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在新疆的十八年,我从未见识过玉兰花。在大西北,树和花的品种都很有限。常有“一棵树”,“五棵松”命名的小城市,可见人们依水而居,树就是生命的象征。玉兰花,听说过,也看过照片,是那种可以配戴在胸前的可以闻到香味的那种。
真正见到像树那样魁伟的玉兰花树,是我走进南方上大学以后的事。
NJ大学物理系教研室的门口,就长着两棵又高又大的白玉兰树。先前并不知道那是一棵玉兰树,因为它茂密深绿色的叶子,我还以为只是一棵普通的树。每回从树下走过,都没有特别留意它的存在。
来年早春的一个早晨,空气照样地阴冷潮湿。当我走过校园内的梧桐树大道,左拐进那条必经小路时,一阵淡淡的芳香扑鼻而来,让我不禁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清香空气。寻香而来到树下,却见大朵大朵的玉兰花,不知何时,竟然豪迈绽放在树上,夺目娇娆,铺天盖地。我才恍然醒悟,原来这个物理系的门口,终年站立在那里的,并不是普通的树,而是两棵玉兰花呀。
从此以后,我就无法抑制地爱上了玉兰花,可谓一见钟情,且终生难忘。无论是乳白色的淡雅,还是深粉色的浓烈,爱只最爱那大大的花朵。喜欢它娇媚绽放却不做作含羞,喜欢它姿容天成却不需绿叶陪衬,喜欢它好像一个泼辣能干、仰天大笑的阳光女子。
爱上物理系的玉兰花,顺便也爱上了从那个楼里走出来的一个年轻人。每次站在玉兰花数下等待,看见那个人从里面匆匆地跑出来,姑娘的脸上就莫名地染上了桃红色,和树上的玉兰花瓣儿可以媲美。小伙子总会笑盈盈地说:“花儿美,还是人儿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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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早春又二月,却道是:岁月不留容颜老,玉兰依旧报新春。
红花和孩子他爹站在树下,好兴致地欣赏玉兰树上娇媚的花朵,女儿跑过来说:“你们赶快让一让,让我把最好看的花儿拍下来留住。”看女儿矫健的身影在花树下穿行拍摄,红花和他爹走到一旁站下。
初春的阳光,温暖地拂过身体。在这样的季节里,走到户外,赏春赏花,真是春意荡漾,心情舒畅。
女儿仰着青春的脸庞,精心选择最好的角度,她想拍下玉兰花千般的柔情,万般的娇娆。我们忘记了看花儿,只顾看女儿。她花样的年华,好似这初春的空气,清新纯静又透明,好似这玉兰花的花瓣,含苞待放又多情。
孩子他爹转头问红花:“花儿美,还是人儿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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