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死亡之课
(2022-08-09 20:02:14)| 分类： 随笔 |
连绵不断的雨一直在持续，到了傍晚才停，几天的暑热变成了丝丝凉意。坐在阳台，望着日落的方向，没有看到晚霞，整个天空如一块灰色的幕布，从东铺到西。“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看来明天还是阴雨天。不敢再奢望岁月静好，倒是常常被生活惊吓。父亲的三周年祭日刚过去，继父的生命也倒计时，尽管他一如既往地攥紧双手，不舍得多用一张餐巾纸，不昏睡的几分钟还要翻书，但是他的身体在迅速地衰退下去，每天只是吃饭，排泄，后来吃也只是为了维持生命。
我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死亡，父亲有时也在谵语，说眼前在演电影。生命力那样顽强的他，居然如一个婴儿，无助，无能，无力，我忍住眼泪，陪母亲吃饭，食不知味。这样的生毫无意义，继父努力睁开一只眼，瞅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我，想说什么，没有开口。
我没有经历生父的死亡，想象不到去世前的三年怎样在病榻前受折磨，我见证了在我们面前的他依然坚强或是冷漠，然后治愈了我，没有什么放不下的，放不下也得放下，无缘的东西不必苦苦纠缠。
而哥和妹表现都比我理智，在生父的病榻前我泪如泉涌，泣不成声，他们两个在一旁沉默着。在继父的问题上，他们两个又是同一个态度，保守治疗。是我太情绪化了，还是理想化了？不愿面对，不想面对，不忍面对，望着继父如婴儿一样企求的眼神，我瞬间就溃不成军，也许他们两个是对的。
死亡是我们每一个人的必然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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