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的圣诞节前夕,公司照例会在外面的大餐馆预约圣诞晚餐。这一天,员工们基本上就只上半天班,稀稀拉拉的混做完事,下午五、六点光景就可以去指定的餐馆赴宴。晚宴可以携带家属。
红花做完手头的事,中午就回了趟家。先给放寒假在家的儿子女儿做好了三明治午饭,然后让他们稍微穿戴整齐,就领他们出了门。
红花把这个比较清闲的下午安排得很满:下午两点去牙医处给我和孩子们洗牙,洗完牙后就直接去赴公司晚宴,晚上九点半,儿子还有一节长号课要上,一定要准时赶到老师家里去,时间是一个小时。所以这些都忙完,估计回到家里也要十点半左右了。这就是红花在美国每天忙忙碌碌的生活安排:见缝插针,争分夺秒。
临出门前,红花稍微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戴上那枚漂亮的钻戒赴宴,可是转念一想,还是作罢。平时工作怕麻烦都很少戴戒指,宴会上戴,亮光闪闪的,不免有做秀显摆的错觉。再说了,虽然说是圣诞大餐,不过就是大家在一起吃个晚饭而已,不必那么隆重。这样一想,就锁了门走了。
晚餐吃得很开心。平时工作的同事很少有机会认识别人的家人,今天介绍认识了,感觉好像一个大家庭一样,又热闹又温馨。到了年底,公司出钱请客,大家也没有什么顾忌,都点最贵的菜肴和水酒犒劳自己一年的辛苦工作。啤酒一瓶接着一瓶喝,正餐吃完了还可以再来一份。这家的餐后甜点很好吃,尤其是香蕉酥卷,外酥脆里软绵,进口就化,孩子们吃喝得很开心。红花看表,一直到快九点钟了才不得不提前告辞离开。
儿子上长号的私人老师家住在很远的Palo Alto市,开车要大约三十分钟。这时,外面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路上更是交通拥挤。女儿说想回家,不想和我们一起去上课。我没有答应。一来这个下大雨的夜晚,把女儿一个人丢在家里我实在是不放心,二来我已经没有时间拐回家了。照这样的黑天大雨,再加上交通的堵塞,我紧赶慢赶都会迟到,所以,我一边安慰着满脸不情愿的女儿,一边专注地往前开车。
车外面的树上,房前,都已经被彩灯装点起来。圣诞老人、红鼻子小鹿拉着承载着礼物的小车,正气派非凡地飞奔在房顶上。收音机里是轻快的圣诞歌曲,有时也听得见圣诞热线节目,都是人们打电话进来抒发对生活的感恩,还有对亲人的爱。西方人的圣诞节,那种浓浓的温情气氛,让人的心情情不自禁地感化在其中,犹如喝了一口浓郁的咖啡,舒服得从头到脚。
伴着车窗外的噼啪雨声,透过沿着窗户玻璃流下来的蜿蜒雨滴,外面的世界是迷离和朦胧,车里的世界是安静的我和孩子。平静的内心里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期盼:此时此刻,孩子他爹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上完了长号课,从老师家出来,外面的大雨已经变成了细雨丝丝,风却显得大了起来。黑夜之中,树与树之间在摇曳碰撞不止。孩子们已经疲倦得快要睡着了。红花加大了油门,赶紧开车回家。
终于到家了。刚把车子开上车库前面的车道上,我忽然看见通往后院的木栅栏的大门敞开着。我以为中午来抄水电表的PG&
E公司的工作人员离开的时候忘记了关门,或者夜晚的大风把木栅大门刮开的,并没有在意。
从车里下来,我把钥匙递给儿子去打开家门,自己在车里收拾乱七八糟的东西。突然, 我听见儿子惊恐的声音从房间传来:“妈妈,妈妈,快来看!我们家里被偷了!”
我听了以后迟疑地停顿了一下,然后快步推门往屋内跑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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