我的幸福感觉。慧子把我的学习生活搞糟了,一团糟,但我一点儿也不怪她。相反我的心中总会升起一丝丝的甜蜜,那种味道就像棉花糖的滋味:淡淡的、甜甜的。

    接连几晚我根本就无法入睡。是啊!一个沉浸在巨大幸福的感觉中的人又怎么能睡得着呢?我只能听见一种声音,慧子的声音。她说:“这种感觉真好。”她说:“这种感觉真好。”我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起一个场景:我骑着自行车载着慧子,她紧紧地抱住我的腰……

    在舍友们的鼾声中,我长叹一声,打开窗户仰望夜空。遥望着满天闪烁的繁星,我在想慧子是否也会与我同看那一片夜空、同一颗星。我知道我将度过又一个不眠的漫漫长夜了。

    思念的日子虽然很涩、很苦,但我却并不介意,我甚至很喜欢那种像咖啡滋味的感觉。可美好的情感往往是那么的短暂。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在慧子下班的路口等她。虽是春天,可天气还是乍暖还寒,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待我们见面后,我分明的从她的眼神中读到了一丝哀伤。我问她怎么了,她悲伤地说:“我就要随父母到国外定居了,我们以后或许不可能相见了。”顿时我的精神支柱坍塌了,我感觉寒冷的冬天骤然降临了,空气也似乎顷刻间就凝滞了,我甚至能听到我们彼此的呼吸声。我就像一条不幸被冰冻起来的鱼,我能看得见爱情的方向,但我用尽了浑身解数却始终不能动弹一下。

    我的鼻子酸酸的,眼泪随时都有可能会喷涌而出而慧子的眼泪早已如晶莹的露珠顺着她绯红的脸颊不断地滚落、滚落。我心里很痛苦,真的很痛苦,我痛苦得几乎要窒息。我们紧紧地相拥在一起,谁也不再说一句话,我们已泣不成声。

    慧子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说:“请你不要伤心,我会记住你的!我会轻轻地爱你一生。”早已泣不成声的我,只是一个劲地傻傻点头。我们就那样紧紧地拥在一起,完全沉浸在我们的世界里。我们我们忽略了时间,忽略了过往的行人投向我们的怪怪的目光,忽略了冷冰冰的现实世界,忽略了一切……

    可现实是残酷的,我们纵有千般万般不舍分离,我们总要面对残酷的现实,我们最后只得以吻作别。慧子走了,她是带着哀伤走的。我的甜蜜的、不为他人所知的恋情也随着慧子的离去而消失殆尽。

    有时我在想国外有什么好许多人为什么争先恐后地出国定居?还有时我不明白为什么分开的偏偏是我们?“命运,真是残酷/为什么/我们只能是旅伴/这一次握别/就再也难以相见/隔开我们的不仅有岁月/还有风烟”。

    一幕幕,一幕幕,我与慧子在一起的欢快时光不断在我的脑海中重现。或许时间会涤荡去我的许多珍贵的记忆,但我想,我与慧子的愉快的邂逅,我们的那段刻骨铭心的恋情,我的那些微苦又甜蜜的思念的日子,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的场景……都将成为我心中永远的记忆珍藏。

    “在辽阔的大地上,不管你是多么渺小,是一片叶还是一棵草,也会有着自己的恋情。”这是卑微的我的恋情,也是我心中永远的伤痛。或许曾经的失落只是人生的必经阶段,但我想错过了慧子是我今生最大的遗憾。

    此时此刻我惟一能做的或许就是默默地为远在异国他乡的慧子祝福,祝福她依旧拥有灿烂、迷人的笑容,祝福她过得开心、幸福,祝福她找到一个关心她、爱护她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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