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赤湾到南山,有性情中人出没(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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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杜维明先生以外,还有一些有趣的老师和可爱的朋友在这里出现。
(右至左:柳理先生 林安梧先生 王立新先生 陈复先生 左江女士 我)
王立新老师,深圳大学国学研究所的教授,此前我们一起合作过两个节目:《天地王船山》和《理学开山周敦颐》,真是老朋友了。
立新老师是东北人,出生在东北,成长于东北,有东北人的直爽,但某种意义上他又是湖南人,曾在湖南任教多年,致力于研究湖湘文化,有湘人的豪情。我们聊天,他总有豪情在胸,似乎要蓬勃而出,这样的豪情,让人感动,眼前这个五十多岁的人,仍然有着少年轻狂,似乎一切皆有可能。
立新老师平生最崇拜的人,是明末大儒王夫之,他喜欢称之为“船山先生”,他说如果船山先生还活着,叫我去死,我马上去死。他的崇拜就是这样的直接,这样的赤裸裸。他说有一年,他去了船山先生的故居,衡阳湘西草堂,转了一圈之后,又去了距离湘西草堂四公里外的大罗山船山先生墓,站在墓前,他看到船山先生自题的墓志铭:抱刘越石之孤愤,而命无从致;希张横渠之正学,而力不级企。他很悲伤,便不由自主的磕了几个头,与他一起磕头的,还有来自台湾的林安梧先生。
林先生是台湾慈济大学教授,这次也过来了,很平淡的一个人,但是他的思维让我觉得与众不同,比如他会说:以前保台湾,可以保存中华文化,而现在是保中华文化,才能保存台湾。
告别的那一天,林先生挎着一个背包,上面写了“元亨书院”几个字。我问他,台湾的“书院”有什么特点?他回答说台湾的“书院”很容易办,不需要有古代书院那样的“院舍”,只要有一些知己,大家定期相聚,探讨学问人生,便可以组建一个“书院”,也就是说,不一定有古代书院的规制,只要有古代书院的“精神”就可以了,或许这就是“意大于形”。柳总说,这就类似于我们的“读书会”啊,但是台湾把它叫成“书院”,让我觉得新鲜。
对台湾“书院”最了解的,是陈复先生。陈先生是台湾大学者韦政通先生的高足,对“阳明学”有独特的心得体会,他是非常客气的一个人,我们向他请教“阳明学”中的种种问题,他会认真的、详细的作答,并且对提问者充满“敬意”。
这些都是在深圳遇到的有趣的老师,我们还遇到了一个可爱的朋友:王陟昀。
一见到陟昀,我就想起了2012年1月,骆宝善先生在三讯道录制《袁世凯》节目的时候,有一个年轻的观众每场必到,非常用心,原来他就是陟昀。
深圳三天,陟昀几乎每天都陪着我们,给我们照相,带我们逛街。吃完饭后,他总是抢着买单,他还在读博后,收入还不高,我们不好意思让他买,他就把钱包掏出来,用力敲了敲桌子说:我早就准备好了。他也是个“追星族”,但不是追娱乐明星,而是追“学术明星”,有时候,为了一场讲座,他可以坐飞机单刀赴会。他对每一位学者都抱有敬意,他以和他们进行交流为荣,他的手机里有很多与学者合影的相片,他翻给我们看,眼中洋溢着快乐。他很喜欢我们栏目,希望我们坚持,他还给我们栏目提出了很多中肯的建议,这让人感动。
陟昀是83年的,我也是83年的,我知道在同龄人中,像陟昀这样纯粹的人已经很少很少,而且会越来越少。
(傍晚深圳大学北门)
我很羡慕深圳大学,甚至是深圳这座城市,他们有气魄,可以在这里召开如此规模的国际学术研讨会,这种会议需要财力做支撑,而且不能产生经济效益,但是他们做了,这需要上下一心,很不容易,让人钦佩。
1月21日傍晚,回到长沙,从20度降为5度,好像进了冰库。所幸的是,柳总那一瓶托运过来的“金门红高粱”,最终没有被砸坏,完好如初。
余学用
2013-1-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