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新闻报道, 深夜开始, 一直持续到这个周末, 都会是暴风雨的天气, 请大家务必做好防雨防涝的准备.

果然, 昨夜下了一夜的雨. 今早, 天蒙蒙亮, 窗外的风雨声惊醒了我. 透过窗户, 我看见枯枝在痛苦中摇曳, 似在无助呜咽. 地上, 飘落一地的银杏树叶,蔫吧倦缩在一起, 有些被雨水无情冲走, 堵塞在下水管道井盖上, 路面一片汪洋. 有些则任雨水浇淋, 刮走也好, 冲走也罢,听天由命.

家,显得如此空荡, 只有暖气不断输进房间的声音. 而我, 因为悲哀, 再也无法入眠, 就这样呆坐到天明.

脑子里就好象窗外脆弱的树枝, 一会儿被风刮得张牙舞爪乱飞, 一会儿又好似那滴滴答答的雨水, 剪不断理还乱. 一会儿, 我的思绪飘向童年的故乡, 白雪皑皑的冬天清晨, 我和同伴一起睬着深雪结伴上学; 一会儿, 我想起读大学时闷热难耐的夏天, 我端着盛满凉水的脸盆, 从头到脚淋个痛快.

我给生命中两个重要的人分别打了两个电话, 然后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直到憨豆摇着尾巴伸着懒腰来到我的床边, 我才意识到, 该起床了, 无论发生天大的事情, 该干什么, 还是要干什么的. 

操场上没有人, 只有我和憨豆, 孤寂的身影行踯蝺在雨水的朦胧,虚实之中.

人生最奢侈的东西是什么? 应该是自由吧. 无拘无束地享受一份快乐, 也是很奢侈的. 如果我不用所谓的责任和义务来约束自己的话, 我现在应该是怎样的人? 在哪里? 与谁在一起? 

有时候我也感觉到可悲和可怜. 那就是, 我虽然已经活过了不惑之年, 偶尔故作姿态, 潇洒淡然, 却还会在困惑中打转, 如同作茧自缚, 走不出自己禁锢的天井般的世界.

因为, 我放不下你. 你是我所有生命中最让我痛的那部分, 如果割舍下了你, 或许我就能获得自由, 但是我却割舍不下. 我一直在爱着你, 我的孩子. 即使你可以把我当作空气那样忽略, 但是我用母亲能承载的痛苦来爱着你. 

我没有东西可以证明我对你的爱, 也无须表白这份永恒. 此时此刻, 我心中的痛, 就是我无以言说的千言万语.

这场冬雨, 下得如此缠绵, 而我久久凝望着远方的目光, 一直无法收回来. 在我茫然的目光里, 有期待,也有悲哀, 却没有迟疑, 只有更加坚定.

也许, 每一个母亲, 都在子女给予我们的寂寞,盼望,黑夜,焦虑,挫败中, 煎熬般度过一个又一个漫漫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