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嗣同故居外拍花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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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嗣同雕像后是他的故居,拍摄时,周围玩耍的孩子伸着脖子在后面瞧,一脸的稀奇兴奋。问他们:你知道谭嗣同是谁吗?答不知道。
第一站到了浏阳文庙。这座始建于宋元,清嘉庆时搬来此处的建筑,安睡在浏阳市一中的校园内。忽然觉得这于这帮孩子而言,是个莫大的福分,因为他们在还不认识个中风雨沧桑的时候,就遇见了它。1965年,这个学校的初中生上了一年的音乐课,课程内容就是当年在这文庙中传承了近千年的古乐。
闲逛了一圈,居然发现了浏阳文庙的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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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近中午一点,摄影师依然扛着机器拍来拍去,真是幸苦。满壁苍青色的藤蔓和墙面渐渐暗淡的黄色,忽然让人即便只站得片刻,也发现心情很有岁月的山长水远。藤蔓往右,摄像机对着的,是谭嗣同在浏阳创办的算学馆正门方向。
第二站的算学馆为木质结构,大门门轴也是木质的,推动起来缓慢沉重。馆内陈列着谭嗣同生平与思想的资料。
此篇书信大致交待了谭嗣同办算学馆的缘起。从行书的结体似乎可体味到此人胸中有奇策,如果再临黄庭坚,到人书俱老的时候,谭嗣同的字或许会在清丑一格吧。意淫一下。
算学馆前有几株百年老树,枝叶参天,青苔斑驳。阳光从四处漏下来,若是夏天的午后,确然有几分日长人静的味道。
算学馆的屋檐,那花纹是一百多年前的吧。喜欢这些断枝和枯叶,说荒凉也可以,说有人烟气息也可以。
之后到谭嗣同故居。匾额中“大夫第”三字为赵朴初题写。
门环的金漆重新涂过,夕阳里那么鲜艳的色彩,益发显得孤独。
檐角是一曲歌,或一首小令的最后一句,望得久了,就以为自己此时不在这里,或者本就在这里。
谭嗣同的书架,不知他是否也在黄昏时读书?旁边有一书桌,砚台上他曾题刻“郭索郭索,墨声如昨”。前人有词云“写尽红笺小字已黄昏”,果然此时的心情是需要一笔一笔刻画的。
离开时黄昏将尽,器材搬上车,赶往最后一个拍摄地点。
夕阳没山前最后一张照片,四十秒后它去了山的另一边。间或有不高的道旁树掠过车窗,风中混着一股浓浓的野烧的香味。记起很久很久前曾踩过泥土,沉默无言的亲切。
最后一站,谭嗣同墓。映在碑上的,依然是晚清的那抹夕阳。光绪二十九年安葬此处,潮落潮生,几换人间世。只是其人还在,树影婆娑,林则徐有诗云“我与山灵相对笑”,谭公英魂或亦如此吧。
此碑为上联:“亘古不移,片石苍茫立天地”。
下联:“一峦挺秀,众山奔赴若波涛”。此时地此时景,当时人当时势,这两句都道尽了。谭嗣同横刀后,晚清不过苟延残喘十几年,期间英雄辈起,果然是“众山奔赴若波涛”,而势起之初,则只有这“一峦挺秀”。
对面一峰,果然是挺秀非常。
石马矮得亲切,石虎颇似家猫,偏偏额上横有“王”字。两只石兽都忠厚,正如山野良民。
墓前的野菊花自顾自开放,晚风中偶尔点头。牟宗三先生说小时到得一处地方,正是“落寞而不落寞”,荒凉而不荒凉。历史如已仙去的隔世之人,谈起时有一种看开了的亲情,花开花落两由之,风景与墓碑,且让它们各自寂寞吧。
归途两旁华灯初上,车上众人都无话。
车过蕉溪岭隧道,迎面来车时把头伸出窗外,差点有雷霆万钧之势,不过也只是一瞬。
路旁停下找吃饭的店家,一轮新月那么小那么小。寒意从针织衫外沁过来,天很高,风很细。心事像路灯那么辉煌,却依然热闹不起来。
浏阳的葵香茶,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