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星:“大中哥,我长得不漂亮?气质不好?…….我已经和同事们说了,我要和你结婚了。”
“你这不是先发制人嘛!”王矢中低下头去:“星子,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不好!你现在就答应我。”李晓星咄咄逼着王矢中:“你没有什么选择的。”
片刻。
王矢中叹了一口气:“星子,就你这样的性格,你这样的脾气,你这样的……。”
“我可以改嘛!”李晓星走过去,坐在王矢中的身边:“我发誓:我一定改。真的…..大中哥,答应我……。”她紧紧地拉住王矢中的胳膊:“你现在就答应我。”
王矢中无奈地:“你呀……。”
“吃饭。”李晓星来了精神,坐回到了刚才坐的位置上,端起了饭碗……。
174.燕飞宿舍(夜):
这是一间单人宿舍,屋里收拾得十分整洁。
燕飞坐在床上,把脚放在地上的盆里洗脚。
敲门声。
燕飞没动地方,仍洗着脚:“请进!”
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开门走了进来。走到燕飞身边:“燕编辑,你的电报。”说着,把电报递了过去。
“哪来的?”燕飞接过电报,取出电报纸。
送电报的人走了出去。
“走哇!”燕飞打了一声招呼,低头看电报内容。
电报纸上写着:于校长病危,速归。周恒。
燕飞酿思了一下,放下电报,取来一条毛巾擦脚。然后,穿上拖鞋,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取出纸和笔,按在办公桌上写了起来。
燕飞心声:姚主任,接到家中急电,恩师病危。来不及向您请假了。只好写一个请假条留给你。原谅。燕飞。
175.教师宿舍:
于杰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
坐在一旁的刘嘉,困的直打盹儿。
躺在另一张床上的王先敏坐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下地推了推刘嘉。
刘嘉一惊,回过头去。
“躺一会儿吧!”王先敏说。
刘嘉走过去,躺在床上。
王先敏坐在刘嘉坐过的凳子上,睡意仍浓地打了一呵欠。
176.特写:
刚刚发绿的山谷之中,随着一声列车长鸣,弛出了列车。
字幕:一九八四年
远处的人家、河流、山川随着列车的行进,不断地移动着方位。
平原上,列车正在疾速行驶。
列车的车轮在飞快地旋转着。
火车的车轮在旋转中,变成了旋转的吉普车轮…….。
177.吉普车里:
前排坐着司机和刘雅黎。
后排坐着韩向群和周恒。
吉普车在凹凸不平的道路上行驶着。车里的人也都感到明显的颠簸。
“这该死的路,也不修一修。”司机都囊着。
韩向群问刘雅黎:“你也离婚了?”
“离了。”刘雅黎冷冰冰地说:“我们这个婚姻,早该结束。”
“好在你们之间没有孩子。”韩向群说:“有合适的,再找一个。”
“我不想找了。”刘雅黎说:“这一个就够了。还是一个人好。那时侯挑啊!挑啊!挑来挑去,挑这么个玩意儿。”
“那些纨绔子弟对你来说,就是不合适。他们放荡、风流,是天生的。”韩向群说:“他们哪象咱们农民子女,老老实实、本本份份的。那些人,你让他本份,简直让比他蹲大牢还难受。”
片刻。
韩向群问周恒:“于校长得了肝癌,是什么时候检查出来的?”
“三个月以前。”周恒说:“那个时候,谁也没在意,以为就是肝炎。头些日子严重了,我们商量送他住院。他说:他检查过了,已经是肝癌晚期了。他交给我诊断书,我找医生一问,医生说晚期了。”
“于校长也是,知道是肝癌就不治了?怎么能放弃呢?死马当成活马医嘛!”韩向群摇着头:“才四十多岁,可惜这个年纪了。”
“他是不想给生产队添什么负担。”周恒说:“我的老师,我最了解他了。”
刘雅黎问周恒:“告诉燕飞了吗?”
“估计他正在往回赶哪!”周恒说:“现在他的心里,还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呢!”
“燕飞能回来?”韩向群数叨着:“这小子,上了大学,就把咱们这儿给忘了。临走那天,还是我送他上火车站的呢!谁知道,他这一撩没影了。现在也不知道他出息成什么样子…….。”
178.教师宿舍:
病入膏肓的于杰,已处在淹淹一息的 昏迷中。
屋里挤满了社员。
刘嘉站在床边,俯下身子。轻轻地叫着:“于校长!于校长!感到怎么样?”
于杰没有一点反应。
“于老师!”燕飞从人群中挤了过来,伏在于杰的床边儿:“于老师!我回来了……我是燕飞呀!……于老师…….。”他急得流泪了:“于老师,我是燕飞…….。”
于杰在朦胧中睁开眼睛,寻声望去。突然,他眼睛一亮,轻声地:“燕飞。”他吃力地伸过手去。
“于老师!”燕飞紧紧抓住于杰的手说:“于老师,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我早就知道……你能来。我看到你……也就放心了。你比上次来的时候……又胖了很多…….。”于杰的声音非常弱:“燕飞,给我……吹一曲《苏武牧羊》……好吗?……。”
“好!”燕飞站了起来,从身边人的手里接过箫,轻轻地吹了起来。
于杰闭上眼睛在听着。
燕飞流着眼泪在吹奏着。
于杰笑容满面地睡去。
“于校长!”人群里突然有人叫了起来。
“于老师!”燕飞停止吹箫,慢慢地跪了下去,有气无力地:“于老师…….。”
屋里的喊声,哭声搅做一团。
于杰笑容满面的一动不动。
179.野外:
一座新坟。
一伙人正在忙着给新坟添土。
燕飞对着新坟站着。
燕飞心声:于老师,今天圆完坟,我就该回去了。有时间,我会来看你的……。
燕飞伸手。
站在一边的刘雅黎把唢呐放到燕飞的手里。
燕飞接过唢呐,悲呛地吹奏起《苏武牧羊》的曲子来。他是眼泪很快地流了下来。
180.村口:
村口站了很多人,在凝神地听着。
悲呛的唢呐声远远传来,憾动着每一个人的心。
181.闪现:
原合在审讯室里审讯犯人。
画外音:一九八四年的春天,于校长去世了。而在这一年的四月份,原合凋入金城市公安局棱西分局任刑侦科科长。
在鞭炮声中,王矢中和李哓星挽臂走来。这是比较融洽的婚礼场面。
画外音:五月一日,晋升为金山选矿矿长的王矢中和李晓星结婚。他们结婚的场面,搞得非常热闹。
正在野外测量的李晓春。
画外音:李晓春升为测绘室主任。就在这时,本故事中不可缺少的一个人物出场了——她就是金山选矿的材料员夏石。
182.站前广场:
二十二、三岁的夏石——一个体貌端正的姑娘,随着出站的人流,走出剪票口。她手提着提包,朝公共汽车站走来。
字幕: 夏 石
手提提包的原母,倚在广场的花坛边上,手捂着肚子,疼痛难忍。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夏石路过看到了。奔过去扶住原母,关切地:“大娘,您这是怎么了?”
原母痛苦的说不出话来,她咬着牙在坚持着。
夏石见此情景,立刻明白了:“大娘,你坚持一会儿。”她直起身来,东张西望。
一辆“的士”由此路过。
夏石摆了摆手。
“的士”急刹车,但开出好远。又倒了回来,停在夏石和原母身边儿。
夏石不容分说:“送我们上医院。”
司机忙下了车,拉开后车门儿,帮助夏石把原母搀到车上。把提包放进车里,关好车门。自己坐进驾驶室,关好车门,驾车而去。
183.出租车内:
夏石搀着原母,关心地:“大娘,很疼吗?坚持一会儿就到了。”
车窗外的楼房、行人、车辆,一一地向后闪去。
原母一下子昏了过去。
夏石着急地看了一下原母,不知所措。她对司机大喊:“喂!能不能开快一些。”
“这已经超速了。”司机不紧不慢地回答。
184.医院急诊室:
急诊室内很清闲。几个医生和护士坐在那里闲聊。
卢娟坐在一侧看书。
一位男医生在侃侃而谈:“那个送患者的社员,穿着一件破棉袄,腰上系着一根草绳子。他说,据他的判断有两种可能性:一是阑尾炎;一是肠梗阻。我们看他那土里土气的样子,对他说的话有点半信半疑。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的士”司机背着原母闯了进来。在众人的搀扶下,把原母放到了床上。
已经醒来的原母,在病床上折腾着。
医生们各就各位,急忙为原母诊断。
夏石快步走了进来,看到卢娟问:“有没有危险?”
“正在诊断。”卢娟看着“的士”司机:“夏石,这位是…….。”
“开车的师傅。”夏石一面说着一面取出钱来,递给“的士”司机:“多亏了您帮忙,不知道我怎么感谢您才对。”
“这是本质工作。”司机客气地:“还有什么可以为您做的吗?”
“这就感激不尽了。”夏石千恩万谢地说。
“那我就走了。”司机转身欲走,又回过头来,对夏石说:“记得车上还有提包什么的。是么?和我一起去拿吧!”
“我忘了。”夏石跟着司机走了出去。
185.医院门口:
司机和夏石从医院屋里,走向停在门口的出租车。
钥匙插进钥匙孔。
司机打开车门。
夏石从车里取出两个提包(其中一个是原母的)。她对司机客气地:“我是金山选矿的材料员,叫夏石。欢迎你有机会到我们那里去。”
“金山选矿那里我常去。”司机说:“以后,说不准哪一天还会碰到你呢!再见!”他关上后车门,钻进驾驶室,又关上车门,友好地按了一下喇叭,开车走了。
夏石愣了一会儿提着提包,走进门诊室。
186.门诊室走廊:
夏石提着提包,急步走着。
卢娟迎面走来,接过夏石手中的一个提包:“来!放到我屋里。”说着,她推开走廊中的一个房门,走了进去。
夏石欲跟进去。
卢娟又探出头来,接过夏石手中的提包送了进去。然后空手走出来,关上门。
“诊断结果怎么样?”夏石问。
“急性阑尾炎。”卢娟告诉夏石:“医生正准备为你妈做手术。”说着,取出一张纸单递了过去:“签字吧!”
夏石看着纸单犹豫不决。
“签字吧!”卢娟催促地:“这是医院的规定。签吧!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好吧!”夏石抽出自己是钢笔,战战兢兢地在纸单上签了字。然后,把纸单还给卢娟又问:“卢娟,我什么也不懂。还有什么手续吗?”
“手术后,需要住院观察。按医院规定:要交纳二百元的押金。”卢娟说着,又想了起来:“还有手术费、药费…….至少你得准备六百元吧!”说着,她匆匆地走了。
夏石望着卢娟的背影出神。过了一会儿,她取出兜里的钱包。拿出钱来数了数,觉得不够。想了想,转身走向外面去了。
卢娟匆匆跑来:“夏石!夏石!”没看到人影。她气得一跺脚,转身回去了。
187.公共汽车里:
公共汽车在行驶中,乘车的人并不多。
夏石站在车门处,着急地看着窗外。
夏石心声:怎么办呢!无意中救了一个不认识的人…….非亲非故的。这一下粘到身上了,我该怎么办呢……唉!只有好人做到底了…….。
公共汽车在一个站点儿停了下来。
夏石匆匆地下了车。
又有一些人上了车。
188,金山选矿矿长室:
王矢中正在打电话:“局长的话,我一定照办。…….有关球蘑机的维修工作,已经结束了…….恩!明天就能投产。……好的,好的。”他放下话筒,长长地打了一个呵欠。
夏石开门走了进来:“王矿长。”
“夏石,你回来的正好。”王矢中站了起来,一面倒茶一面说:“你发的货已经到了。来!先喝杯茶水。”
夏石接过水杯喝了两口,然后坐到沙发上:“你所要求的,都办到了。……矿长,我想请几天假。”
“奔波了这么些天,是该好好地休息休息了。”王矢中坐了下来,同情地:“我知道你的辛苦……有什么要求吗?提吧!”
“我…….。”夏石把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说嘛!”王矢中和蔼地:“有什么抹不开的。”
“我想……如果……矿里资金不紧张的话,能不能……。”夏石低下头去。
王矢中问:“需要多少?”
“三百,三百就够了。”夏石抬起头来,看着王矢中。等待着王矢中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下个月,我的存款就到期了……。”
“吓我一跳。不就三百嘛!”王矢中笑了:“不要那么紧张嘛!”他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叠钱。数了数递给夏石:“五百。”
“用不就那么多。”夏石小心翼翼地说:“三百就够了。”
“何必呢!用不了再给我送回来。这是我个人的钱,什么时候还都行,我也不等着用。”王矢中探了探身子:“怎么?这次公出超资了?”
夏石沉默了一会儿:“我妈来看我,住院了。”
王矢中一惊:“她得的什么病?”
“急性阑尾炎。”夏石稍停了一会儿又说:“我明天来汇报工作好吗?”
“可以。”王矢中看了看腕上的表:“下班时间到了。我和你一起上医院,看看她老人家。”
“这…….。”夏石十分踌躇。
王矢中摘下挂在衣架上的外衣:“咱们走吧!”
夏石犹豫了一下,和王矢中走了出去。
189.医院病房里:
这是一个只有两张床的病房。其中的一张床上,躺着麻醉睡过去的原母。床边挂着吊瓶在静脉滴注。
卢娟坐在床边儿,看护着原母。
王矢中和夏石走了进来。
卢娟急忙示意二人,动作放轻一些。然后站了起来,低声地:“夏石,你妈妈动手术,你怎么好走开呢!”
“我是出去弄钱的。”卢娟有意地看了王矢中一眼。接着对卢娟说:“住院的钱不够。所以,我才…….。”
“那早一点儿,晚一点儿都没有什么关系。有我在这里,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卢娟叹了一口气:“我还在到处找你…….现在看来,手术还很顺利。”
王矢中把手里提着的水果袋,放在了适当的位置。然后坐到了床边儿。打量着原母。
原母熟睡的脸庞,叠出她年轻的影子。
王矢中看了看夏石,神秘地一笑:“我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了。”
“啊?我们的关系。”夏石睁大了眼睛。又故装糊涂:“是不是我们娘俩长得很象?”
“是不怎么太象。”王矢中走到卢娟面前:“医生,老人家的病,你就多多费心吧!至于花多少钱,你不必担心。”
卢娟笑了:“我和夏石是好朋友。这有什么好说的,她妈和我妈有什么两样啊。我尽力就是了。”
“你们既然是好朋友,那么……夷?我看你好面熟啊!”王矢中愣愣地看着卢娟。
“是的。我们好象常见面。”卢娟在努力地回忆着。:“在什么地方呢?”
“反正我们挺有缘分的。”王矢中又坐了下来,看着原母:“老人家什么时候能醒来?”
“一半会儿怕是醒不了。”卢娟说:“麻药还在起作用。”
王矢中点了点头。然后又冲着夏石说:“夏石,能不能向我透漏点消息?”他神秘地说:“你告诉我:原合在哪个单位工作?”
“原合?”夏石诧异了:“什么原合,我不认识。”
“别唬我了。”王矢中站了起来,胸有成竹地:“在事实面前,你还敢抵赖。”
“你的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夏石莫名其妙地:“你听谁说的?”
卢娟喜出望外地:“你是大中。”
王矢中疑惑地看着卢娟——半晌:“啊!我认出来了,你是娟子。”他上前握住卢娟的手:“多年不见了。见面都不认识了。”
“是啊!挺想你们的。自从我考上了大学,咱们就再也没见面儿。转眼,咱们都奔三十使劲儿了。”卢娟高兴地:“再有几年就差不多了。分手容易见面难哪!听说你不是当兵去了?也没混个一官半职的?”
“小连长。啥官呀!啥也不是。”王矢中慢慢地坐了下来:“娟子,回玉岭了吗?乡亲们都好吗?”
卢娟点了点头,显得十分激动:“听说钧盾回去过;燕飞回去过。………我每次回玉岭,乡亲们都一再嘱咐我:娟子啊!你要是看到大中、原合、新竹、春子他们,给他们捎个信儿,就说大家想他们。让他们抽时间回来看看……。”
王矢中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我何尝不想……回玉岭去看一看呢!我做梦都想啊!……我常常梦见那金黄的谷穗、红红的高粱、绿油油的麦田…….每当春天到来的时候,我就想起了玉岭那块黑油油的土地……夹杂着泥土的芳香,塞满了大街小巷。……每天早晨,天刚放亮,大公鸡就叫了起来。……那晨雾飘渺的山乡,真叫人一生一世也忘不了。……有时候,我真想大哭一场……。我没有忘记…….真的,我真的没有忘记…….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那曾经给我过母爱的土地……曾经给过我温暖的父老乡亲。……我恨自己…..。如果生活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那么,我还是选择玉岭。”
190.小吃部(夜):
王矢中和卢娟,坐在只有四个菜的桌前,各自举半杯啤酒饮下。从二人的精神状态上看去,象似坐了已经很久了。
窗外的市面上,霓虹灯闪烁辉映。
王矢中眼睛里流着泪:“我王矢中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在玉岭的那块土地上,撒过我的汗水……有过我的收获。那里的一草一木我都熟悉……。”他用手帕揩一了一下眼泪:“娟子,你知道吗?我一想起过去……就觉得自己……对不住玉岭的父老乡亲。我很痛苦…..我的心在流血……。”
片刻。
“我也是。”卢娟似乎感到很内疚:“想当年,咱玉岭要不是缺医少药,燕伯伯今天……一定还健在。…...他去世的时候,我心里就暗暗发誓:我将来,一定要当一名医生,结束玉岭缺医少药的历史。当我上了大学,过惯了城市时候,就再也不想回玉岭去了。周恒回玉岭,可我…….和他们比起来,是多么渺小啊!”她分别往两个杯子里添了一些啤酒:“春子还好吗?”
“还好。在金矿局测绘室当主任。”王矢中忽然想了起来:“奥!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我和她妹妹星子结婚了。”
“祝贺你。”卢娟举起酒杯,兴致勃勃地和王矢中同饮:“我想:你们一定生活的很幸福。她在哪儿工作?”
王矢中一边给卢娟倒酒一边说:“她是金城日报社记者,一天到晚忙得很。”
卢娟拿过酒瓶给王矢中倒酒:“新竹、燕飞、钧盾他们都在干什么?”
“新竹和燕飞现在还不知道下落。钧盾呢!回来了。我家星子看见他了。在哪上班我也不知道。”王矢中苦苦地笑着:“过去在一起,又打又闹。……现在才知道,大家要凑到一起,有多么不容易呀!”
“是啊!生活在变,人也在变。工作也在变。”卢娟坦率地:“我也结婚了。丈夫在省城工作。”
“两地生活?”王矢中摇了摇头:“该调到一起才行啊!”
“他准备调回金城来,只是没有机会。”卢娟说:“等以后再说吧!…….对了,你怎么知道夏石认识原合呢?”
“很简单。”王矢中解释说:“病床上的病人是原合的母亲。”
卢娟恍然大悟:“怪不得手术前让她签字,她三心二意的。”
191.医院病房里(夜):
点滴已经撤掉了。
原母安静地躺在床上。
夏石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头伏在床上睡着了。
腕上的表:时针已经接近零点。
原母忽然轻轻地呻吟了一下。
夏石立刻惊醒,注视着原母的表情。同时,慢慢地坐了起来。
原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焦躁地看着四周。
夏石站了起来,关切地:“大娘,哪儿不舒服?”
原母摇了摇头,微笑着说:“姑娘,多亏了你。是不是耽误你的工作了?”
“没什么,大娘。”夏石高兴地:“只要您能平平安安的,我心里比什么都高兴。”
“姑娘。”原母由衷地:“我心里过意不去呀!”
“有什么过意不去的。您就当我是您的亲闺女好了。您的身体会很快好起来的。”夏石问:“大娘,您家在什么地方?家里人找不到您,一定急得不得了……。”
“我家住在省城,是来金城看儿子的。”原母解释说:“谁知道摊上了这件事儿。姑娘,给我儿子打个电话,告诉他:我住院了。”
“大娘,您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夏石问:“在什么单位工作?”
“他叫原合,在棱西公安分局刑侦科。”原母说:“你就说:你妈妈住院了。他就能来。”
夏石抬起头来。
夏石心声:怪不得王矿长问我原合的下落。原来他认出了原合的母亲。
夏石笑了:“大娘,您现在平安无事了,好好休息。我看,咱们明天早晨给他打电话。”她征求原母的意见:“半夜三更的,又何必折腾他呢!”
“姑娘,你真懂事儿。”原母拉着夏石的手:“可是…….也不能让你这样老守着我呀!”
“没事儿。”夏石欣慰地:“我真的没事儿。”
192.刑侦科(晨):
原合正在办公桌前吃饭。
电话铃声。
原合嘴里嚼着馒头,抓起话筒听着。
耳机里传来了夏石的声音:“是刑侦科吗?”
由于原合嘴里有食物,没法说话。原合只是冲着话筒“哼”了一声。
夏石的声音又在耳边传来:“找一下原合好吗?”
“哼!”原合紧嚼了几口咽了下去:“说吧!”又忙端过水漱口。
夏石的声音听得十分清楚:“原合……你是原合吗?”
原合漱口的声音很大。
夏石问:“喂!……喂!你在干什么呢?”
原合把漱口的水吐到饭盒里,冲着话筒没有好气儿的:“喂!你是谁?捣什么乱哪!不是让你说吗?”不满地:“婆婆妈妈的。”
“谁婆婆妈妈的?”耳机里夏石毫不相让:“你有没有舌头?会不会说话?告诉你吧!你妈妈住院了。”
“啊!”原合一下子站了起来:“住在哪个医院?怎么样?…...你到说话呀!急死我了……哎呀!小姐……刚才都是我的不对,向你赔礼道歉不行吗?”
“用不着。”耳机里,夏石“扑哧”一笑:“少跟我婆婆妈妈的。”
“是!是!我是婆婆妈妈的了。”原合乞求地:“小姐,你赶快告诉我呀!在哪个医院?”
“老人已经没事儿了。本小姐念你有孝顺之心。可以原谅。”耳机里,夏石口气缓和多了:“你妈妈来金城了,住在市第一医院门诊。306号房间。”
“谢谢!”原合放下话筒,忙收拾桌子上的东西,走出办公室。
193.市街上(晨):
早晨的市街上,行人十分拥挤。
穿着便衣的原合,在人流中飞快地骑着自行车。
王矢中也骑着自行车,车把上挂着装着罐头的网兜。后货架上坐着李晓星,在人群中缓缓地骑着。并不时地按动车铃。在十字路口。正要转弯儿。
原合从另一条道上拐过来,一不留心,自行车的前轮撞在王矢中自行车的前轮上。
王矢中、李晓星、原合三人,同时跌倒。
网兜里的玻璃瓶的罐头摔得粉碎。
原合赶紧爬起来,去扶李晓星,客气地:“真对不起呀……。”他认出了李晓星:“是你…….。”
已经爬起来的王矢中,一把抓住原合的后衣襟儿:“喂!你会不会……。”
“大中哥!”李晓星大喊了一声,制止了王矢中的话:“你看他是谁?”
原合缓缓地回过头来……。
王矢中喜形于色:“原合!……原合!真的是你。”
“大中。”原合扑过去,把王矢中紧紧抱住:“大中。”
王矢中也紧紧地抱着原合……。
站在一旁的李晓星也悲喜交集……。
遥远的思念,今日在这里了却了。二人不知是悲是喜。只有那不休的泪水,才能表达其中的含义。无言胜过千言万语……。
194.医院病房:
卢娟正和夏石给原母喂粥。
原合一下子打开了房门,奔了过去关切地:“妈,好些吗?”
“原合。”原母歪过头去。
“你怎么才来?”卢娟转过身来:“伯母刚才还念叨你。你也不着急。”
“谁说不着急。但咱是警察,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必须得向领导请假。”原合走到床边儿:“谢谢你们对我母亲的关照。”
“我到没什么。”卢娟调皮地看着夏石:“怎么感谢人家呀!”
原合笑了:“怎么都行。要我做什么,保证做到。”
卢娟又去逗夏石:“态度是不是还可以?结婚以后,好好管着点儿。”
“你呀!开什么玩笑。”夏石轻轻地打了卢娟一下,羞涩的无地自容。
王矢中和李晓星走了进来:“伯母!”王矢中走过去,拉起了原母的手:“伯母好些了吗?”
原母问原合:“原合,这位是……。”
“大中啊!您忘记了吗?王伯伯家的大中啊!”他又指着李晓星:“李伯伯家的星子”。
“星子。光听说,没见过。”卢娟高兴地:“这回见着了。”
“我们王矿长昨天就来看您了。”夏石向原母介绍:“那时侯,您还没醒。”
“大中、星子。”原母端详着王矢中和李晓星:“多好的孩子啊!一转眼成人了。小时侯和我们原合在一起,那个淘哇!还有钧盾、小江他们一帮。那个领头的,就是大飞….大中,你爸爸、妈妈都好吗?”
“好!都挺好的。他们都搬到省城去了。”王矢中一眼看到了卢娟,忙向原合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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