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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泪的怀念

 爱的家园/文

人到中年，总喜欢怀念，怀念童年的碧水蓝天，怀念少年的火红岁月，怀念青年的冲动愚昧，想不到的是，如今我要怀念慈祥的母亲，在外婆逝世仅三年，就匆匆告诉繁华人间的母亲，谁能阻止亲人伤心流泪？尤其是失去至亲至爱的人。

母亲于8月10日下午2点去逝，享年73岁。之前一周老人始终处在病危中，兄妹内心焦虑仍然正常工作，老父亲一如既往喂汤喂药，他信仰基督教非常偏执，认为基督徒能得到永生，有一天母亲凡体升华与他一起“活着被提”，并用这一理念同时安慰着儿女。这一天，当亲姐妹从母亲床前走向工作单位，短短的几分钟，母亲就此与女儿永别。不知道是天上的真神，有意识这样安排，还是地上的万物有灵，可怜身心憔悴的亲姐妹，三步并作两步再返回日夜牵挂的娘家门，心情沉甸甸的，双脚轻飘飘的，空气是凝固静止的，老父亲变得更糊涂了，他始终紧握着母亲的手，含泪贴着母亲的面颊，在亲吻中，母亲安详地闭上了双眼。

我饱受病痛折磨的老母亲啊，她终于可以解脱了！此时此刻，天地失色，瞬间卷起一阵阵狂风，世界仿佛一片灰暗，凄凉的家、惊悸的心、六神无主的亲人，仰望苍天，我从心底发出一声哀号：亲娘没有了！老父亲不能接受现实，在母亲的遗体放进冷棺时，他浑身颤抖极力阻拦，非要再看一眼，一口一声“爱人来、爱人来！”朝夕相伴，相濡以沫，一辈子相敬如宾之人，从此阴阳相隔；我忽然长大了，变老了，儿女们的心彻底乱了，什么语言也劝不住老父亲，我们只能强忍，让悲伤在内心逆流成河……

在大雨滂沱中搭起灵棚，摆上供桌，母亲静卧在儿女和亲友们敬献的鲜花丛中，她等待着与庄亲庄邻告别，等待着远在大连和威海的舅舅，等待着从山西来的外甥、上海的侄子、南京的外孙子。“床前侍奉病中母，灵堂哭断儿女肠”一幅幅挽联，白纸黑字凄凄凉凉，衬托着母亲的遗像，激扬我心头哀伤，儿女长跪灵柩两旁，夜深人静时，悄悄地和母亲对话，即使哭累了假眠一会，也能梦见我的亲娘，她在自然而然地生活！

醒来感受生离死别与绝望，高温炙烤中披麻戴孝、手抬汤罐去“点汤”，手捧“哀棍”哭天抢地拜“白幡”，泪流满面跪迎母亲的娘家人，我们和亲母舅舅彼此搀扶哭倒在灵堂上。四个舅舅都是在母亲的关怀照顾中长大的，近三十年以来，我的娘家，是乡下进城的众亲属的小饭店，是远在外地的舅舅回乡探亲、长途跋涉归来的驿站。他们带来异乡的果脯，我们先品尝；他们讲述的天下大事、旅途见闻，让我的父母双亲喜悦开怀，情不自禁而向往，二老退休当年就远赴大连和威海观光。

灵堂前挤满沉痛哀悼的人群，有兄弟姐妹的同事、同学和朋友，有我父母相处多年的邻居，有来自乡下老亲世宜，最让兄妹感到盛情难却的，还是我父母的领导和同事，一位位被儿女搀扶、前来吊唁的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们哭喊着我的母亲“老曹姐”，念念不忘母亲的为人善良，宽以待人。虽然母亲生前没有过感天动地的壮举，但是她的一生，心地善良，为人诚恳，生活朴实，工作任劳任怨，对领导爱戴，对同事关心，孝敬老人，关爱弟妹，乐于助人。她把家安在哪里、哪里都是四方好邻居，她的足迹走到哪里，带给人们的笑声，像春天花蕊上撒下的露珠，像夏日山涧中吹来的清风，像深秋枝头上熟透的果实，像寒冬季节里一团团火苗，怎不让大家发自内心敬重与怀念？一个好人，有着菩萨一样心肠的好人，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

女儿渺小而自私，自愧不如母亲伟大，手扶冷棺，无地自容而满腔热泪，守在灵堂左右反思。想起九年前那个春天，全家老少倾其所有为母亲看病，我独自陪伴娘在南京成个月，在老人家手术成功之后，她思家心切，我却不能坚持已见，没有带母亲去夫子庙、雨花台、玄武湖逛一逛、走一走、看一看。南京是我们的省会，母亲还是解放前跟随我外公逃荒要饭时来过，这是女儿心中第一大遗憾。近九年间，女儿成了正昌人，我每天都是带着一颗感恩的心，走上工作岗位的。为了做好财务工作，我忘记春夏秋冬四季变换，狂热地追赶正昌人的脚步，工作、学习，学习、工作；为了自己的业余爱好，我忘记星移斗转，不怕在众人面前出丑，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读书，为此疯疯癫癫，将照顾老人的事务推给妹妹、推给老父亲。母亲腿脚方便时，时常围着小区转，多次来到大女儿的门前，吃得是“闭门羹”，从不曾坐到女儿的餐桌前，这是女儿心中第二大遗憾。去年冬季来临，女儿为家装修门窗，父亲前来帮忙，母亲一时处在无人帮扶中，从座椅上起来走而一头栽倒，从此再没有站起来。都是我罪不可赦呀，这是我今生最大的遗憾！

母亲走了，带走了女儿所有的遗憾，却带不走女儿心头的愧疚。在母亲出冷棺，女儿乘众人不备扑向前，怀抱她穿着绣鞋的双脚“我的好娘，女儿对不起呀！”母亲即将火化，女儿绝望而坚定地哭喊“我的好娘，今世母女有缘，来世我们还要再相见！”护送母亲的灵柩一路来到了故乡黄山……

晚风和煦，夕阳如血，映照松柏遍野的山坡，母亲长眠之地，左前方是一条宛若卧龙的山沟，松涛送来“叮咚、叮咚……”是阵阵泉声，若隐若现。孝子脱下脚上的鞋子留在母亲的墓地，女儿撕下孝衣的边角投向大火熊熊燃烧，儿女们把鲜花铺满黄山上这座新坟，跪拜在亲生母亲面前悲痛欲绝——娘啊，中秋月圆那一天，孩儿会再上山来拜谒！

来年清明，女儿一定手挽老父亲，走向山花烂漫的故乡，迎接又一年崭新的春天！

心情小文发在此，感谢前来为母亲送别的亲朋好友和正昌同事们，感谢大家多年来关怀与帮助！祝福朋友们健康快乐长寿！同时转发两条短信息：

惊悉伯母老大人仙逝，不禁悲痛之至，谨向老人家表示最沉痛的哀悼！并通过你向你的家人表示最诚挚的慰问！世侄：梁龙彪恭挽 11/08/11 14:20

你们很尽孝，很优秀，老人家在天之灵也会欣慰的。今天十二分抱歉，未能亲自过去为您母亲磕头，谨向前辈致以沉痛的哀悼！望你们节哀，保重！袁珍虎 14/08/11 09:22

http://s3/middle/5108a7b8naaedb5d04e12&690我的母亲、我的奶奶

http://s4/middle/5108a7b8naaedb7404fc3&690我的母亲、我的侄子

http://s13/middle/5108a7b8n777e2c0601cc&690我的母亲、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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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年我的两小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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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代的母亲！感谢母亲！您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

木子园丁2011-08-20 21:42:22[回复] [删除] [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